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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边上的人没有回应。林肆抬头一看,陆厌头像右下角已经变成灰色,人物也开始倒数计时,准备回家。担心是听电话断了信号,林肆就等他两分钟,还没消息以后,赶紧退出去找他。陆厌没有留言。过去三分钟,林肆终于收到消息:【去趟医院,早点睡觉。】林肆一怔,陆厌说过,陆绍明有什么情况的话,医院会通知他。他紧着呼吸,问:【是老陆总?】陆厌的回复很简单:【嗯。】林肆很想再追问几句,但还是缩回手指。这算什么,陆厌是回去医院救陆绍明的,而他,抱着某些说不清楚的情绪追着问,未免太刻薄。他摘下眼镜,躺倒在床上。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林肆陷入迷茫,陆绍明的头衔上,加了一个“陆厌的父亲”,他就希望陆绍明不要有坏消息。不要比现在坏。“好不争气啊……”林肆卷着被子,叹了口气,不知不觉睡过去。他的梦像斑斓的走马灯,一幕幕画面闪过,好的,不好的,过去的,现在的,没有陆厌的,开始有陆厌的……都变得无比复杂。做梦耗费太大精力,林肆醒来头疼不已,一时间还闪回到家里,以为自己和陆厌躺在一起。所以在旁边没摸到陆厌的时候,林肆心惊地出了一身冷汗。直到反应过来,林肆才曲起腿,抵着额头叹气。他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上午十点半!今早他是有戏的,和陆难一起。十点半,是大大的迟到。他赶紧联系廖纪,不想刚抬起手机,就看到陆厌的消息——【他走了。】林肆愣在原地,手机掉下来,砸在脚踝上,疼痛不已,他却麻木地变成一块石头。没有开心,也没有报复的快感,甚至连掀开天幕迎接光亮的舒适都没有。林肆只是觉得懵。陆绍明于他而言,像摆脱不去的一块臭硬牛皮糖,他被陆绍明骗去做腺体手术,被陆绍明利用完抛弃,被陆绍明发现价值以后捧在手心,被陆绍明要求做一个有价值的Alpha。虚伪,假笑,都是陆绍明。林肆在陆绍明眼里,只是一枚流光溢彩的珠子,他用金钱、合同、权利,随意揉捏那些明亮的少年,理所应当,从不觉得自己愧对良心,也从不惧怕孽果。陆绍明的自傲狂妄、自以为是,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可笑的,但他偏偏无知,招摇过市。这样一个人,竟然只是安安静静躺了几个月,然后在一个午夜,离开人世。林肆忽而觉得自己对他的恨都不值得。手机在脚踝边震动,林肆僵硬地躬腰,抓起来接电话。“醒了?”廖纪的声音。“别担心,是我故意没叫你起来,陆难今天请了急假,没办法和你搭戏,拜他所赐,你也休息一天。”“他死了。”林肆说。“什么死了死了,谁死了?”廖纪问。林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陆绍明的名字。作者有话要说: 唉,上一章等解锁吧……修改第六遍了,一直不让过,没办法,但上一章一定要看啊,真的很重要。☆、第61章厚重窗帘遮住所有景色,林肆少有地坐的很直,他沉默着,望着自己的膝盖,眼神却是一片空洞,即使保姆车刹车,他也只随着惯性移动,没有变过神情。“别这么丢了魂似的。”廖纪握住他的手,却发现自己也说不出安慰林肆的话。他们都以为这天到来的时候,会是一场精神上的盛大狂欢。却没想到,谁都没有如何快乐的情绪。廖纪叹了口气,同林肆一起发呆。车在萧山医院停车场停下,林肆带上墨镜口罩,站进电梯。他不知道陆厌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但似乎这个时刻,他就该过来一趟。也许为了看陆厌,也许为了看陆绍明,总之他来了。电梯上到特护那一层,林肆愣了几秒才迈开腿出去。原来沉静的楼层哄闹不已,林肆一时间也没弄懂,回头看了眼廖纪,讷讷问:“我们走错了吗?”按理说陆绍明去世的消息已经被小范围封锁住,不应该有那么多人围在病房前。他和廖纪往过走了几步,拉住一个护士,低声问:“陆总在哪儿?”“不知道啊……”护士指了指,“可能在那堆人里吧……”廖纪都拦不住,护士就匆匆下楼。“怎么回事啊,”廖纪按住林肆,“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先看看情况。”“没事,我和你一起过去吧,我来这里看陆绍明没什么奇怪的。”林肆说。他们往人堆里扎,林肆忽而望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主要是望见耀眼的黄色头发。但一瞬间,那个背影又消失了。林肆赶紧给陆难打了个电话,接通以后问:“你在哪儿?”“我有点事,在外面呢。”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果然嘈杂。林肆直接问:“你在萧山医院是吗?”“嗯?”陆难似乎在边走边说,“你怎么知道?”林肆终于又看见陆难:“你回头,回头,我在电梯口的拐角这边。”他说着,陆难便回过头,反应了两秒,才冲林肆招手,然后穿过人群找到他。“你怎么在这儿啊?”他抓着林肆问。林肆也是一脸懵:“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里呢。”“……”陆难一言难尽,吸了口气,说,“我来给我爹送终。”林肆:“???”陆难:“……我是陆绍明的儿子。”林肆:“???”陆难啧了一声,带林肆到不太显眼的地方,低声问:“陆厌怎么让你在这儿傻站着,没给你打电话吗?”“他不知道我过来。”林肆说,“我没说。”陆难引他走:“他现在也忙的没影儿,找个休息室,你等着他吧。”“你知道我和陆厌——”“那天打游戏知道的。”陆难说,“陆厌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林肆哦了一声,他们经过人群时,林肆感觉到很多人的目光落在陆难身上。“他们为什么都看你?”林肆小声问。陆难不屑地笑了一声:“他们不是看我,是盯我,一会儿陆厌出来了,会有更多人盯着他。”他打开一间办公室,安置林肆,说,“因为那些人都是私生子,除了陆厌。”“当然,我也是私生子。”林肆惊讶地张唇,扭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