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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他相信就算自己今天死了,他的父亲也会为他感到骄傲的,只是他的母亲免不得会伤心一段时间了,但池澄知道他的父亲会陪着她,她肯定能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的。所以,一切就要结束了吗?池澄能感觉到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自己的身上,然后骤然间,他整个人猛然下坠,沉入大海的一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自己死了吗?池澄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他感觉很难受,仿佛有一块千斤巨石压着他的胸口,他一张开嘴,海水疯狂涌进他的喉咙,那是池澄这辈子最痛苦的经历了。忽然,一股温柔的力量托起了池澄,池澄能感觉到自己嘴巴里的海水消失,转而灌进来的变成了他这辈子呼吸过的最干净的氧气。仿佛有一团暖流随着氧气被输送到了池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变成了母亲怀中的婴儿,那是一个人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刻了。他就好像躺在一张纯天鹅绒的床上,困意随即席卷而来,池澄多想就那么睡过去呀,可是突然间,一阵强烈的危机感让池澄挣扎了起来。池澄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明白,自己不可以睡过去,如果睡过去,那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池澄开始扭动起身体,好似一条离开大海的鱼,他下意识地挥动手臂,随即手臂上传来了一阵烧灼的痛觉。疼痛终于使池澄清醒,他睁开了眼,可是黑暗的海水阻碍了他的视线,他只能模糊地看到一条巨大优美的鱼尾一闪而过,随后仿佛有什么人强行抽打了一下他的脑袋,池澄的头偏向了另外一边,在那里,他看到了厄洛斯号游轮巨大的船底。池澄可以发誓,那是他今生看过最意想不到的画面,然后他就再次失去了意识。————祝安生终于跳进了大海,她开始在汹涌起伏的海水里寻找池澄,明明她的理智在告诉她,她这么做只不过是无用功,可是她还是执着地一次又一次潜进海水。又一次,祝安生无功而返地浮出海面,她开始绝望地放声大哭,眼泪还没流出眼眶就已经混着雨水掉进大海,似乎就像她想要救池澄那样苍白无力,但是祝安生做梦也想不到,在她一个转身后,她竟然看到不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池澄。自己是在做梦吗?池澄竟然漂浮在海面上?祝安生赶紧游了过去,不过她没注意到,就在她即将到达的时刻,池澄身下漆黑的海水里,有一道身影仿佛精灵般消失在了大海更黑暗的地方。祝安生眼看着池澄差点又要沉入大海,她赶紧游过去抱住了他,感受到池澄的体温,祝安生一下子破涕而笑,她回头看了一眼几十米外的码头,深吸一口气后,她开始拖着池澄游向码头。所幸祝安生和池澄是在大海里,虽然海面并不平静,但海水的浮力依然存在,所以带着池澄游泳对祝安生来说不算非常困难,然而即使如此,当祝安生把池澄拖上码头后,她依然耗尽了全身力气。祝安生很想就那么躺下,可是她的旁边还有一个溺水的池澄,她只能咬破嘴皮强行振奋精神,血腥味在嘴巴里蔓延开后,她开始为池澄进行心肺复苏。但是奇异地,当祝安生打开池澄的嘴巴后,她发现,池澄的嘴巴里是如此干净,没有一点儿正常溺水者嘴里会有的杂物。而且祝安生还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事实,池澄的呼吸是那么地平稳,相比之下还粗喘着气的她反而是最狼狈的。这是她的错觉吗?可是祝安生还能清楚地感受到嘴巴上传来的痛觉,祝安生最后只能相信这是一个奇迹。就近找了一条渔船,祝安生把池澄背到了渔船上躲雨,她拿出了裤子口袋的手机,如今她很庆幸自己当初买了一部防水的电话。正在祝安生想要打911报警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阵轰鸣声,远远地,她看见一艘游艇从厄洛斯号游轮的后方驶向了远处。一下子,祝安生终于明白那个歹徒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进入厄洛斯号游轮,并差点杀害了池澄的。不过这些显然都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了,因为祝安生根本不可能追上那艘游艇,她还是选择了报警,并且用电话通知了弗兰克。两个小时后,当弗兰克听完祝安生的讲述,他足足沉默了一分多钟才重新开口说话:“你们真的确定吗?那艘船上的死者有17个?”“不是17个,是我目前只发现了17个,检查完第四层的客房后,我和池澄分头行动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给了那个歹徒行凶的机会,所以游轮第三层的客房里究竟有多少个雕像,我目前也不知道。”“上帝啊!”弗兰克用悲悯的语气说道,他还同时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将成为整个休斯顿历史上最凶残的案件。”“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你没有看到整个厄洛斯号游轮上的血迹反应,显然凶手在犯案后对现场进行过清理,可是血迹哪里是那么容易清除的,只需要一点简单的手段就可以让犯罪现场的血迹重现,这一次,他再也无法掩藏自己的罪行了。”“如果这件案子真如你所说的这么凶残,那我似乎能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要暗杀池澄了,这个案子绝对会震惊整个世界!”“正因如此,所以我才更担心,这个案子简直骇人听闻,马丁内斯家族不会对此坐视不理的,不仅因为这件案子出现在他们产业下的游轮上,更加因为这件案子还牵扯到了马丁内斯家族最直系的人。”“你担心他们会有更疯狂的举动?”“不知道,但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更加紧张。”祝安生担忧地说道,“另外,关于对厄洛斯号游轮船员的审问,你们进行的怎么样了?”“我们已经调查出上一次厄洛斯号游轮出海时船上留下的船员了,其中包括几位最主要的船员,不过他们都说自己是接到了命令出海,而且出海时从没离开过工作岗位,直到有人告知他们返航为止,他们对船上的实际情况一无所知。”“我觉得这些船员说的或许是实话,因为像这样的事肯定越少人了解实情越好,不过船上的犯罪现场被清理过,这证明船上肯定是有凶手的帮手,也许不多,但肯定有人知道实情,所以审问还要继续,但是可以缩小范围,这样一来审讯就能简单很多了。”“我会吩咐给那些进行审讯的人,你放心。”说罢,弗兰克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和祝安生正站在休斯顿的医院走廊上,接到电话,他起身走到了一处更安静的地方。祝安生站在原地,恰好医生终于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她赶忙上去询问:“医生,池澄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