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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自己说话方式就变了。王珏本就是他的树洞,现在树洞活了,会骗他,会诈他,还会抢他的rou吃。像是有什么默契似的,见不杀他,王珏就真的不怕他,和他说话也毫不生分。让他想起他现去买另外一副碗筷,老板娘说“来了这么多朋友啊”时的笑容,让他自己都快相信,有人陪伴是一件理所当然的好事。这是个危险的信号。想到这里,李微本着科研精神,决定对自己进行社交系统的自我探究。吃完饭就找医院报了备,要求把这些年的年假一起休了之后,正式提上日程。实践出真知,理论的撰写,从实验开始。既然危险,不如危险到底。戒流食的第一顿,即便是小米粥加蛋,王珏一时也不能习惯,躺在床上挨着细细的胃疼,玩着李微家的电动家具。李微拿着热水袋走进来,看着疯狂反复横跳的窗帘,失笑道:“我看你智商还停留在昏迷前。”“时代不一样了,我错过了挺多。”他感叹。“脚还凉吗?”他把手伸进被子就要够他的脚。王珏顿时把脚一缩,惊恐道:“你干嘛?”李微扑了个空,只摸到一个脚形撑起的被子形状,“连被都是凉的,比旁边的被凉。”他一边说,一边神情自若地往那个空塞了个热水袋。王珏这才想起这哥们脑回路和常人不太一样,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这会儿哪儿是关心他,估计只是他医生的哪根强迫症犯了,触犯了表演人格……想到这里,他便安心踩上那个热水袋。冰凉遇到微烫,把他舒服得打了个颤。然后无奈道:“人家被子也只是维持温度,我自己凉有什么办法?就跟那个,外面小推车卖雪糕用被子冷藏,一个道理。”“啊。以前有,”李微说,“这几年是没太见到了。”王珏扎心了。怎么还有代沟了呢。作者有话要说: 王珏的自白有重复是因为之前的王珏自白代替成了“我,终于,喝到水了。吨吨吨。”没有重复就当我没说~☆、第8章【9】扁担宽,板凳长,扁担想绑在板凳上,板凳说,行。——rapper王珏欢喜休年假的李微就窝在主卧里,对于家里的新生生物纵容度很高,只要不离开规定范围,他什么都不管。这些天王珏努力走路和绕口令,比目鱼肌和舌垂直肌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升;闲暇时就翻床头书柜上的医学专业书,吃的也越来越多。每天坚持复健四个小时,运动完整个人就缩在角落里,有时满头大汗地张着嘴喘气,像一条沸水里的活鱼;有时强度大不免头晕目眩,往嘴里扔一大把彩虹糖闭着嘴巴嚼,鼓个腮帮子像只嗑瓜子的仓鼠。虽说死过两次的人不再怕死了,可仍没有放弃逃跑的念头——要不是那个老板娘举报他,那通电话也不至于未拨出就挂断。于是王珏展开了自不量力的逃亡之旅。第一次是他半夜溜到厨房偷出一把菜刀——他可不敢打李微的主意,他是来砍手环的。结果那玩意真的结实,把刀崩掉了一个碴愣是纹丝不动,还误伤了自己的虎口。紧接着灯亮了,没等回头身后就伸出一只手来,拎出一把勺子在他眼前,单手把头儿和把捏在了一起,以儆效尤。那之后,王珏消停了好一阵子。第二次就出息了。他趁李微出门,试图跑到楼下电话亭去打电话,却被老板一脸惊恐地指着脖子。他刚想说不慌,是领口勒的,就看见身后镜子里自己脖子处正跳动着个激光红点。他刚想骗老板不慌,许是激光笔,枪子儿就“咻”得一下打在他脚边。连打了三发,都打他在脚边,在不超过五厘米处连成了一条带刻度的线段。他瞬间举起双手落荒而逃,回去荣获一条锁链。王珏多次出逃未遂后,便看开了似的,吃他的用他的穿他的,决定占尽他的便宜。现在的他躺在床上翘着个二郎腿,手里翻着一本,穿着李微的白色衬衫显得空荡,却飘着淡淡的皂香。这些天他摆出一副老子就住这了的嘴脸,颇有蹬鼻子上脸之势。“我要吃巧克力。”他对李微懒洋洋道。路过的李微:?“我、想、吃……”王珏一边撅起嘴,一边故意拖长了音调,决定恶心他一把。李微愣了一下,眼珠一转,随即道:“你胃不行。”“那我想吃甜的,零食。”“……”李微爽快地去买了。王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默念:我靠。李微拎着兜子回来往床上一扔,看着王珏一个个从佳丽三千之中挨个临幸,挑花了眼。良久,他终于神经兮兮地问:“想吃的,吃到了会很开心?”“也不至于,又不是三岁小孩。”王珏眼睛没从零食上离开过,“就是会缓解压力吧。”“不就是糖分激发多巴胺吗?”李微当着王珏的面,掰了块他得不到的巧克力放进嘴里,“我吃了怎么没感觉。”“你这种靠杀人带来满足感的人,兴奋阈值太高,巧克力算什么?”王珏撇嘴。“没有满足感,只是工作。”李微淡淡道,嘴里带出一阵柔软的甜腻香气。王珏看他这话说得一脸真诚,背后发凉,“你是机器人吗?那你发明出那些,那些新药时候没有成就感吗?”李微:“没有,只是工作。”“那你……是热爱工作……?”“不是,只是不工作会死。”李微简单陈述着杀手的规则,“没有完成暗杀任务就会变成别人的暗杀任务,没有发明出新药就会变成旧药的实验品。”“……你们公司倒是‘治理有方’,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哈。”王珏一副惊讶的模样,“那工作之外你没有想干的吗?”李微侧脸陷在头发的一片阴影里,下颚的线条流畅而锋利。“以前只是很想活着,”他努力思索道,“和……看到除圆形外的东西?”“这不算,这是不想,想是主动,要你主动的。”上述陈词被王珏驳回。“那就只剩和你说话了。”王珏一愣。这两件事的重量级明显不应该放在一起,让他不自在地扭了下头。但他明白只是字面意思的客观事实,毕竟躺在那里听他说话的可以是任何一个人,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虽然李微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面无表情说这种近似暧昧的话实在瘆人,他突然开始怀念那个和护士谈笑风生的滑头医生了。但一想到滑头医生在谈笑风生时,皮囊底下其实是这么个面瘫脸,更瘆人了。王珏只好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