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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拿现在的好日子换以后,何必呢,不如早早享福。谁知道还有没有以后。早朝上,倒不曾发生什么事,不过是刑部尚书询问那几个孩子的去留问题,是放了还是继续关押。虽然他们一直不放人,也是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但是那些为人父母的,现在也在刑部外面十分焦急,刑部不敢自专。钱元恒道:“放了吧,关了这么久也该老实了,刑部派人去看着这几家子,别被人暗害了,都是无辜的老百姓。”虽然行为有些令人厌恶,只是不曾犯过大罪,妄议皇室不止一家,若是论罪,朝中大半和满京城都要遭殃。马侍郎道:“陛下圣明慈德,臣感佩终身。”第38章回京述职一群人都看着他。实在想不到,号称神断子的马侍郎,竟然是个马屁精,难怪姓马呢,说不定就是马屁精转世,没看见你们尚书大人还没说话,你就先来了。马侍郎直起腰,大义凛然道:“臣觉得,这些人妄议皇室,陛下对旁人网开一面,也对他们网开一面,已经是十足恩德了。”还想怎么样,连句实话都不能说了吗?非和你们一群衣冠禽兽一起,同情那些随意说话,造成恶劣后果的人吗?那样才不叫拍马屁,不叫攀附权贵?那我宁可去攀附皇帝陛下这个权贵。钱元恒坐在龙椅上哭笑不得。“马爱卿,别瞎说了,你们刑部一定要处理好这个事,不可让黎民百姓对朝廷不满,咱们受万民供养,不可仗势欺人凌压百姓。”何况他今日实在心情好,不想枉造杀孽。马侍郎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办妥。”刑部尚书急得吹胡子瞪眼,想和他打起来,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没有周尚书等人的面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马侍郎越俎代庖。马侍郎不认为自己做的不对,刑部尚书这个人不坏,平时为人处事也很得人心,清明廉洁,两袖清风,可惜此人惧怕权贵。不说别人,便只有静安侯家族,因着江西梁氏的威压,他不仅一次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梁氏族人。可是梁氏最有权势的静安侯,也不曾在刑部施过压,这位尚书却觉得人家一定会害死他,每天胆战心惊,巴结权贵之家。马侍郎早就不乐意在他手底下干了,若不是这人乃另一世家的旁系子弟,他早就阴谋陷害,让他下马倒地了。现在不过是争权夺利而已,哪朝哪代,任何官衙司府,都有这样的事,皇帝陛下当然是不管的,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人巴不得看不见。朝堂上有资格斥责马侍郎的几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不打算理会刑部尚书,反正不是一路人,谁也别说谁,谁也别挨着谁。钱元恒任用的官员,大多数都和世家大族没关系,平日自己战功赫赫,还要屈服于世家威压之下,恨不能铲除了那些人。只是需要他们的存在,来证明我们的朝廷欢迎天下有志之士,无论豪门贫贱,都能进入新朝为官。并不因为门阀世家的滔天权势而被人忌惮。所以都说皇帝陛下过的憋屈,可不就是吗,要他说,现在已经好太多了,前朝时世家大族更是猖獗,竟然在各地宣称世家与皇族共治天下,妄图恢复“王与马,共天下”的时代。钱元恒登基时,没有给他们太大面子,不过在朝堂中给了几个官位,还在这几个官位下面安排了几个能力卓越的人。说句实话,如今除了静安侯,朝中的世家子弟,都不太有实权,只是有个看着好看的官衔罢了。周尚书道:“陛下,臣以为,既然要放人,倒不如让尚书来做,毕竟是世家子弟,也能腾出手来保护那几个孩子,毕竟是要担责任的,马大人一介小小侍郎,实在不行。”这人鸡贼着呢,想占便宜还想让别人吃亏。反正世家大族有本事,保护几个小孩子,又不费劲,哪像他们这群人,穷巴巴的,有心无力。理直气壮。钱元恒沉默了些许,转头看向敢怒不敢言的刑部尚书,他真心不是个坏人,就是太懦弱了,要是搁梁文景头上,这会儿早就不动声色拿出梁氏压下来,这人只敢恼怒。钱元恒便也理直气壮欺负人:“既然这样,爱卿就cao劳几分,马侍郎还要替朕查案,恐怕顾及不了。”刑部尚书凄凄惨惨道:“臣遵旨。”他能怎么办,毫无办法呀,又不敢杠上去。钱元恒退了朝,便脸色一变,让人喊了马侍郎和周尚书一起去宗人府,犹豫一瞬,还是叫了钱正轩。这孩子总觉得钱元恒有些妇人之仁,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作为他亲爹,钱元恒还是能感觉到的。有些话没办法解释,钱正轩没有经历过世上的很多事,跟他说再多,他也明白不了。人活着除了情爱权利,还有很多让人束手无策的东西。就算他是帝王,可帝王也不是万能的。就算他曾经在战场上杀伐,可是战场和人间,还是有所不同。淑妃母子形容狼狈,尤其是淑妃,她本不如梁钰样貌绝伦,经过一夜胆战心惊,没有被精心打理的容貌,和外面的村妇也无甚差别了。钱元恒到时,她还在虚张声势:“我是淑妃,我儿子是皇子,你们哪儿来的胆子敢关押我们,信不信等本宫出去了,你们……你们都得死。”钱元恒冷淡道:“怎么不信?你是什么人,沈帅之女,连颠覆社稷这样的事都敢做,朕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沈淑妃扬声道:“陛下还知道我是沈帅之女,如今便这般忘恩负义,先父当真是看错了人,瞎了眼。”周尚书来了句:“那不能,你们父女一脉相承的眼瞎,忘恩负义总比恩将仇报好些。”淑妃当下无话可说。钱铮还强硬着,怒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母妃冷嘲热讽,没有我外祖父便没有大乾的江山,你们凭什么……”钱元恒欲言,门外的侍卫走进来,“陛下,静安侯携鲁中苏大人求见。”钱元恒愣了愣,梁文景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带了苏如绘?他转头道:“让他们进来。”梁文景迎着他们的目光走进来,身后跟了个男子。那人已经不年轻了,四十余岁的模样,眉眼清冷,站在那里便如皎洁明月,凄寒入骨。这便是苏如绘了。钱元恒道:“朕并未传苏爱卿进京。”苏如绘脸色不变,看了眼在地上的淑妃的母子,神情有些淡淡的厌恶。他道:“前几日的流言,是我派人传的。”钱元恒锐利的目光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心里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