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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近来是有喜事?”赵元善回道:“瞒不过高僧,的确如此,我下月便要成婚了。”“如此,便要贺喜元善姑娘了。”“高僧届时也可来喝一杯元善的喜酒。”无为笑道:“小僧要闭关清修,恐怕是去不了了。”“是元善的遗憾。”赵元善道,“无意叨扰高僧清修,是元善的罪过。”“今日的元善姑娘,与三年前似乎不一样了。”赵元善不明白他的‘不一样’是什么,只道:“荏苒光阴造就年岁之别,自然不一样了。”“不。”无为摇头,注视着她:“我指的是你的命格。”赵元善目光一顿,“此话何意?”无为沉默片刻,缓缓道:“前尘旧梦铸流光之魇,暮死朝生,诸般因果,皆在姑娘一念,若有一步错了,都会在朝夕之间湮灭无踪。”赵元善凝眉,“还请高僧赐教。”“绝地逢生。”无为最终只说了这四个字,就不再多言。“姑娘身上淋了雨,容易受寒,赶紧回去吧。”说罢,对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赵元善在原地怔忡片刻,对无为方才的话,似懂非懂。前尘旧梦,暮死朝生,绝地逢生。无为真的看出了她的什么?赵元善收回思绪,现在她还是赶紧离开要紧。沿着小路想凭记忆走回去,走了一会儿,还是因为雨势停在了墙角处。头发和衣裳都被打湿了大半,赵元善擦了擦脸上的水,抬头之时,一把伞悄无声息的横过她的头顶。赵元善下意识侧首,看到撑伞那人之时,错愕道:“裴敬甫?”“你在这里干什么?”裴敬甫对她身在这里也感到有些诧异。“我……”赵元善想不出理由,反问他:“那你又在这里干什么?”“自然有我的事情。”赵元善猜想他大概又是因为公事,便不再多问。裴敬甫看她淋湿的模样,从怀中掏出一张深色的棉帕,递给她,“迷路了?”赵元善看了他一眼,并不想承认,“没有。”她接过那张棉帕,擦拭脸和脖颈。棉帕上带有裴敬甫身上淡淡清香,还有另外一种近乎茶香的味道,很好闻。她的皮肤本来就白嫩,被雨水这样一润,更加白皙细腻。明眸红唇,碎发黏在她白皙的脖颈,她还未意识到自己擦拭雨水的动作有多风情。裴敬甫眸色沉了沉,无声撇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她。赵元善将棉帕还给他,“多谢。”裴敬甫将棉帕收回,正色道:“惊鹊应当跟你一起,眼下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我随我母亲回京顺路来这里祈福……只是我一时觉着无聊,想四处走走而已。”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杨佑来了要避开杨佑吧?裴敬甫带着怀疑的目光,犀利的看着她:“四处走走,怎么会连贴身婢女都不带?甚至连伞都没有,再无聊,你也不可能无聊到来偏角走吧?”“裴大人,这里不是你的北镇抚司,我也不是你的犯人,我没有必要事事都要向你解释吧?”赵元善看他审视着自己,转了话锋,“我还未问你为何要出现在这里呢,你质问我,难不成是因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裴敬甫也不再多追问,沉默片刻,直接道:“罢了,我送你出去。”作者有话要说: 裴哥你跟媳妇儿犯什么职业病?。。。刚才突然发现上一章我打成第一百二十五章了,发现那章章节名怎么那么突出,苦笑。。。第二十七章赵元善怕出去又会碰到杨佑,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裴敬甫说绕路的问题。裴敬甫走了一步,发现她并没有跟上来的意思,“怎么?”“呃……”看她面色踌躇,裴敬甫大概也猜到了怎么回事。“放心,你不会碰到皇上。”赵元善错愕,“你知道?”“我当然知道。”裴敬甫顿了顿,“不过,太师夫人也在寺内,定会与皇上碰面。你一个人躲到这里,想必太师夫人是不知道的,如果太师夫人发现你不见了,难保不会闹出动静寻你,若真是这样,你跟皇上见面是在所难免的。但如果你现在再犹豫一会儿,寻你的人寻到这里,场面恐怕会更加难堪。”心思被全盘说中,赵元善说道:“我有什么可难堪的?”“你躲着皇上,不就是觉得遇到皇上会觉得难堪?”裴敬甫侧耳敏锐的察觉到不远处传来的动静,拉住她的手臂,“走。”赵元善被裴敬甫从另外一条小路带到寺门不远处,马车与车夫还停在原地。裴敬甫将伞递给她,“就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应该可以应对。”赵元善接过伞,问他:“你要去哪儿?”“公事,与你无关。”裴敬甫淡淡道,“——还有,不要跟别人说你今天在这里见过我的事情。”“为什么?”“你若是想让我跟你好好合作,最好按照我说的做。”赵元善看了眼含光寺,道:“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不像是第一次来。”她顿了顿,“我父亲又叫你来这里做什么?”裴敬甫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元善姑娘,还是好好考虑一下等会该有的说辞吧。”裴敬甫再不跟她说一句话,转身顶着细雨,阔步离开。伞柄上还有裴敬甫留下的温度,她愣愣的看着他离开,不多时便消失在深林小道之中。这个冰碴子,说话的态度什么时候能和善一点——才刚靠近马车没几步,大夫人便与惊鹊春怜来到了寺门,见到赵元善,大夫人喜出望外,“元善?!”赵元善正好也看见大夫人等人,但她也看到跟大夫人身后的杨佑。果然,她还是没躲得掉……大夫人大步朝她走近,拉着她的手:“你这丫头,跑哪儿去了?我拿香囊的功夫,你就不见了!……还有,你这身上怎么都湿了?你现在是有身子的,可淋不得雨!”赵元善笑了笑,“母亲,我不碍事。”大夫人靠近她,低声道:“皇上赶巧也来这含光寺了,你怎么说也得去行个礼。”赵元善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站在阶上的杨佑,杨佑正好也在看着她。神色淡然,还是她曾经那个十七岁里的样子,温文儒雅,翩翩谦和。没有半分异常。她知道杨佑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他杀起人来,可以毫不眨眼,必要的时候,什么都可以舍弃。不等她开口,杨佑便对她淡淡一笑:“元善,原来你真的也在。”声音温润,似乎根本不介意她枉顾他的圣面,与锦衣卫镇抚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