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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用如此口气与自己说话。不过,此时不是翻脸的时候,他压着火道:“太子息怒,郭昌之死与老臣无关。”太子冷笑起来,“除了你,还会有谁想杀他?”第67章067詹秋德见司马桢压根不信他,心又冷了几分。积年的尊威让他不屑解释,神色冷清道:“夜已深了,请太子回宫吧。老臣告辞。”说完,转身往宫门走去。第二日,有一童谣率先从城墙根的小乞丐处传出来。这些脏兮兮的家伙们,手里拿着难得一尝的冰糖葫芦,蹦蹦跳跳沿着雍城各大街巷,嘴里唱着:“北山有营,练兵养马,窜位夺权,其心可诛!”这些从未踏入过私塾学校的人哪里知道嘴里唱的是什么,反正有人给糖葫芦吃,那自然学得快,也唱得大声。听到歌谣的人们,有些窃窃私语,有些事不关己,更有些人在说,今年屡现异象。先有异兽深夜吼叫不止,后又有这样谋逆的童谣传说来。有个老头摇头晃脑地说,许是去年与白兰打仗伤了大雍运脉,这才频频出事。一顶轿子缓缓停在路边。御史大夫金岚掀起轿帘,瞧着这群不知所谓的乞丐脸色沉了下来。他让人把唱得最欢的乞丐叫来。那乞丐名叫小六子,常年在城墙根混日子,是那一片的头儿。他见有大官叫他,下意识先跑为好,却被人拽着衣裳推了过去。饶是害怕如斯,他手里的冰糖葫芦也没掉下来。金岚见他嘬人生最后一口似的狠狠吃了一嘴酸甜枣果,不由好笑起来。“你们从哪里学来的?”小六子瑟瑟发抖,“今早有人找来,说唱得好就有这个吃。”他指了指手中的冰糖葫芦。金岚一听,果然是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这种童谣被雍城四方八街的乞丐传唱,说不定不久连皇上都知道了。“那人长什么样子?”小六子吱吱呜呜,“包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楚脸,只知道是个男人!”金岚见问不出什么话来,沉声道:“不要再唱了。让他们都散了吧。不然小心人头不保!”他见那群乞丐一哄而散,凝神一会便去了五王府。谁料司马棣并未在府中,而是去了刑部。也对,他如今头等大事自然是赶紧查清郭昌死因,好给皇上交差。刑部大堂。金岚刚进去便瞧见司马棣笑呵呵地坐在主位上,蒋自行陪在一旁。底下站了一溜着狱卒衣服的人,想必都是昨日当差的。“金大人,来得正好。本王不曾审过案,你来帮本王听听!”金岚拱手,不客气地坐在一旁,同蒋自行打了个招呼。蒋自行道:“昨夜值班的有两队,每队八人。郭昌出事的时候,是令老大当值。”令老大出列,“是小的发现郭昌出事。”司马棣问道:“把你发现的场景仔细描述一遍。”“是!昨夜我等是第二批换班去了大牢,彼时程大人也在。”程纬拱手道:“是,下官因尚书大人嘱咐过,要确保郭昌安全,这才深夜前去查看,却不想衡三等人喝酒谈天,压根没有好好巡视。”“衡三何在?”蒋自行拱手道:“回王爷,衡三被程大人责罚,伤了身体,在家休息。”司马棣哼了一声,“还不赶紧把人抬到这里。”蒋自行赶紧派人去抬。金岚:“令老大,你接着说。”“我们发现郭昌时,他仰面躺在铺位上,一动不动。”“或许,他是睡着了,你们如何知道他是出事了?”金岚追问。司马棣露出赞赏的表情。令老大道:“回大人。郭昌夜里睡觉时时呼噜,声音震天。昨夜我们巡视到他的牢房时,见他一声不吭,纹丝不动,便有所怀疑,喊了两声他也不回应,便开门进去,发现人已经死了。”金岚皱眉,“郭昌昨夜吃得什么,仵作可有查看?”“金大人。昨夜我发现出事,便第一时间让仵作去查了饭菜,发现并无异样。昨夜许多犯人吃的都是这些,他们也安然无恙。”这时衡三被人抬了进来。司马棣一脸嫌弃地护着鼻子,“金大人,你帮本王问问!”“衡三,昨夜你值班可发现有何异样?”衡三吸溜着疼道:“回大人。没啥异样。”程纬厉声道:“便是你等喝酒误事,嫌犯出事你们才不知。”衡三大喊冤枉,“我等喝酒是不对,可还有四个兄弟在巡逻。”“狡辩!”程纬咬着衡三不放,“尚书大人,不论结果如何,这衡三也需按律处置。”蒋自行点头,“程大人所言极是。”衡三呜呜哭起来,随后被抬了下去。金岚道:“王爷,尚书大人,可否去看看尸首?”司马棣面露为难,不过还是同意了。几人移步停尸房,仵作候在一旁。不过一夜过去,因气候渐渐炎热,饶是尸首旁放着冰块,也掩饰不住异味。司马棣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忍不住冲出去呕了起来。呕了一阵,问仵作要了面罩戴上又重新进去。仵作掀开百布,郭昌的面容露了出来。果然安详无痛,好似梦中逝去般。仵作道:“各位大人请看。若是中毒,定会在尸首各处留有痕迹。或舌头发黑,或指甲发紫,或七窍出血。尸首全身上下与一处异常,应是猝死之兆。”他边说边撬开尸首的嘴巴,翻开腿脚,摆动头部,尸首顿时窜出阵阵臭味。司马棣干呕两声,又出去吐了起来。金岚见怪不怪,反倒俯首仔细查看,甚至离尸首的嘴巴只有毫米之近。司马棣对此相当佩服。“金大人,若无异处,我们赶紧走吧。”司马棣犯怂道。仵作闻言低着头微微勾起唇角,金岚起身皱眉,“表面无异,身体内部定不会骗人!”仵作猛地抬头,终于面露惊慌。司马棣赶紧摆摆手,“要看你看,本王受不了这些。”金岚拱手,“也好!请王爷外间休息,我等查看后,再报于王爷。”仵作无奈只好拿来工具,准备开剖。金岚神情专注,“先切开喉部。”仵作深吸口气,拿起一把尖锐小刀轻轻切入,顿时血流出来。翻看了半天,连仵作都惊呆了。按理说服了**后这喉咙是第一波被毒沁的位置,应当是黑紫颜色,为何惊不是?他忍不住喜出望外,“金大人,无毒。”金岚眉心皱得更深,没觉察到仵作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