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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快乐的笨蛋。那是他这二十五年来少有的珍贵片段,只占了他人生中不到百分之八的时间。就那么被烧毁,他舍不得。但现在,他突然觉得是有前路的,不只是他跟裴崇远的前路,还有他关于生活和感情的设定在重新被建造。他开始习惯早上起床第一时间开门把裴崇远上班前放在他家门口的保温饭盒拿进来,开始习惯下午去酒吧前清洗干净饭盒放回到裴崇远家门口。裴崇远工作上也有了进展,拿到了第一个正经八百属于自己的单子,开始忙了起来。他偶尔加班不是很晚,会直接去酒吧,为的不是喝酒,而是见蒋息。蒋息也不再跟他一杯酒要一千块,但专门拿裴崇远练手,新学的酒,调给裴崇远,逼着人品鉴。反正好不好喝,裴崇远都得喝完。有时候裴崇远会故意装醉,说上几句平时不能说的话。蒋息知道他在那儿跟自己装呢,也不搭理,随他去。虽然随他去,但裴崇远说的那些话,他还是一字不落地记住了。裴崇远去酒吧的晚上,会蹭蒋息的车一起回家,尽管蒋息每次都跟他要车钱,还是双倍的。日子就这么流水似的过着,两人就这么暧昧地往前走着。圣诞节,2008在秦颂的张罗下办了个圣诞专场,他扬言今年这个专场,要把去年没赚的钱都给赚回来。蒋息倒是不在意那么多,只要不赔就无所谓,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于是,圣诞节当天成了秦颂主场,店里装饰得倒是很有圣诞的氛围,小文甚至穿上了麋鹿套装,站在吧台当吉祥物,害羞得满脸通红,可爱得不行。整个店里气氛都很好,放的音乐是佟野给录的圣诞歌曲。不过蒋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他只跟荣夏生说过裴崇远回来找他了,却迟迟没有告诉佟野。当初他跟裴崇远闹成这样,佟野比他还生气,甚至对裴崇远大打出手。蒋息现在不敢让佟野知道,其中一个原因是担心对方觉得自己没出息。确实挺没出息的,吃回头草这事儿蒋息怎么琢磨都觉得丢人。可是他又确实没办法,他试过走开,结果还是被裴崇远给圈牢了。这可能就是命,他一个不信命的人,在遇见裴崇远之后开始相信了。所以,当裴崇远抱着一大束玫瑰走进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花递给他的时候,坐在蒋息对面的佟野发出了“我cao”的声音。荣夏生捏了捏佟野的手:“别骂人。”佟野觉得自己可能喝高了,不然为什么出现了幻觉?“这人谁?”此刻蒋息跟佟野、荣夏生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正喝酒聊天,佟野的脑袋上还戴着圣诞老人的帽子,可爱又滑稽。但他的表情可一点儿都不诙谐。他惊讶地说:“我怕是出现幻觉了,夏生,你要不亲我一口,把我亲醒。”荣夏生无奈地看着他笑,拍他:“别闹。”然后佟野就站了起来,扬着下巴皱着眉,一脸嫌弃地对裴崇远说:“你来干嘛?找打啊?”蒋息满脸愁云地揉了揉眉心,然后心虚地小声说:“佟野,他……是我叫来的。”微醺佟野有些怀疑人生。裴崇远本来以为蒋息会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承认,没想到这么痛快就坦白了。这对于裴崇远来说是莫大的肯定,他得意得狼尾巴都翘起来了。裴崇远把花递给蒋息,蒋息“啧”了一声,让他给秦颂,叫秦颂找个花瓶插起来。裴崇远不反驳也不多说什么,听话地抱着那一大束花下楼找秦颂去了。他一走开佟野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质问蒋息:“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蒋息跟荣夏生对视了一眼,然后给佟野倒酒:“你坐下好好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要打架呢。”“我可不是想打架么,”佟野坐下,倚着荣夏生,语气里还有点儿委屈,“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感情。”荣夏生笑他:“别胡说八道。”“真的,”佟野冲着荣夏生抱怨说,“我还在这儿记恨那狗人呢,结果他那儿和好了,你说他是不是太叛逆?吾兄伤透了我的心!”“你听蒋息自己跟你说,别乱猜。”荣夏生捏捏佟野的手,转过去看蒋息。蒋息喝了口酒,放下杯子的时候说:“我跟他现在就算是朋友吧。”“朋友?你闲着没事儿干跟他做朋友?”佟野翻了个白眼,“别跟我说你纯真到不知道他是个大尾巴狼。”“当然不。”蒋息说,“我又不缺朋友。”佟野手肘拄着桌子,手托着下巴,探究似的看着他。蒋息说:“别这么看我,我跟他不会破镜重圆。”“那就好。”佟野松了口气,“跟你说,狗人不值得。”荣夏生偷偷掐了一把佟野的腰。蒋息笑了笑说:“我们俩就当是重新认识一下,他跟以前挺不一样的。”佟野一听,觉得这话有点儿不妙。“什么意思?”“碎了的镜子不可能再粘好,尤其是我们这种情况。”蒋息小口喝着酒,淡然自若地冲佟野笑笑,“但是这几年他确实变了很多,或许我们可以从头开始互相了解。”佟野转过去跟荣夏生说:“小叔叔,我呼吸不畅。”“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决定是否正确,但你自己是知道的。”荣夏生没有理会靠着他撒娇耍赖的佟野,而是轻声对蒋息说,“身为朋友我们没办法替你做任何决定,你也不是小孩子,这些事情不用我们过多cao心。”“怎么不cao心啊?”佟野嘀咕,“你当那裴崇远跟你似的,是个纯真无邪的大可爱啊?”他下巴搭在荣夏生肩膀:“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我也不是兔子啊,”蒋息说,“他是狼,我也是,我们势均力敌,谁也占不了便宜。”这时候裴崇远回来了,自然地坐在了蒋息身边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