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来个葫芦

    被放松了不少的胎肚在少了个胎儿后，竟是一片平静。宫缩识趣地缓了攻势，余下的几个胎儿也未如他们生父所惧怕的那般接连而至，反而稍稍伸展过后便老实下来，胎相暂时安稳极了。

    身下流出的羊水却并没休止，想来破开的这个羊水囊中不止长女这一个胎儿。王伯在李大娘抱着孩子去擦洗时，就将林源小心放倒，观察到他羊水未止后，他就听从产君的要求帮他垫高了下身。

    眼见着哭嚎似猫叫的长女被擦洗干净后又包裹上，下身被高高垫起的林源感受着身下仍在缓慢流出的羊水，看向了王伯取来的几个葫芦。

    产下长女实在是情势所迫，但他是不可能在这山上继续生产的。初生儿经不得半点寒邪，更何况不过五斤的长女属于多胎早产，如何随他平安回家已经是个大难题，他若在王伯这处产下更多胎儿，事后必定是经不起有心人的推敲的。

    天罚后的孕君，若在流产或是生产后侥幸存活，孕躯恢复也极为艰难与缓慢。单是为娩下胎儿而开的产口，就需至少半年才能完全闭合，与其相连的产道所需的闭合时间仍是未知。而男体育子，不论天罚前后，一怀必是多胎，孕后期暴胀的肚皮难免会冒出或多或少深浅不一的狰狞纹路。纹路长成容易，却极为难消，若在产后被疑以男体育子，以上两处与哺乳期间难以控制乳汁喷溢的双乳便是死证。

    是以为免他人生疑，林源必须尽快下山，为汇合后“突发早产”的妻子接生……以及保证“产后”的妻子不至于痛失夫君。

    毕竟，世上哪有妻子生产，丈夫却突然暴毙这样的巧事呢？他若真的“暴毙”，不论是引来仵作验尸，或是被专人收敛尸首，其后必定会拖着存活下来的胎儿与妻子一起，随他而去的。

    「真到了要我选的时候……我只要你活着。你若是走了，我绝不独活。」相较隔腹相处不过数月的几个孩子，苏菀儿自然更爱重相伴相知的夫君，若真到了胎儿与产君二择一的危急关头，她必是要舍下林源腹中所有孩子的性命，来换得林源存活的。

    体力恢复不少的产君神志清醒，等待间便想了许多，他手抚上胎肚两侧，眸中仍满是不忍。身怀有孕的是他，感受腹中胎儿一切动静的自然还是他，这要他怎么舍得？

    「再陪父亲拼一拼吧。」林源仍抱有几分侥幸，也许他们父子几个就是能顺利渡过所有难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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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王伯试探着将大小合适的葫芦塞进他的产口时，林源还是不住瑟缩。

    葫芦的龙头与嘴皆已被王伯除去，缺口也已打磨得光滑平整，上下肚中的内容也都掏空，整个葫芦里外都已擦洗干净。略小的上肚才侵入体内，林源就有些吃受不住，憋足了几息后仍是本能地想将其推挤出去。王伯感受到葫芦那头被反推而出的劲后，有些着急却又不敢和他对着使劲。

    “呃哈……莫……嗯…莫管我……啊……啊……”葫芦上肚被整个没入后，林源便被憋得猛翻白眼，这塞入与产出相比，果真更为折磨。

    但上肚的大小不够盈满林源的整个产口，羊水仍在顺着空隙淅淅沥沥地往外冒。王伯狠了狠心，用了猛劲将那略大于胎头的下肚一下就给推了进去。

    “嗬…………嗬…………”林源顿时被顶得像是魂魄离了体，除了喉间间或冒出的几下气喘，根本做不出其他反应。

    王伯手上动作未停，按住还在产口若隐若现的葫芦，与李大娘一起抱住林源的双腿，两人使劲将他大开的双腿一点点并上。

    双腿并合后，产口依旧大开，但已经不见葫芦的丝毫踪影。未见再有羊水流出后，王伯就手脚麻利地用长布巾将其缠上，再加以阻挡。

    “哎呀，闭住气了！”李大娘忙捏住产夫的两颊，迫使他松开紧咬住的牙关，过了许久才见他恢复了进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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