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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晦的脸上留下了红色的指印,秦湛怒道:“你这个样子,难怪长大的我要打你!”温晦被捏的倒吸了口冷气,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右脸,瞧着秦湛有几分无奈。他说:“阿湛。”秦湛不理他。温晦便说:“阿湛,太阳快升起来了。”秦湛顺着他的话向雪谷远远的地平线看去,哪里正有一丝微光。秦湛不明所以,温晦却说:“一眼看完了。”秦湛听得简直觉得莫名,可忽然间,她却突觉天地倒悬,眼前的一切都似在扭曲,连同立着的温晦也似乎变了。她下意识扶住了一旁搭起木棚的柱子,她有些看不清,她尽可能地盯住了温晦,她伸出手——温晦叹了口气。日升星落。天际在眨眼间便亮的连半颗星星也瞧不见了。橙色的巨日自天边升起,温晦多看了一眼,再回头,便是秦湛伸出手——她伸出手,唤来了屋中燕白!!温晦回过眼,手指也搭上了腰间鹿鸣。他听见恢复了的秦湛声音里透着沙哑,燕白剑主执着燕白剑,扶着柱子重新直起了身。十五岁的秦湛穿着的衣袍在她的身上已显得有些滑稽,可她眉目清冷,瞧着眼前人的视线也清澈而坚定,倒令人完全在意不到这一处。一夜过去,两人的肩上都落下了些被风吹上的雪。“温晦。”秦湛握着剑,直视着他,她绷紧了嘴角,浑身上下都在紧张,因此甚至都没有问一句温晦来此做什么。温晦倒是自己答了,他又回答了此时眼前的秦湛。温晦道:“我来杀一人。”秦湛问:“谁?”温晦的剑已脱鞘!他横执鹿鸣,敛眉对秦湛淡声道:“越鸣砚。”他话音刚落,越鸣砚便从洞内匆匆而出,他神色焦急直至见到了秦湛,先是怔了一瞬,而后松了口气。他道:“师尊恢复了。”越鸣砚说:“昨日似乎有人下了咒,弟子一时不查——”他话未说完,便已见到了温晦。越鸣砚一惊,尚来不及回应,温晦见到了他,已一式剑招而出!秦湛想也不想,一剑便挡了过去。她质问温晦:“你疯到连徒孙都要杀了吗!”温晦答:“这话说得也对我太自信了些,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杀了他。”秦湛想也不想,她同样拔出了燕白,她对温晦道:“是,那要看你我二人,这些年里是谁进步的更快了。”温晦见着秦湛,竟还有心情笑。他道:“也是,那便试试。”话必,温晦已栖身而来,秦湛执剑欲挡,却听温晦淡声道:“剑式第一。”秦湛是最熟悉温晦剑意之人,他甫一出剑,秦湛手里的燕白便换了招式,全然是应对温晦剑式的招数!可温晦本该对向秦湛的那一剑,却在秦湛迎上的那一刻与他擦身而过,温晦嘴里念着剑式第一,用出的却是剑式第三。横执的剑便这样从秦湛的眼前而过,秦湛转身,燕白从右手自换向了左手,她一剑斜刺欲救,可温晦与她本就在伯仲之间,她失了先手,便已再难续了!秦湛的声音都绷了起来:“越鸣砚!”越鸣砚自然也知道温晦厉害,他拔出眠冬,以真正的剑式第二相迎!不求退敌,但求保命!温晦神色冰冷,他的剑似光,无论越鸣砚想要从何处防,另一处总有剑来!眼见温晦一剑便要刺上他的咽喉,温晦忽而气息一滞,这给了越鸣砚机会,也给了秦湛机会!他不得不退!原已经要取了越鸣砚性命的鹿鸣剑尖不得不彻而拦燕白并眠冬!温晦一退十步,他执剑,阴晴不定地看着越鸣砚。越鸣砚在秦湛身后,他道:“师尊。”秦湛喝道:“退后!”越鸣砚微怔:“师尊?”秦湛攥紧了手中剑,她说:“你退后,对上温晦,我无法留手,剑气横溢,会伤了你。”越鸣砚沉默,可这次连燕白都是站在秦湛那儿的,燕白道:“你快进去,山洞有朔夜爵的结界,你在里面比较安全。”越鸣砚不动。秦湛皱眉,她道:“越鸣砚。”越鸣砚只得拱手一行礼,他低下头,极轻地回答:“是。”得了越鸣砚的回答后,秦湛方才再次将注意放在了温晦的身上。温晦倒是半点也不介意方才秦湛做的事,他只是重新握起了剑,问秦湛:“我和你多久没比试过了。”秦湛答:“一万七千零三日。”温晦颔首,他对秦湛道:“来。”北境荒芜,一眼望去皆是银装素裹。故而剑气横放,扬起的便是万千如雾般的干雪。雪落如沙,沙后剑意却似暴风烈日,转眼间便是雪化为气,沙落为尘。剑阁三式。说到底就是攻、守、杀。攻守杀外还有什么,昔年的剑阁阁主未曾留下过。温晦敛目,他的剑如刀,凝于眼前。“剑第四,无。”在秦湛的眼里,那一柄鹿鸣剑忽然间便在日芒下化为了千把、万把,温晦似握着一柄剑,却又似握着天地之间所有的剑。他的剑意充盈天地,剑气无处不在,剑隐于万剑之中,似有还无。温晦道:“去。”秦湛一惊。她毫无犹疑,左手拔出燕白剑柄,一于身前,一于身后,她分不出哪里才是温晦致命一剑,却又觉得何处都是他的那一柄剑。秦湛退无可退,进无可进,竟被逼在了原处,只能以防来对!这看在越鸣砚的眼里,自然是极为着紧的一幕。剑阁只有三式,可温晦却不知因何使出的第四,这第四比起剑,更似剑阵,像是温晦独创。他所学甚广,将剑意融于剑阵之中,似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将剑意融于阵,作剑式而出,这样的事情从来闻所未闻,总是秦湛乍面此招,也不由一时受困。朔夜爵不知何时从洞里出来,他握着个手炉倚在一旁,瞧着温晦与秦湛之战,评价道:“看来师与徒,还是师父略胜一筹。”越鸣砚听了皱眉,跟着朔夜爵一起出来的小花可不管那么多。她道:“才不是,剑主才是最强的!”朔夜爵并不太在意,随口敷衍:“是吗?”小花气急,却又寻不到话来赌朔夜爵。越鸣砚看得极为担心,却又记着秦湛的吩咐,不敢离开,朔夜爵在一旁看了,倒是笑了声,问:“你这么担心,就这么看着?她和温晦胶着,也许你这时冲出去给温晦一剑,事情就结了。”越鸣砚淡声回答:“前辈莫要拿我玩笑了,只怕我一出去,反倒是称了魔尊的意,正好拿我来逼师尊。”朔夜爵微微挑眉,他显然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