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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好似随时会伸出利爪,扼住她的咽喉。沈连城怕归怕,一双眼睛却是直往屋里背身向着自己的男子看,一边噙着笑支吾着问苗疆人:“你……你明日就要回苗疆去了?我……我来,我来还是想买七日毙的解药……心里实在不放心。”她想,若苗疆人再露凶狠,她必拔腿就跑,却不料苗疆人只是狐疑地看她。“我说过,你体内没有蛊毒流窜,不必服药。”声色冰冷了些而已。沈连城心下不由得松了松。“这位小娘子想要七日毙的解药,给她便是。”屋里的男子突然说话了。他话语轻巧,好似能做得了苗疆人的主似的。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要让沈连城为难了。他道:“只不过小娘子可要想清楚了,无端服下七日毙的解药,可是会遭了反噬的。”“什么反噬?”沈连城脱口而问。“七日毙的解药是一种噬毒的蛊虫,”苗疆人接过白衣男子的话,“体内若有毒蛊,两两即可相融,体内若无毒蛊,蛊虫便会以你的五脏六腑为食。”沈连城听罢,脸上骇然失色。“小娘子若不信,可在彩云巷随便找一个苗疆人打听打听。”屋里的男子又说话了。见沈连城吃吓,苗疆人于是挑衅问她:“你还买吗?”沈连城看一眼屋里的男子,又看一眼眼前苗疆人吓人的脸孔,想了想答:“买。”苗疆人有些意外,但还是回屋给她拿药蛊去了。沈连城见屋内白衣男子始终背身对着自己,便悄然往前,试图看看他的正脸,却不料刚迈出步子,男子便要往里屋的方向去——他分明在回避自己!沈连城忙叫住他,“郎君因何不敢正面对我?”再看他的身形,竟有些熟悉感,不禁问,“可是我认得的?”“我认得你,你还不认得我。”男子重新迈开步子往里屋走,一边还道:“时机一到,自然就认得了。”知他话中有话,沈连城还想纠缠,可拿了七日毙药蛊的苗疆人凶恶地将她拦下了。她只得付钱买药,而后离开。怀揣着对白衣男子的狐疑,她果真在彩云巷找了几个其他苗疆人,问了问七日毙和解七日毙的药蛊一事,得到的答案,却是与前头听到的无异。她有些灰心。想了想,她又拿着解药往和善堂的方向走了去。她想让何大夫给她拿个主意,这解药,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女公子因何认为体内蛊毒未有尽除呢?”何大夫一面研究解七日毙的药蛊,一面很有些不解地问沈连城。说蛊毒已除是他,说蛊毒在无形之中转为无药可医的欲蛊也是他!沈连城不禁腹诽几句,半天才挤出一个大笑脸来,“我就是感觉还未除尽。”“感觉?感觉岂能作数的?”何大夫抬高嗓门,嘴角的胡须也颤了颤,对于沈连城凭感觉看待用药一事,深觉自己身为医者一切顺应医理的严肃性受到了不尊重。只是,介于对方的身份,他沉了沉气,还是耐着性子道:“女公子体内是不可能有残存的,我用的药,跟这瓶子里的蛊虫作用相当,女公子只管放心便是。”作用相当却不代表作用一样!沈连城心烦意乱,终于恼了。“何大夫此事怨你!知我中了蛊毒,为何不第一时间找苗疆人给我看治?若因你配的药把我给治坏了你赔得起吗?”☆、第007章:冒险何大夫被沈连城一番话给呛得血气上涌,若不是看在对方身份贵重,他定要暴跳如雷的。“诊断出是蛊毒,第一时间找苗疆人看治的确可行。可当时女公子危在旦夕,我又诊出来结果,自然而然是要给女公子配药的。女公子如何偏要怀疑我的医术呢?”耐着性子解释,心绪也冷静下来了,他更是恭谨而自信道:“我可以毫不吹嘘地说,临安城能诊出女公子所中之毒乃蛊毒的医者,恐怕唯有我何某,能给女公子解毒的,除了苗疆人,也恐怕唯有我。”“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而是……”毒蛊转为欲蛊,是他自己说的啊!沈连城甚至想起那个时候,他一心向自己和父亲请罪时,惭愧后悔恨不得一头撞死的样子来。“罢了。”这个何大夫过于自信,沈连城知跟他多做争论已无意义,想想还是拿了七日毙的解药,告辞离开。她心里头几乎塞着一团乱麻。都说她体内并无蛊毒,可上一世,她就是因了这蛊毒变得yin丨欲不能自控!现下,她明知还会受其所害,却又不敢大意地服下解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来至一处过往行人不多的拱桥上,望着水中晃动的倒影,她烦闷地皱起了眉头。两岸树荫上的蝉鸣声,也越发地恼人。桥下缓缓行过一艘游船。船头摆一方小桌,坐着一对世家的姐弟,七八岁的模样,衣着华贵,吃着点心和糖果,有说有笑的。一旁伺候的嬷嬷劝道:“八娘子、九公子,你们可要少吃些糖,当心刚换的牙齿又被虫咬了去。”“不是带了盐水吗?”女孩儿不以为意道,“拿来给我们漱漱口就是了。”“我要吃完所有的糖再漱口!”男孩儿嚷嚷。吃糖拿盐水漱口……吃一颗糖就漱口,和吃几颗糖再漱口,结果其实都是一样的。那么,再吃一回七日毙,而后再服用解药,就不会有后患了吧!沈连城一拍脑门,有种豁然开朗的欣喜,当即决定再去一趟彩云巷。游船屋蓬里钻出一位风雅公子,手执的折扇还未打开,腰身还未直起,恰见桥上一身胡服着装却异常别致而又分外貌美的女子,不由得心头一震。女子跑开了,他才挺直身板,摇着折扇至船头,望着女子的身影问伺候的嬷嬷:“那是哪家的小娘子?临安城像她这般着装的,好似不多。”嬷嬷由着他目光的方向仔细瞧了瞧,很快断定是沈连城,笑道:“表公子,她是晋阳公府的大娘子,天子太傅的孙女,王太妃的侄女,身份贵重不说,样貌在临安城的世家贵女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那依嬷嬷看,我开国郡公府与她晋阳公府可算得门当户对?”若论封爵,晋阳公府与开国郡公府,那是晋阳公府高攀了。毕竟晋阳公不过因了太傅荫封而来的虚爵,在临安城官拜闲职,并没什么好说的。但若论太傅府与开国郡公府,那一个是正九命实打实的太傅,开国郡公却只是正七命的柱国府,倒是开国郡公府高攀了。嬷嬷微愣,飞快地捡了好的方向想,连连作答:“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