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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纸递过去,嘴边挂着淡淡笑意。“谢了。”张铭扬擦擦嘴角,并没看他。气氛有些微妙。半晌,张铭扬想起今天还有正事,转头道:“小淇。”“怎么了?”“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单独跟你讲。”邵淇听出他语调中的严肃,正正神色。旁边的乔彻看了他们一眼,随即起身,道:“那我回避下吧。”话毕,便径直推开刚才的厨房门,走了进去。他仍没有提出离开。邵淇看着少年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好像是挺想让他离开的。但好像又……乔彻抱着臂,后背倚在厨房冰凉的墙壁上。老房子隔音效果一般,他们说的话也断断续续,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也懒得去听。目光落在刚才洗净的那只碗上,乔彻想起刚才那碗鸡蛋面,撇了撇嘴。真的难吃。他竟然还吃得那么满足。*“这是?”邵淇低头,看着张铭扬手机里的一张照片。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打扮华贵,笑容倨傲。“小河的……”张铭扬似乎觉得难以启齿,“女朋友?”他挑了一个最正常的字眼。邵淇并没听出其中的含义,眉头紧皱,“他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他们一直在私下里交往。”张铭扬顿了顿,往厨房那边瞥一眼,低声道:“听说女孩子家里很有钱……非常有钱。”邵淇接过手机,仔细打量。她手指点了点,把照片放大。这张照片应该是夏天拍的,女生穿了一件低胸的丝绒短裙,身材娇小,露出的四肢很纤细,平胸,看上去像是还没发育的幼女。手里还夹着一支烟,黑眼圈浓重,神情有些涣散。邵淇明白几分,“你是觉得,是她带着小河……”她没再问下去,答案不言而喻。他们家里条件一直不好,她工作后赚的也不多,还要给邵河攒大学学费,打给家里的生活费更是有限。以邵河的经济条件,一个人,是很难接触到这些的。邵淇把手机还给张铭扬,抬手揉了揉额头,艰涩道:“为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他从来……从来都没同我说过。”张铭扬坐到她身边,安慰般轻抚她的肩,道:“你又不在A市,而且他们两个……确实,交往一直都很隐秘,也并不是那种男女朋友关系。”“一开始,我们也没有把他们俩联系起来。”邵淇深深地叹口气,双手捂住脸颊。她是真的后悔。如果她平常能多了解他一些,如果高考失利时能多陪在他身边,如果当时能多打几个电话……“这不是你的错。”张铭扬语调放慢,“真的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好了,很称职……”他轻言安慰。“那个女孩在哪?”邵淇仰脸,“我想见见她。”“前两天带过去问话了。”张铭扬声音低一些,“除了那个,没有别的问题,和小河的自……”看着邵淇的神色,他话刚出口便又咽下去。“本来是打算拘留几日,但小姑娘家里来了人,交了罚金很快就被领走了。”邵淇听了,手肘撑在茶几上,脸色愈发灰败。邵河是自杀,她知道。但是她总觉得,他不应该会那样。……乔彻在厨房里站了半个多小时。他从裤兜里摸出盒烟,从中抽出一支,刚咬在嘴里。想想,又拿下了。这可是她做饭的地方,总不好留下一股烟味。实在无聊,乔彻强迫症发作,把她橱柜上的碗碟按大小摞成几摞,再按高矮排在一起。谈话还没结束。他手痒,又把酱油醋也按高矮个排成一列。排到最后的老陈醋时,忽然听见一道竭力隐忍的声音,“我只是担心你!”乔彻手一停,再按捺不住,静静走到门口,拉开一道细缝,耳朵贴上。刚才的话题告了一个段落。张铭扬似乎提到了乔彻,没像先前那般谨慎,语调高了起来。邵淇坐在对面折叠椅上,两腿交叠,神色恹恹,估计根本没听男人在说什么。“你一个女孩子住,居然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借宿一晚,真是太危险了,也太大胆了。”张铭扬神情百般不赞同,见邵淇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音调再次抬高,“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打给我。我很快就能到。”乔彻听到这里,冷哼一声。管的可真宽。邵淇无言。对于张铭扬过去帮助她和邵河,还有现在做的这一切,她真的是万分感激。他是很好,也是真切地为她着想。但她的的确确是对他没感觉。他说这些,她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有沉默。“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往家里领——”“我是什么人啊?”乔彻再听不下去,慢悠悠地推开厨房门。他倚在门框上,抱着双臂,歪着头问。邵淇的思绪被少年清越的嗓音打断,抬眸看向他。有一瞬间的晃神。还是那件毛绒绒的黑色毛衣,睡了一夜后有些发皱,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逆着光,他的面容并不清晰,只能瞧见英挺的轮廓。张铭扬神色变了,冷道:“你在偷听?”“我正大光明地听。”乔彻面不改色,一摆手,重回刚才话题,嘲讽道:“你又是什么人?”“是她爸,是她哥,还是她老公啊。”张铭扬面色一沉,眉头皱起,暗暗攥紧拳头。乔彻轻轻嗤了一声,走到邵淇身边,一手随意地搭在她肩上,冷眼瞧他。“人家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乔彻——”男孩子说话太尖锐,邵淇叱一声,这就要站起,被他一下子摁回椅子上。见到这一幕,张铭扬眼睛危险地眯起,一字一顿道:“把手从她身上放开。”乔彻眉峰微抬,唇角懒懒地弯着:“凭什么。”张铭扬冷声重复:“放开。”邵淇要抽开身,乔彻偏偏手指下钩,五指发力,扣住她肩膀,随即更亲昵地俯下身,下巴近乎贴上了她白皙的脸颊。“凭什么?”他慢慢地道。邵淇一僵。随之开口,男孩子guntang的呼吸落了下来。毛绒绒的衣袖也拂到了她的脖颈。霎时一阵酥酥·痒痒,像是有电流涌过,从后颈一直传到了头皮,浑身都跟着发麻。那种感觉很奇怪,也很陌生。她脑海里突然就跳出他小动物般蜷在车里的样子,还有晚上,系纽扣时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