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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慢慢收了回去。沈舒宁回头看零号,颤抖道:“怎么办?”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东西,而更麻烦的是,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又察觉到那双翅膀长得更大了一些。黑暗中沈舒宁看不清零号的表情,只模糊看到零号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而后他听到零号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剜了……”剜了——这两个轻描淡写的字眼让沈舒宁发了一下抖,但是他明白,别无选择。不剜掉的话,它会不断的成长,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别人发现。被发现的结果,他根本不敢想。零号安抚他,轻声道:“只要剜掉得及时,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明天你躺在床上不要起来,我去给你要匕首酒精纱布,等晚上监控器看不清的时候,我再给你弄掉。”“好……”第二天早上,零号给看守者要了锋利的匕首和酒精以及纱布。看到这段监控记录的人没有怀疑什么,因为在这个实验基地里,沈舒宁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更何况,他已经过了果实的效用期。当然,也只是现在没有怀疑。那双翅膀是从沈舒宁脊背中央的rou里长出来的,想要将它给完整的剜掉,不是一般的痛,好在沈舒宁经历过很多次的实验,自认还能接受。到了晚上,沈舒宁将棉絮和被子掀了起来堆在睡头的方向,而后咬着一块棉帕,趴在床上,把白色的长衣撩到头顶盖住脑袋,他能感觉到背后的翅膀又长了不少,最开始它只是像新生的幼鸟一样大,而现在已经有了人的半只手臂那么长。这样可怕的成长速度,如果再不剜掉,只怕明天他躺在床上也会被看守者发现。零号用棉签沾了酒精,给他擦拭干净了脊背,“可能会有点疼,忍着一点。”“嗯……”沈舒宁下意识抓紧了被单,闭上眼睛。他本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次无麻醉的果实种植应该会习惯很多,然后真当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脊背的时候,他痛得冷汗淋漓,如果嘴里没有含着浸湿的棉帕的话,他肯定会痛苦得大叫,并且咬断自己的舌头,然而纵使没有出声,他的身体在那么一瞬间也呈现奇怪的扭曲。零号用匕首试了下翅膀的深度,低声咒骂了一句。那双翅膀是从沈舒宁的骨头里长出来的,根本不是从rou里,他阴沉着脸,绿色的树藤从他的袖下瞬间蔓延整个房间,无数条藤蔓绑住了沈舒宁的手脚,而他手下动作再用了更深的一层力,稳当得没有任何颤抖。沈舒宁的的整张脸越发狰狞起来,眼睛泛红,额头上的青筋快要炸裂掉,他想挣扎却因为藤蔓的束缚而无法动弹。他想过会很疼,却没想到会这么疼,疼到他宁愿上那些研究人员的手术台,也不愿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这时候血已经流满了他的脊背,零号的藤蔓攀附在上面不断咕噜噜的吸取着,在知道用匕首无法将翅膀给剔除后,零号索性扔开匕首,神色冷漠的用手抓住羽翼根,用了所有的力气想要将它给连根拔起。然而那双翅膀却依旧纹丝不动。少年心念一动,密密麻麻的枝条顺着他的心意缠绕了上来,不露任何一点羽翼的白色,在紧紧缠绕着它后,有的枝条探进沈舒宁的内部,稳住沈舒宁的脊背骨,然后所有枝条疯狂将羽翼向外拉扯,终于将根深蒂固的羽翼一点一点从沈舒宁身体里拔×出来。期间沈舒宁在剧痛中晕厥过去,又在剧痛中醒来,他将自己的手扣得露出一半雪白的骨头,在那双羽翼慢慢离开他身体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在被慢慢的撕扯离开身体了。他无数次想乞求零号不要再继续,然而他的口中塞着棉帕,根本无法说出任何话,眼泪不断的从猩红的眼眶中流出,就连动弹也在藤蔓的压制下无法做到。柔嫩的枝条轻柔的蹭着他的脸颊,似乎在安抚着他,只是这样的安抚在地狱的折磨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被拔×出来的羽翼迅速地凐灭掉,幻化成灰烬落在零号的腿上,少年顾不得这些,他连忙抽出自己埋在沈舒宁里的枝条,包括束缚着沈舒宁的藤蔓。沈舒宁这个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眼神涣散,泪流满面的呜咽着,身体不断抽搐,恍惚不清间,他感觉到有人弯身紧紧抱住他,拉下他盖着脑袋的上衣,手指不断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没事了,没事了……沈舒宁,已经没事了。”模糊的视线里,绿植绽放出一朵又一朵转瞬即逝的六瓣花,颜色殷红得像是不断流动的鲜血。已经……没事了吗……沈舒宁眼前一黑,彻底晕厥了过去。晕厥过去的他再次被拉入无垠的虚空中。浓稠的光明比前次更盛,然而却始终没有落到他的身上,祂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沈舒宁蹲在黑暗中不断哭泣着,头顶的神明俯视着他,眼神依旧如同澄清的镜子一样,无波无澜。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沈舒宁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而零号坐在轮椅上,目光冷漠的看着他。他身体愣住,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零号,嗓音沙哑而僵硬,“怎……怎么了……”“沈舒宁……”零号喊他。“啊……”零号的眉慢慢舒展开,询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沈舒宁动了动身体,他本以为会很痛很会糟糕,然而当他转动身体之后,才诡异的发现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痛感,好像健康得不得了,【要知道就算是实验基地里被培养出来的体质,被剜进骨头里去也要休养两个周】。他不敢相信的抬手碰了碰背部,他以为他会摸到伤痕什么的,但是手碰上去,才发现是光滑一片,他不信邪的戳了戳,甚至还揉了揉,但结果都是如此。他震惊的看向零号,结结巴巴道:“很,很好。”“前所未有的好,一点疤都没留,这太神奇了。”“除了我的声音不太对劲之外……”真的太神奇了,明明昨天晚上,他还痛得痛哭流涕,甚至想撞墙死了干净,虽然没有看见背部的情况也能知道拔出羽翼后自己受的伤多严重,而一觉醒来,却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只是声音太过沙哑了一点】零号的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痊愈就好……”“起来洗脸准备吃早饭吧。”沈舒宁应了声好,他下了床,往洗手台走去准备洗脸,当看到镜子时,他忍不住咦了一声,凑得更近一点。他的手碰上了自己的脸,迟疑道:“零号,我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26、第26章他怎么感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