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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能把我心思搅和乱了的就只有这个叫蒋息的小兔崽子。”蒋息听着这些话,突然间,他的精神世界开始地动山摇,心里那座房子的瓦片开始哗哗掉落。他震惊地看着裴崇远,然后又听见对方说:“项然,你忙你的去吧,以后也别来了,咱俩压根儿就没什么交情,我也用不着你帮。”裴崇远在蒋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挤进了他家门,关门前裴崇远说:“今天就不招待你了,我们俩还有事儿,以后没事儿也别再联系,往后工作你多长点脑子吧。”进门裴崇远厚着脸皮强行进了蒋息家,直接反手关门,挺直了腰板看着蒋息。“听见了?这回能信我跟他没关系了?”裴崇远表现得坦率无比,说,“我跟这项然除了工作上接触得多了点儿,他被派过来的时候一起吃过几回饭去了两次酒吧,其他时候私底下几乎没有接触,而且,就算是那几次,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的同事。这事儿以前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是我错。”蒋息还没从刚才的情况中回过神,他原本抱着看笑话的态度来戳破裴崇远的假面,结果却反转得让他消化不良。“这么说吧,我没碰过项然,就算以前我确实喜欢这种类型,没什么主见,你给他什么他就接着什么的对象,但是自从遇见了你,你觉得我还能回得去吗?”裴崇远说,“不是我挑好听的说,但这就是事实。那个项然,我甚至不知道他的性取向究竟是什么,也没跟他提起过,我们从来不会聊工作以外的事情,最多我提点他一下别总被他那个狗屁叔叔出卖。”裴崇远上前一步,靠近蒋息,两人离得很近,互相能看到对方瞳仁映出的影子。“你之前不是问,我被关的时候没告诉你,那有没有告诉项然?”裴崇远说,“他不用我告诉,因为那个项目他就参与了,我不跟他说他也知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吗?”裴崇远继续逼近,蒋息皱着眉后退。两人甚至鞋都没换,刚在外面踩过雪的鞋底脏兮兮的,踏在了干净的地板上。裴崇远说:“因为我怕你担心,怕你心疼,因为我知道,你就算再怎么对我咬牙切齿地拒绝,你心里还是软得跟棉花糖似的。蒋息,咱们俩在一起那么久,没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只是你不愿意面对。”他站住脚,看着蒋息:“我当时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脱身,我琢磨着,别让你跟着担心了,等我挺过去再回来找你。而且那会儿那落魄样儿,被关在里头,我也要脸面的,不想让你看见。”这些话,裴崇远原本没打算跟蒋息说,生怕对方觉得他在卖惨。裴崇远惨不惨?说惨也惨,说不惨也不惨。谁的人生没摔过跤呢?只不过他摔得毫无防备又有点儿重罢了。那个时候,爱□□业都卡了壳的裴崇远是这么多年来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但总不能跌到了就不爬起来,这不是他的性格。裴崇远从来不怕失去,因为知道,成事在人。这些日子,他的工作开始有了起色,虽然没那么快回到原本的状态,但也没必要回去。人生都是往前走的,为什么要跟过去的自己重合?就像他跟蒋息的关系,为什么要去粘那面碎了的镜子?重新来不好吗?以新的自己,新的对方,新的相处方式,开始新的故事。裴崇远说:“知道我回来的路上买了什么吗?”他从口袋里掏出安全套跟润滑剂:“知道你出院了,我主动来兑现承诺。我清楚,你根本不信我真能做到这份上,但你也得清楚,我不仅仅是爱你,也尊重你。”裴崇远又上前,一边把蒋息往屋子里逼,一边开始拆润滑剂的包装。“今天你不上我还不行了呢,”裴崇远笑,“你不是最讨厌不守信用的人吗?说别人之前自己也得做到吧?蒋息,人说话得算话啊。”蒋息一把抓住了裴崇远的手腕,用了力,迫使对方停下。“裴哥,我反悔了。”蒋息根本来不及消化那些,他怨恨了裴崇远那么久,装作云淡风轻故事翻篇装了那么久,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演技精湛到谁都看不出破绽,却没想到,总是能被裴崇远撕去伪装。这让他有些不甘心,也有些发慌。裴崇远的这些话像是落在盘子里的红豆,一颗一颗敲击着他的相思。是,他还是放不下,还是爱这个人,只不过这么多年来他的信仰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再去想这个人。这一点,他死都不会承认。“我食言了,我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蒋息定定地看着裴崇远,“我不想上你了,你走吧。”“你确定?”裴崇远站在那里看他,“那你为什么手在发抖。”蒋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发抖,他只是觉得很慌。就像是当年突然被告知他的幸福家庭根本就是假象,他拥有的一切无比荒诞,只不过那时候冲击他让他来不及反应的是巨大的关于失去的痛苦,而如今是难以形容的不知道应该欣慰庆幸还是懊恼心酸的无助。无助。蒋息这么多年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原来他自以为可以处理好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没有面对过真正让他手足无措的事。他是真的手足无措了。因为他开始相信,裴崇远是真的爱他。两人对峙间,蒋息又一次看见自己心里那座房子在噼里啪啦地掉瓦片,山摇地动似的,而他是一个从没做过地震演习的笨蛋,除了抱头逃窜,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小息,你手很凉。”裴崇远的声音,他的话,他的眼神,他的温度,像是那些贴在他门上的纸条,雪片一般快把蒋息埋起来了。“你不想做了也行,”裴崇远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口袋,握住了蒋息的手,“我给你捂捂手。”裴崇远的手比蒋息暖了好几个度,双手捧着,轻轻地揉搓了一下。蒋息怔了一下,这样的温度他太熟悉了。但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