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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距离,冰冷的神秘感自内而外,融入到她的妆扮言行里,离得越近,越容易被那寒芒刺伤,越伤越吸引,越吸引越想靠近。可现在的程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冰凉,没有心肝。像她出去一趟,丢了什么东西。高嘉远忽然意识到抓不住了,尽最后的努力:“程迦,我出名了,你可以搜。”程迦道:“恭喜。”“你需要的名牌衣服,奢侈包,香车豪宅,我都能满足你。”“我需要你养么?”高嘉远手足无措。“如果因为方妍,没必要。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因为她。”程迦想走。高嘉远不放,把她摁回来:“可我们之前很好,你不可能找到更搭对的!”这话让程迦默了。她垂眸,似乎在想什么,看似有些通融了,手伸进他衣服,摸他腹部,摸了一会儿,心如止水。抬起头,她异常确定:“我遇到更好的了。”**回到酒吧,觥筹交错,浮光丽影。程迦从摇摆的人群里挤过,没和经纪人打招呼,走了。她胸口有股子不可控制的烦躁。一出门,就碰见出租车上下来的林丽。林丽老远看见她,抬手打招呼:“程迦!”“cao。”程迦暗骂一句。今天出门是撞了邪了,自从一早被彭野呛,他妈的走哪儿都不得安生。程迦往停车场走。林丽追上去,挺平静自然:“还为上次的事生气?程迦,我没故意拿你……”程迦冷哼一声:“你当我傻子?”林丽脸色白了一白。“我都揭过这页儿了,能别上赶着找骂么?”“是。我的确换了你的相机。但当时找不到突破口,逼得神经错乱一时抽风。只想学你,看一眼就换回来,我绝对没剽窃或做什么要挟你的意思。况且,剽窃和要挟对你也没用。”程迦一句也没听进去,她陡然停下,不耐烦:“林丽,你到底想干什么?”林丽无法说。之前她一直鄙视程迦,可这次经历不仅颠覆她对程迦的看法,更颠覆她对一切的看法。她曾以为“好人”这个字矫情,认为拍专题片是作秀,可当她被人绑架,要卖去荒凉深山时,她才体会到社会新闻里被拐卖女人的眼泪不是矫情,才祈祷着“好人”从天而降。金伟巴不得她消失,最后来的居然是程迦。林丽说:“你救了我,不然我早被卖……”“我是为救相机。”“你后来给我使眼神,叫我躲起来。”“我现在后悔了。”“……”林丽,“程迦,我真谢你。如果我是你,相机里有对手艳.照,我会利用大做文章。”“你还不是我对手。”“……”“程迦,我不喜欢欠人情,换相机也是我不对。我做点儿补偿,咱们扯平就算了。”林丽就跟被高原的佛祖点化了似的,人跟洗礼过一样;程迦却懒得甩她。一整天,从清晨和彭野对话后,她就一直忍着烦躁。原以为喝点儿酒能压压,没想越喝越清醒;方妍,经纪人,高嘉远,林丽,没一个让她舒坦。程迦走到一边搜代驾电话。师傅姓潘,手一滑,彭野的名字就出来了。一瞬,她脑子里莫名就静了静。昏暗的停车场里,屏幕格外明亮。程迦看了好几秒,才慢慢任他滑过去。她平静了,拨潘师傅电话,师傅挺忙,在别处代驾。程迦安静了一会儿,转身把钥匙扔给林丽:“开车。”**车到半路,林丽说:“我过段时间再去西部,你还去么?”程迦这才意识到,她和那段日子唯一活生生的联系居然只剩林丽。“去干什么?”“拍一个专题。”林丽说,“和拐卖,绑架,还有敲诈勒索有关。”程迦无言。林丽自嘲:“以前觉得搞这些忒特么矫情,落到自己身上,就知道疼了。”一趟大漠之行,林丽彻底被颠覆;而程迦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任何改变。程迦:“那个叫铁哥的,他手机里不是有你的艳.照么?”林丽冷哼一声:“他爱发不发,我就当给专题做宣传。以为拿几张照片就能威胁我不出声,做梦!”程迦说:“别一个人去。”“我知道。”到了楼下,程迦走了,林丽在她背后说:“你那摄影展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程迦头也没回。**程迦上楼开门,进了家,落了锁,在门板上靠了一会儿。客厅有整面的落地窗,外边街灯明亮,不开灯,屋里的一切也很清晰。万籁俱寂。她望着安静空旷的屋子,略一回想之前的十多天,忽觉恍如隔世。回忆一帧帧,历历在目,却像天上人间,一过数年。程迦就着窗外的光走到桌前清理背包,找出那套藏族衣裙,拿去扔洗衣机,有东西叮咚掉在地板上,是一把木勺。程迦看了一会儿,随意扔进橱柜。她一点儿都不想睡。夜深人静,她卸了妆,洗澡洗头,吹干头发,胡乱绑了个发髻,去暗室洗照片。第一张,她的车被嬉皮士偷汽油后,她坐在车顶吹风,远远看见彭野他们的车过来,她摁下快门。碧蓝天,金草地,墨绿色的东风越野扬起尘土。程迦一直工作到早晨六点,走出暗室,她给自己烤面包洗水果倒牛奶,发现餐桌上有方妍送来的几瓶药,瓶身上写了食用计量。程迦一个瓶子一个瓶子拧开,倒了规定的数量,就着温水吞下去,然后吃早餐。之后睡了会儿觉,醒来继续把自己关进暗室处理照片。她得尽快把照片弄好,准备摄影展。****安安在格尔木市医院外买玉米吃的时候,接到了彭野的电话。肖玲出事那晚,安安留了彭野手机,后来因为没钱垫医药费,找彭野求助,彭野给她打了几千块钱。这些天,肖玲转了几趟医院,最终转到格尔木。安安几次给彭野致谢,彭野关心过几句。而昨天,彭野主动打电话来,说来格尔木办事,顺道看她们。这会儿电话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