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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昨夜的事……”顾氏咕哝一句。天子如何知道的?定是陈襄多事!沈连城想到这一层不禁更为愤然,转身便往宁辉居的方向走了去。进到宁辉居的院子,她却犹豫了。阿则出来迎了她,把李霁说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只求沈连城能进去看看。“世子夫人,世子他屁股都被打烂了,血rou模糊的看一眼都不忍!可世子他,愣是一句委屈的话都没说,一句疼也没喊。赵寺人来传圣旨时,世子也只说自己该打。世子他……实在太可怜了。”说着还掉眼泪了。终于说得沈连城没有了迟疑,他欣喜不已,忙是一溜烟跑进去通报,声音里带了几许兴奋连连喊了几句:“世子,世子夫人来看您了!世子夫人来了!来看您了。”沈连城跟着来到后院门口,却听得屋里一个虚弱的声音回了一句:“不见……你跟她说,算我为昨夜之事,向她赔罪了。”阿则愣住了,回头只见沈连城的眼泪哗地淌了下来。他想了想,心一横道:“奴不说!要说您自己与夫人说。”说罢就往外头跑了去,并让跟进来的青菱和玉荷都出去。在外头见到顾氏,他也上前劝住了她,叫她晚些时候再进去。顾氏心急儿子,却也盼着沈连城能跟儿子就此和好了,便没有进去叨扰。后院里,两个人,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却是许久无言。沈连城压制着哭了好一阵,终于拭了泪,却是反身,往外头走了去。屋内,李霁双手交叠在枕下,趴着身子,本扬起的头,隐隐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红着的眼睛也涌出了一层雾气,终于紧闭了双目,埋首于臂间。沈连城来到外头,顾氏忙上前,不无期待问:“你跟霁儿他……和好了吗?”沈连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顾自离开了。青菱玉荷向顾氏施了礼,忙是跟上。“看来还没好……”阿则失望地呢喃了一句。顾氏气极,冷不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马缩了脖子。沈连城回到清秋苑,不吃不喝,却是拿起了一本未有读完的书,安安静静地坐在了窗边的案几旁。(。)☆、第218章:无视存在(加更求推荐票)于青菱玉荷看来,沈连城异常的安静让人感到害怕。这一刻,任是聪明过人的青菱,也琢磨不透沈连城的心思。“青菱,我害怕,你能不能不嫁洪护卫了?”玉荷真是怕极了,往后再有这样的事,可叫她如何应对啊。说着这话,她都要哭了。见她眼底氤氲的泪光,青菱不禁皱眉,睨了她一眼道:“瞧你这点出息。”不过,叫她现在嫁人,她的确不安心。她想了想,向沈连城走近了些,小心翼翼道:“女公子……奴让下房为您做些吃的送来?您便是心里不痛快,也不能不吃不喝呀。”“并非心里头不痛快,”沈连城目光仍落在书本上,心平气和道,“我只是暂且不饿。你们饿了,先去吃吧!”“女公子,”青菱鼓了鼓勇气,又道,“世子他这两天经的事情多,怕是不知如何面对您,您别往心里去才是。”“我不往心里去。”沈连城淡淡地说着。可是,分明不该是这样啊!若不往心里去,岂会是这副样子?可便是往心里去,也不该是这样……青菱也真的是急了,不知所措。而感觉她还杵在那里,沈连城不禁抬眸。见她拧着眉,一脸的担忧,她合起书,笑了一下吩咐道:“那让下房把严公子送咱的桂花糕蒸上几个拿来吧!”头前出宫回开国郡公府的路上,遇到了才来京都没几天,并顺利做了太傅府僚客的司空府长孙严孝宽。他让仆僮拿了一食盒的桂花糕,说是自己亲手做的,特拿了些来,正要到开国郡公府拜见沈连城,谢她“举荐”之恩。既然在街头恰巧遇见了,沈连城与之寒暄了几句,领了他的桂花糕,便要别过。然而,巧又不巧,她又遇到了早就来到京都却一直未曾露面的韩阙。韩阙来京都就一直被拘在大伯韩正家里,接受调教,连着一个多月,那是哪儿都没去。这次好不容易得了准允出来透透气,还不得往开国郡公府找表兄表嫂叙叙旧?可他出来的不是时候,李家正是家事混乱的时候,沈连城自然不愿他过去。于是,她以李霁染了风寒不能陪他为由,带了他,顺便也带了严孝宽,来到一处风雅之地,陪着他们喝了几杯茶,聊了会儿天。这也是她为何比顾氏还要晚回家的缘故。不多时,她便吃到严孝宽扬言亲做的桂花糕了。味道与一般厨子做的,别无二样。她还让青菱玉荷也都尝了一个,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好似这两天没发生任何事一般。午后,李威和顾氏出发回秦州,她也亲自相送。面对顾氏的再三叮嘱,劝她要与李霁如何如何,她也唯唯是诺。接下来几天,她对府中庶务,该管的依然会管,对李霁的姊妹,也和往常无异。唯独对李霁,她绝不主动过问,哪怕一句。就这样冷着,一直冷到李霁屁股上的伤好了能下地了,也还这样冷着。偶然在花园里遇见,她就像没看到他一样,彻底无视。本害怕面对她的李霁,第一次发现她的无视时,心中猛然蒙上了一层阴影。此后,他每天去夏官府执勤回来,绝不在外面瞎溜达,一回来就钻进宁辉居,唯恐与沈连城相遇。但他很想她。李威和顾氏为锦绣姊妹的婚事再次从秦州回来,他终于有了不得不见沈连城的理由。她较之以前更白了,手上的伤,隐隐还能看出一些痕迹。她对他的父母笑意相迎,可她温柔的视线没有一刻愿意投向他。不经意的触及,也会在瞬间变成不留痕迹的寡淡。长时间的冷怼,分明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饭席间,李霁感到害怕了。那天顾氏的话猛然窜进他的脑中。“你这样逃避,是在推开她!别等到她心冷了,不在乎你了,你再想把她追回来,没有机会。”他突然心惊。于是,他鼓起勇气,夹了一块rou放在了她的碗里。他这一举动,让整桌的人都滞了手中动作。沈连城也愣了一下,只一下。一下之后,她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却是直到吃干净了碗里的饭,也没有碰那块rou。所有人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