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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已经摸清楚薛怀济的居处,想着一见他,立马将他带回出宫来,而后送他回云水间。所有的事,看似都在运筹帷幄之中,可天公并没有作美。就在一行人准备在午夜偷偷潜入皇城之时,坊间有人传言,梁国派来的质子实为jian细,来卫国刺探军情,如今人赃俱获,已被处死,尸首昨夜已悬于城楼之上。莫霆轩听到这些话,自然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正巧郑明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道:“对不住,我来晚了……”言外之意,已然明了。“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我要去找他!”莫霆轩如同发了疯般,起身就要往城门出飞奔而来,脚步却有些发软,没有几步瘫软在地。“郑明诺,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先前日子你去了哪里?庄灵霜的死,你可有找到凶手?”季韶峰跑上去死死拽住他胸前的衣衫,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怒火翻滚。“季公子,庄姑娘的死,你也难逃其咎!”郑明诺也毫不示弱回敬道。“够了!公子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在这里争论不休。”原本脾气温和的修竹,心中火苗也溢了出来。“爷,先消消气。”时幸见此,赶忙拉开二人,推至老远。“公子,我先送你回客栈,不过是些空xue来风,真真假假不得而知,我先去探探究竟。”“我去吧,你们回客栈。”季韶峰道。“不,我要去看看他。”莫霆轩勉强支撑着起身,略有些摇晃,一步步往城门口走去。季韶峰刚想劝,有人风风火火跑至他跟前道:“你是季韶峰?”“是我。什么事?”他回道。“有人从长安八百里加急,给你的书信。”来人递上信件。“谢谢。”他接过信件,那人却消息飞快地离去。他心里有一丝安慰,长安的信,她是想自己了么?还是八百里加急地想自己?他嘴角泛起一起浅浅笑意,将信件塞入怀中,她的信,得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仔仔细细地看才好。随即飞快赶上莫霆轩的步伐。一行人人等,来直城门口,城楼上高高悬着一个人,四肢被绳子紧紧绑着,面容像是被毁了,可依着身形衣着,莫霆轩还是认了出来。“他穿衣只穿浅色衣衫,平日又喜干净,连鞋底都会经常擦拭……”众人听他如此一说,心上像是被捅了一刀,痛得无法呼吸。季韶峰自认识他以来,世人都说他生性风流,夜夜流连于风月场所,种种不堪行径……他却清楚地知道,莫霆轩只是为了麻痹自己,另一方面他的确需要它们来掩护自己。这一路走来,步步惊心,刀口舔血的日子眼看就要结束,兄弟二人久别重逢,未曾相聚多久,就要阴阳相隔。“霆轩,你去哪?”季韶峰见他突然往城门的方向奔去,立马将他拦了下来。听见他在自己怀里哽咽道:“我要带他回家……”“莫霆轩,你冷静下,卫国之所以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我不清楚,可我知道,他们如此做,为的不就是杀鸡儆猴,一箭双雕么?”“你放开我。”莫霆轩只觉自己全身乏力,可也使劲想从他怀里挣脱。“若想现在带走他的尸身,那么你的身份也会暴露,薛医圣就白白死了,你明白吗!我们先回客栈,从长计议。”因是大白天,季韶峰只得一边拖一边道,声音尽量压到最低。好不容易,将他扯回客栈,幸而这一路上,也未有人发觉。从回至客栈起,莫霆轩滴水未进,众人知道,他在等夜幕降临,可如何从城楼上,取下尸身,一时也没有个万全之策。季韶峰心道,白天碍于太过显眼,行人有多,万万不可,这这夜间,想来也会重兵把守。究竟改如何下手,他手中也没了主意。伸手想取杯茶水润润喉,这才想到,白天在街上有人递上书信,于是挑亮灯芯,拆封细看。“不想她死,就早日回长安。”简短的几个字,季韶峰也只以为是谁开的玩笑,可当看到信封里,所附的一缕衣衫,他顿时也乱了心神,这衣衫的花纹,是他亲手绣的雪梅,不会有错的。莫霆轩一旁早已失了神,端坐一旁的时幸早就察觉他脸上微妙的变化,凑近身问道:“爷,信里说了什么?”“晚晴有危险。”季韶峰道。“什么,夏姑娘,这……”时幸差点大喊出来,可见一旁的莫霆轩,赶忙捂住了嘴,小声道:“那该怎么办?”“你先回长安,我晚些回。”他像是下了个艰难的决定道。“好,爷。”时幸答道。“你小心些,我不知道写信之人是谁?可看他下笔的力度,应该是积恨已久。”“好!爷,我会小心的,您也是。”时幸道。二人谈话的一瞬间,莫霆轩没了踪影。不用猜也知道他去了哪里,季韶峰也追了出去,也来不及叫上郑明诺,只唤上修竹二人往城门的方向去了。季韶峰不知他的脚步为何这么快,自己费力全力跟着跑,也离他相隔甚远。今夜算是月明星稀的好天气,二人赶到时,见莫霆轩呆呆立着,抬头仰望。这城墙四周,别说士兵,就连一个人影也没有,风轻轻刮过脸庞,夜是静谧的,却也是凄凉的。“公子!”修竹刚一发话,季韶峰却感觉有些不对劲,赶忙捂住他的嘴,将他往一旁的石像后面拽去。城楼之下,一个影子闪过。月光映衬,秀发飘飞,身姿曼妙,二人屏住呼吸看着此人一步步走近莫霆轩。第90章暗潮汹涌(4)“你是什么人?”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略有着稚嫩,却算是沉稳。莫霆轩并未答话,欲飞身上城楼,突然间,一道影子闪过,姑娘手中的长鞭如闪电般扫过身躯,他侧身一让,鞭子擦着发梢而过。“公子有危险……”蹲在石像后的修竹按耐不住,欲起身相帮,却被季韶峰按得死死地。“别担心,她只不过在试探罢了,你家公子眼下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能打得过谁,不过这姑娘,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季韶峰沉思了半晌道:“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同薛怀济一同饮茶的姑娘么。”“季公子,你认得她?”修竹问道,双目仍旧一动不动盯着打斗的二人,做好随时跃起的准备。“这下子,算是你家公子走大运,这可是卫国的长乐公主啊……”季韶峰道,他那日已花大价钱,找人问了同薛怀济一行人等的身份。“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修竹问道。“修竹,你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会不会拼尽全力保护她?”季韶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