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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里设置成了目的地。又或许其实没这么多原因,只是很单纯的因为,这里有他最喜欢的人在,靠的近一点,才能感觉到一点心安。他在楼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楼下转了很久,转累了就跳上花台垂个脑袋蹲着,像个弄丢了牵引绳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中途有好心的老奶奶看见了,还主动问他是不是忘了带钥匙,外面太冷了,要不要跟她上楼先坐坐。他勉强笑笑说不用。哪是忘带钥匙,他根本就没有钥匙。明黄的路灯照亮湿漉漉的地面,好像连地上也泛着灯光,看起来很温暖的颜色,实际冷得人连哆嗦都打得不利索。余惟漫无目的地等了许久,最后还是默默离开了。他想,宴宴现在一定很生气。生气他在他刚失忆的时候那么使坏捉弄他,生气他一直没有告诉他实话,生气他让他跟一个一直那么讨厌的人谈了这么久的恋爱......他真的太坏了,现在等来了现世报,活该被教训。他得给宴宴消气冷静的时间,也要给自己多点准备的时间,准备好了,才不至于在宴宴冷冰冰对他送出一声滚时就心态爆炸。宴宴总说他很厉害,万能得什么都会,什么都能解决,也是没有自知之明,听得多了,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到现在被打回原形了,才发现什么万能都是吹出来的,他其实差劲得要命,就是个又怂又差劲的胆小鬼。他出了小区,一个人摸去吃了海鲜粥,再一个人慢吞吞走回家,洗澡,上床,然后睁着眼睛又失眠一整夜。凌晨迷迷糊糊似乎是睡着了,捱到中午醒过来起了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心里还惦记着那顿约定好了却没能实现的晚餐,呆坐了一会儿就钻进厨房一通忙活,手忙脚乱了大半天才做好一桌子菜。洗洗手拉开凳子在空荡的餐桌边坐下,味同嚼蜡地只尝了一口,憋了许久想要立刻马上见到宴宴的冲动被歪打正着触碰到开关,终于压制不住了。承认了,不管把逃避的理由端得多冠冕堂皇,追根究底,他根本就是接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分手,接受不了宴宴不理他,讨厌他,不再喜欢他。“宴宴。”他通红着一双眼睛站在雨幕中,唇色泛白,落在他伞上的雨水似乎格外冰冷,冻得他的声音都在几不可闻地发抖。“我后悔了,我不想答应分手,我就是傻逼了才会说出那种话。”“你太好了,太讨人喜欢,我自制力差,所以你对我笑一笑,我就栽进去了。”“我喜欢你,很喜欢,超级喜欢,喜欢的要命,只要一见不到你,我就比语文考试拿零蛋还要难过。一想到你会跟我分手,会不喜欢我,不愿意再靠近我,我就觉得有快死掉那么难过。”“我知道我这样道德绑架不好,也对你不公平,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我不能逼着你非要喜欢我......”“无论怎样都好......只是宴宴,我可不可以,跟你要一个缓冲期,让我慢慢适应一下行吗?”他僵硬地抬起手微微摊开,掌心放着一个透明的小药瓶,里面空空的只有可怜巴巴两颗药丸,晃动起来都不见什么声响。“我还有两颗后悔药,你说过这是长期有效的,所以那两句话,我现在要收回。”“一句是在巷子里,一句在教室,我说......我说如果你提分手,我一定会答应的话......我都要收回,所以宴宴你现在要是跟我说分手,我可能不会答应......不会马上答应了。”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余惟的声音哽咽了一下,混着雨点砸地的动静,沙哑得更厉害。“求求你了宴宴。”“别提分手好不好?如果真的很烦我,很讨厌我,可以继续给我摆脸色,或者干脆冷暴力我,我都能接受......就是能不能,别急着跟我分手......”这个倒春寒冷透了。寒风大大小小从身边吹过,余惟紧紧咬着牙关,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心甘情愿以最卑微的姿态站在他的审判官面前等待最后的审判。雨天的天景花园安静得出奇,一个来往的人的都没有。话音随着凉气散了,雨声就占据了主场,滴答滴落在水面,荡开层出不穷的涟漪。等不来回应的余惟守着最后的希望一点点黯淡,目光也落下了,缓缓收回手放回身侧——“哥。”温别宴忽然叫了他一声,清冽细软,潜藏的温和一如往常。像是烘堂的火星,本以为注定是死灰的命运被微弱的一簇火苗整个点燃,余惟眼睛霎时被重新点亮,蓦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宴,宴宴?”“哥。”为了让他安心,温别宴含着浅浅的笑意又叫了他一声。他说:“你不是说过,要让我记住我曾经说过的话吗?我现在告诉你,我没有忘,每一句有关爱你的话,我都记得。”余惟这次是真的傻掉了。动动已经僵硬的手指,忘了还可以眨眼睛,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放慢,生怕一个不小心,眼前的一切就会变回泡影消失不见。“没有人要跟你分手。”温别宴的声音隔着半近不远的距离传过来,恰好可以让他听见:“就是你男朋友被你宠坏了,一件简单的事情被他弄得复杂了,笨得好久才想明白。”“他一直都在等你过来哄他,可是等了好久你一直都不来,没办法,他实在是想得不行忍不下去,只好自己过来了。”“我之前总说你一跟我说话,我就忍不住想要抱你,但是现在我发现,排在拥抱之前,更加强烈是想要见你。”“哥。”他微微放低了声音:“不管失忆还是没有失忆,我的心从来都只有一颗,只会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也只会是你,不可能再有第二个。”想说的话说完了,等待的人调了个个,却是同样等了半晌也等不来一声回应。余惟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一只有一双眼睛亮得出奇,也红得惊人。温别宴被他盯得太久,目光不由自主闪烁起来。迈出这步说出那一番话已经是他所有的勇气。无措地攥紧了雨伞,他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更多的是心疼这个快把自己放低到尘埃里的傻子。本着哄人就要哄到底的责任心,温别宴悄悄长吸了一口气,红着耳朵对他摊开手臂:“哥,要抱一下吗?”雨伞可怜巴巴被主人扔在了地上。温别宴被大步冲过来的余惟一把揽入怀里用力抱住。仅剩的一把伞轻松遮住了两颗心,寒风冷雨都被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