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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都是沉默着的,也不会给戚临介绍什么。戚临觉得这百货也就和他们当时的集市差不了多少,无非就是灯光亮堂了点,东西也好看丰富了那么一些。这个时代的人似乎也比他们当时的多,来来往往,成双结对的。女孩子们涂抹着的脂粉,身上穿着的衣物,都是那个时代少有的明丽色彩。瓷砖铺就的地板有些滑,隐隐地还能照出一点虚影。“晚上想吃什么。”柳闻归问他。戚临四处望去,才发现他们周围的店铺全换了个模样。几个穿着不同样式的衣服的女孩站在那些店铺的门前,手上拿着像书一样的东西,微笑着对凑上前来的行人说这话。其中一家的门口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是坐满了人。戚临好奇地抬头看去,只见上边写着老大的三个字——“海底捞”。这个是让他们去海里捉鱼吃吗?戚临默默地想着,正打算回头询问柳闻归,却不想被身后奔来的小孩撞了个正着。他站得倒是稳,可那小孩却一屁股墩地摔在了地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戚临心中不免就生出了一丝玩闹的心思,咧了嘴露出一口白牙:“别怕,我不吃小孩儿。”硬生生地就把人给吓哭了。男孩的母亲闻声赶来,拖起他后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戚临一脸无辜地看向柳闻归,耸了耸肩,道:“我什么都没做。”男孩的母亲只当时男孩自己撞了上来,把人扶好了,就冲他说:“跟哥哥说对不起。”男孩鼓起了委屈巴巴的脸,对上戚临戏谑的目光,然后,憋出了一个“嗝”。那张本就哭红了的脸顿时就憋得更红了。柳闻归及时插上前来,对那母亲说道:“小孩子玩闹而已,没多大事。”男孩哽咽了一下,又抬起头来看着这位帮他说话的好心哥哥,登时就扑进了母亲的怀里。“说谢谢。”男孩闷闷地说:“谢谢叔叔。”女人这才抱着他走远了。“叔叔。”戚临玩味地念道。眼尾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双眼睛都染上了熠熠神采。“前辈好歹也修得魔皇之身,没想到还有捉弄幼童的喜好。”他的语气简直就是一马平川,不带一点儿的起伏。硬生生地把调侃的话说出了别样的感觉。所幸戚临并不在意:“我可什么都没做。”柳闻归“嗯”了一声,无声念了一遍这句“没做什么”,又问他:“想吃什么?”“从前旁人请我吃饭,可都是选在秦淮河畔的酒楼上的。温香暖玉,美味佳肴……”“行。”柳闻归四下扫视一圈,抬手指着那家名叫“醉秦淮”的店铺,“南京菜,可以吗?”戚临:“……”大梦初醒,没了媳妇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还得在这里受一个后辈的欺凌?他好歹是百年前的魔皇,不发威还真被当作家猫了?“我……”“吃鱼吧前辈。”柳闻归似乎是察觉了他这即将发怒的征兆,及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那家黑鱼挺好吃的,没刺。”没有什么东西比无刺的鱼更加吸引戚临了。他从前在万仞山的时候,没少被鱼刺卡着,每次都哭爹喊娘地等着钟情来救他。次数多了,钟情后来索性就提前替他剃了刺,伺候好了这位主子。又想到钟情。戚临垂了眼,微微颤了颤睫毛,把眸中的失神悉数掩下,才恍若什么事也没有地对柳闻归“恶狠狠”地说道:“若是让我吃到了,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魔皇大人像只高傲的猫,倨傲地擦过柳闻归的肩走到了他的前面,进了旁边那家黑鱼馆。柳闻归轻轻笑了下,但那笑意仅是一闪而过,眨眼间就没了踪迹。他跟上戚临,对上前递来菜单的服务生说:“两位。”˙鱼是水煮黑鱼,如柳闻归所说,确实是没什么刺,柳姓队长勉强保住了他的项上人头。鱼rou也是鲜嫩的,戚临只肖一口便知道它几小时前方才人间刑满。就是偏辣了些,几口下去,戚临的肚子就开始翻江倒海,像是被点了一把火一般,燎遍了大片的原野。其实像他们这样的修士,对食物的需求其实并不迫切,甚至可以不吃不喝一整年。但戚临向来过不惯这种苦行僧的日子,即使修为到了这般境地,他也逃不过食物的诱惑。他又捞了一片鱼rou,塞到了自己的嘴中。柳闻归这个人吧,虽然外貌不讨喜,性格不讨喜,但选起吃食来却是意外的符合戚临的喜好。以后的日子也不是不能过。说到底他也能算是一个过时之人,他像是这个时代的一个过客,只能站在红尘的边缘静默张望,却不知道该如何涉足。因为属于他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在百年间渐渐湮灭,连唯一的联系估计都已经投胎轮回了好几世。戚临这般想着,思索着到时候再请柳闻归帮个忙,找一找钟情的转世,等他们之间的这个该死的术法解决之后,他便又可以愉快地去这一世钟情那死缠烂打。他想起他合上眼前的最后一瞬。钟情仍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没有一点的不忍和松动。那时候的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可他仅仅只是在山里经了一场大梦。而本该“得胜而归”的钟情却死在了剑宗,明明自己当时没有让他受到一点伤害。这其中蹊跷变故,怕是只有钟情自己知道了。服务员来去之间,戚临几乎已经要把整盆的水煮鱼给吞入腹中。他倚在椅背上,发出心满意足地一声轻哼,从一只高傲的猫儿成了一只吃饱喝足的露着肚脐晒太阳的猫儿。“等下再去买部手机,就可以回去了。”小百合给他解释过手机这个东西,无非就是用来传音的,他自觉没什么需要,毕竟他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什么好联系的人。但既然这位后辈想要“孝敬”他,他自然也不会推辞。出了黑鱼馆,他们直下一楼,走进了x为的旗舰店。戚临对这东西一窍不通,也就都由着柳闻归给他挑了。其实他不愿意说的是,他觉得这些个方盒子其实都没什么差别。柳闻归直直走到柜台前,利索地报出了一个型号。等工作人员拿出以后,他检查了一番便付了钱。前后不过十分钟,像一个专门来送钱的傻子,又像一个受雇的托儿。最后走出百货大门的时候,还是柳闻归提着大包小包,戚临袖手旁观的配置。˙柳闻归的住处倒是离特调局有些远,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北部是A市的高教园区,房子又多又空。单是柳闻归的那一层,就只有他这一个住户。其实特调局最初是有给他们分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