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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颚线条还微微紧绷。“晚上好。”再见傅岳庭,秦砚眼底也掺着一抹复杂。一秒之前他还想到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眼前。所幸这只是游戏,傅岳庭看不出什么。“晚上好。”傅岳庭也没有去注意虚拟投影的表情。打过招呼后,他抬手捏了捏鼻梁,终于看向秦砚,“今天不会再有人打扰了,让我把该告诉你的话说完。”秦砚眸光微动。昨晚傅岳庭打开游戏,没有说完的话,就是十四年前发生的那场意外。他现在想把话说完,正好能解除事关那枚胸针的疑惑。秦砚不动声色:“好。”傅岳庭于是翻开了手里的笔记本。上面写着一个讲稿大纲,从上到下罗列着几个关键词。秦砚:“……”傅岳庭低头看完第一个关键词,重新和秦砚对视。他没有注意到面前人的神情,仅仅是想到这将是面对秦砚要说出的话,油然升起的紧张就已经把他彻底淹没。他挺直腰背,心弦绷紧,握着笔记本的手愈发用力,练习着去抑制这份面对未知未来的心慌意乱。“我曾经跟你说过,十四年前,我因为一场意外遇到了一个人。”秦砚也只好无视傅岳庭时不时去看小抄的动作,静静听着。和他的推测相差无几。十四年前,傅岳庭在去学校参加典礼后,被学校里的保安劫持,带上车离开了市区。发现不对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把带有定位装置的手表解下藏进鞋里,上车后果然被搜了身,所幸绑匪很紧张,搜查得够不彻底,就把他迷晕在车里,带到一个山林的小木屋里。山上人迹罕至,不可能有人来救他,傅岳庭接着在小木屋里示弱一天,发现这里信号太弱,一整天过去,定位信号还没传回,就在第二天夜里趁绑匪打瞌睡的时候,用表带上的金属割断绳索,逃了出去。但很快也被绑匪发现,他就只好在山上东躲西藏,免得被重新找回。听到这,秦砚眉心稍蹙起痕迹:“你在山上待了几天?”傅岳庭记得很清楚:“四天。”在这瞬间。重重巧合造成的荒谬感觉又在秦砚心底留下nongnong一笔。他在山上遇到婷婷,再到她离开,也是四天。难道绑匪不止劫持了傅岳庭一个人。傅岳庭说过,他在这个意外里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女孩。这么说……傅岳庭喜欢的人,是婷婷?这件事只听上去就很离奇,可又是唯一能理顺的逻辑。如果是这样,一切就有了解释。傅岳庭在山上遇到了同样被绑架的婷婷,小小年纪就一见钟情,继而把身上的胸针送给了她,后来两人走散,婷婷遇见了他,又把这枚胸针转赠。两人因为走散没能留下联系方式,又都不是本地人,从此天各一方很有可能。只是,仍然解释不清婷婷为什么从没对他提起过傅岳庭,而傅岳庭在见到这枚胸针的时候,似乎也反应平平。小时候很喜欢的饰品,应该不至于长大后忘得一干二净。但傅岳庭没有给秦砚太多用来思考的时间。他再重复了一遍:“我曾经告诉你,我在这场意外里遇到一个人。”秦砚很怀疑傅岳庭搞混了现实与虚拟。这件事他已经确信在游戏里没有听傅岳庭说起过,否则当初在生日宴会上,他就不会对此感到惊讶。不过他没有打断傅岳庭的话。傅岳庭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又很快移开视线:“我告诉过你,我喜欢他,整整十四年。“在之前的很多年里,我没再和他见过面,却从来没有停止去找他的下落,可即便后来真的找到,他也不再认识我。”说到这,傅岳庭唇角微微翘起,浅浅笑意却满是nongnong苦涩。“很多次,我想去靠近他一点,去亲近他一点,可每一次机会,总会被我搞砸。一次又一次,我只做到让他更误会我一点,离我更远了一点。”他垂眸,目光落在秦砚胸口。一贯强势的低沉嗓音里,此刻尽是从未有过的自嘲:“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秦砚看着傅岳庭。这样的傅岳庭,他从没见过,尽管傅岳庭的感情与他无关,但莫名的,他不想继续看到傅岳庭脸上的这份脆弱。他选择转移了话题:“现在呢?”“现在?”傅岳庭的薄唇微抿,唇边弧度终于有了一抹真心实意,“现在很好。不过,我还没准备好告诉他,可又怕他猜到什么,如果他真的会猜到,我宁愿是我先说出口。”他已经暴露得够多了。一模一样的胸针,一模一样的十四年前,假如再被秦砚了解到当年的地点,只要再给秦砚一点时间,他知道,会被猜到只分早晚。秦砚看不出他的心声,只说:“那就告诉她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傅岳庭笑意愈深,话落又抬眸看向秦砚,“等到时机成熟,我会亲口告诉他。”“嗯。”“告诉他——”傅岳庭直直望着秦砚的双眸,“秦砚,”“嗯?”“我喜欢的人,就是你。”第88章是我有生以来,最幸运的……秦砚怔住了。他几乎要把刚才听到的话当作幻觉。“你说什么?”傅岳庭已经再次偏过视线。真正把这句话说出口,即便面对着的是秦砚的虚拟投影,他仍然无法做到绝对冷静。他没有看到秦砚难得惊怔的神情,也没听出秦砚语气里掺着的异样。他只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我喜欢的人,就是你。”秦砚:“……”他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继而眼睁睁看着傅岳庭耳后的轮廓逐渐被血色沾染。傅岳庭刚洗过澡,鬓边半湿的头发黑得微亮,更凸显出他通红的耳朵,和那张时常莫名冷硬的侧脸。开了头,接着往下说原本应该简单,可傅岳庭只觉得很难。他低头又看了一眼大纲上的关键词,继续说:“十四年前,我遇到的人就是你,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因此和我疏远。”如果不是身处游戏里,秦砚早已经打断他,结束这次谈话。可人工智能该有什么立场去和玩家作对。秦砚抬手想捏鼻梁,缓解脑海里在这瞬间疯狂涌起的复杂情绪,但手指触摸到脸上,直直穿透了投影。他只好放下手,错觉这段时间暂时痊愈的头疼又开始复发。“我偶尔还会想起那次绑架,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