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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些“特异形貌”则经过文笔修饰,写为“雄奇”,乍看以为形容山呢!鬼知道这个“奇”究竟是奇在什么地方。尤其燕岑比起那些单纯貌丑的,更挑战他们的思维。——脸没问题,偏偏多了一条手臂。六皇子差点以为这是个恶劣的玩笑,类似民间玩把戏的卖艺人,三头六臂,吐火吞剑之类。好在他没那么傻,心里这样想,嘴上没说,顺利避过了一次冲突,也挽救了自己在大皇兄心里的地位。对阵全面落于下风,三兄弟痛定思痛,决心要在辅助朝政方面一展长处,让永宸帝看看,谁才是他最离不得的兄弟。嫡亲弟弟又如何,他们能帮上的忙,他们能做的事,燕岑绝对不行!燕岑:“……”三十六计,走为上。不乐意陪这三兄弟耍猴戏,退避三舍还不行吗?永宸帝自然不舍得让燕岑走,但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他也看出了许多问题,皇宫终归不是燕岑想要留下的地方。与其让燕岑郁郁不乐,不如每年择日重聚,于是他认真为燕岑挑了能用得上的物件,宫钧也卖好地送上了一块五品的锦衣卫千户腰牌。五品在京城中不算什么,但到了各州府,分量就大了。燕岑自是不想要,还是孟戚一句话说服了他,假如日后石磨山寨遇到难处了呢?总得有个拖延危机,联络太京的法子。反正是空衔,没有下属,不发俸禄。燕岑走的那天,还搭了孟戚的马车。顺路去雍州。永宸帝虽不明说但也放心不下燕岑独自离开,哪怕知道燕岑数年前就在江湖上漂泊,作为兄长,总是想给弟弟一个更好的处境,若是能得孟国师提携照顾,那是再好不过。无论燕岑将来隐居山林,还是打算重回太京,能从孟戚这里多学一点东西,是千金不换。永宸帝就觉得陆慜出去一趟,被生生“扶正”了不少。人皆有私心,永宸帝也不例外,他已经被困在太京皇城之内,面对数不尽理不完的麻烦,或许还有百年之后的史书骂名,却不希望燕岑同样遭遇这些。他们兄弟几人的命都不好,而燕岑的最苦,然祸兮福之所倚,燕岑也成为唯一能脱出这枷锁的人,只要能让燕岑活得自在轻松,有什么不乐意做的呢?孟戚对着永宸帝送上的重礼,摸摸下颌,心动了。古籍医书、山水名画、美玉佳酿……收拾收拾带上马车,这就走了。不就是多一个燕岑嘛,还能比陆慜更碍眼不成?于是墨鲤第一次离开太京的时候马车里带了二皇子,第二次离开的时候马车还是装了个二皇子,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墨鲤也觉得顾燕岑身体本就虚弱,多出的心肺脏腑也可能在大喜大悲之后有些影响,尤其几个月前还得过肠痈,确实应该再看顾一阵子,就当做送病患回家。秋风簌簌,江水悠悠。有了宫钧的出力,直到抵达雍州的第五日,都是顺风顺水。进城有人接,住客栈有人安排,适时送来的热水,周到的饭菜,就连钱都早已付过。“……这让我觉得,日后风行阁最大的竞争者,可能是齐朝的锦衣卫。”孟戚煞有其事地说,墨鲤哭笑不得。燕岑坐在车辕上,踟蹰着问:“呃,难道这些人要一路跟踪我们到……石磨山寨吗?”燕岑打心眼里不愿意,孟戚靠在车壁上,淡然道,“放心,宫钧除了养狸奴这点,其他时候都很懂得方寸。再行百里,那些锦衣卫就不会出现了。”“啊?”燕岑满心迷惑,宫指挥使怎么就养狸奴没方寸了。孟戚不屑道:“家里养了八只不说,还肖想抱回第九只,老九就是你哥哥怀里的那只阿虎,这是不是无法无天?”燕岑瞠目结舌。其实,阿虎他也抱过。软软暖暖,分量挺沉。阿虎察觉到燕岑身上的阴郁气息,它不喜欢,喵了一声就要逃开,却被永宸帝抚着毛送到燕岑手上,阿虎勉强忍受了一阵子,然后果断跳下地,跑了。这让燕岑有些遗憾,阿虎真的好暖和,窝在兄长手掌边打哈欠时慵懒又乖巧。“如果是阿虎……”“怎么,你也喜欢那只狸花猫?”孟戚眯起眼睛。“不不。”燕岑下意识地否认,那是兄长的爱宠,即使喜欢也不能表露出来,“那猫养尊处优,怎么可能跟着我漂泊四方,吃苦受累?太娇贵,也太麻烦了。”孟戚不动声色,墨鲤在旁边只想笑。胖鼠被触怒,又在燕岑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被语言安抚,而从头到尾燕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一幕着实有趣。“假如他真的抱猫上马车,孟兄会如何?”墨鲤侧过头,悄声问。传音入密不好使了,燕岑现在武功也很高,还不如靠得更近,只给燕岑听到几个含糊断续的碎音。孟戚闻言挑眉——抱猫上车?燕岑他敢!连人带猫一起给打晕喽!墨鲤微微摇首,他才不相信孟戚能对付一只猫,最多撵走。“我怎会让狸奴接近阿鲤?”孟戚凑到墨鲤耳边,细微的吐字却像是重重敲击在心坎上一般,耳垂亦感受到guntang的热度,像是被什么轻轻擦过,“刀山火海,我都为阿鲤挡在前方。”这时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燕岑尴尬又急促地说:“孟前辈,墨大夫,外面有些不对劲。”他不敢回头张望,只是拉住缰绳,另外一只手扣住暗器的革囊,警惕地望向远处树林。墨鲤伸手推了推孟戚。方才一磕碰,孟戚顺势就压在了他身上,耳垂似衔珠落入“龙口”,现在墨鲤右半边身体都是麻的,一阵阵的颤栗蹿上脊背。“光天化日之下。”墨鲤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孟戚也没过分,抬手指了指车顶,以及遮得还算严实的布帘。——都看不到太阳,怎么能算光天化日,沙鼠理智气壮。这时两人忽然一顿,不约而同的侧耳倾听。远处有喊杀声,混杂着马蹄声响,以及刀兵交错的撞击。孟戚霍地站起,掀帘跃下马车。“你暂且避一避,我与墨大夫去前方看看。”燕岑一愣,正要说什么,再对上第二个出来的墨鲤,瞬间在大夫的目光里服软了。是的,谁让他还是半个病患呢?这边孟戚也十分放心,有燕岑在,他完全不用担心马车会出事。两人施展轻功,没多远就见到一片混战。有兵卒模样的人,有衣衫褴褛的山匪,更多的却是兵器各异的江湖人,最乱的是里面还有一支商队,箱子被围在中间,伙计马夫都抄起兵器毫不退缩的拼杀。孟戚玩味地看着这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