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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助手突然提到了陶洛。那几天她来看彩排,见众人的情绪有些紧张,特别是群舞妹子们,身体累,心里压力还大,就顺手将一旁做装饰的埙拿过来吹了一曲。东方传统古乐里,埙是很常见却很少有人会吹的乐器。其历史之久远能追溯到原始时期,可惜到了清代一度断了传承。现代人学吹埙,照的是由清朝人所写的一本埙谱,而更多人买埙,只是作为一个玩具、一个架子上的装饰品。现在陶洛吹的,是她在周朝时常吹的调子。一时间,低沉徐缓的音乐在那一个角落慢慢飘开,抚平一群人的躁动。陶洛在音乐界毫无名气,那位副导自然对她不抱希望,但眼看着事情迫在眉睫,只好死马当活马,拜托助手联系了谭暮青,将人叫了过来。参加演奏会什么的,对陶洛来说无可无不可,不过是吹首曲子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之前在彩排现场吹过一曲后,她也被调起了兴致。说起来,当年行走江湖,兴之所至吹奏一曲,何等快哉。不用说,当日随意一曲能安抚住表演者的情绪,今日这一首,也一样能征服在场其他人。这才是真正的古声古韵!张老当场拍板,陶洛的吹埙不但要上,还要放到醒目的位置。大年初三这一晚,陶洛峨眉淡扫,着一黑色裙裾,缓缓出现在舞台上。背景是一块鲜红的幕布,舞台宽敞,一束光独独照在她的身上,女子轻启唇,埙独有的音色传出。乐声拙朴,时而空灵清幽,时而悠扬大气,徐徐拉开汉唐盛世的篇章。春节假期没什么杂事,大街上的摊点都歇业了,大家闲着无聊都在网上逛,忽然,陶洛的微博又热闹上了,有位时尚博主发了一张照片,并@了陶洛和武馆以及她的粉丝们:“求鉴定,这是不是陶洛。”众人扑过去一看,照片里明显是一个晚会现场,宽敞的舞台上,只有一人端坐于席上,眉眼低垂,捧着一个东西在吹。“好像是吹埙?哪拍的啊。”“黑色的汉服好有气质,想穿汉服了~”“是洛洛啊,求问是哪里?”博主回复:“我正在古典演奏会现场,这是出场第一个节目,好像是陶洛。”“求直播!”“求直播!”博主却没了回应。过了好久才又上来:“刚才听入迷了,坐我旁边的老外都傻了。求直播的小伙伴们很遗憾,演奏现场不能拍视频,刚才那张照片还是我偷偷照的。想听的去求陶洛吧。”于是,大伙儿又一窝蜂去了陶洛微博,这回,粉丝里还夹了不少古典乐爱好者。虽然还没听到,但就冲博主这番话,以及那张照片,想听的念头就止不住。粉丝们的留言陶洛暂时还是没有看到,她表演完后就去了后台。卸完妆换好衣服出来上了观众席,谭暮青的身边为她留了一个位置。陶洛的演出让人叹服,其他人的也很值得一听,直到中场休息时,谭暮青才向她介绍,坐在他另一边的一男一女,是他的父母。“叔叔阿姨好。”陶洛落落大方地与他们打招呼。第53章礼物“你也好。”谭母笑着回应了陶洛的招呼,她身边的谭父也同样脸带浅笑地微微点头致意。二人一看就很有修养,对待陶洛的态度客气中不失热情,却又不会显得过于热情而引起年轻姑娘的拘束。当然,以陶洛的性子,想让她感到拘束也有些困难。这场演奏会并未对外售票,过来的观众身份地位都不低。谭母脸上妆容淡淡,身上穿着简单雅致,既不失礼也不出挑,泯于观众之间,与谭暮青平日里低调的作风颇有些相似。“你吹得很好听。”谭母明显很喜欢陶洛,短短几分钟休息时间,一多半都在和陶洛谈天,直到舞台上的灯光再次变化,才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欣赏表演上。演奏会散场,谭母让谭暮青送陶洛回去,临走邀请陶洛:“春节假期还有几天,你要是有空不妨来家里玩,小青那些兄弟姐妹们都很喜欢你。”陶洛道:“有空的话,一定去。”这话不是假客气,她很喜欢这位和气的夫人,谭父晚上虽没和她说几句话,但给她的印象也非常好,节日拜访朋友长辈,是应有之意。谭暮青冲他妈眨眨眼:“我一定尽早把她带回去。”,回到陶家,和父母说了这事,顾文雅道:“应该的,过节是要去看看。哎呀,都没准备什么东西,赶紧让你爸给看看,家里有什么能给你作礼物带去。”陶琛皱眉叹气:“这么快就上门,不好啊。”“怎么不好了,谭暮青帮洛洛这么多,又是她的老板,人家邀请了还不去才是不好吧。”陶琛抿抿嘴没说话,算了,就这么以为也不错。转身进储藏室搜罗了半天,出来时拎了一包土特产和一盒基础版保健品:“这两样成不?”顾文雅迟疑:“会不会太寒酸了?”加一起才几百块钱的东西,过年过节的,就是普通人家的礼物也不至于这么简陋。陶琛手一摊:“爱要不要。”陶洛疑惑地看她爸一眼,他平时与谭暮青挺谈得来啊,怎么这会儿看着心情有点不快?想了想,她道:“这些留着,我之前泡的药酒可以喝了,送那个好了。”谭母的礼物也是现成的,上了年纪的妇人,用她那套有护肤作用的自制化妆品刚好。“爸爸,家里有没有合适的容器?”陶洛将东西拿出来,特意订制的玻璃坛子,造型雅致,里面泡了强身健骨的药材,谭家人有练武,喝那个最适合不过。就是那套化妆品,大大小小四个小瓷器,平辈之间无所谓,送长辈的话最好还是包装得精致一些。“还要容器。”陶琛心情更不好了,看在女儿面上,又进了储藏室。扒拉了一会儿,拿出一个木匣子:“用这个装吧。”顾文雅微微“咦”了一声:“这匣子你还有啊?”陶琛点头:“老家还有一堆呢。这边我就放了两三个备用。”木匣子方方正正,上面的图案纹路化繁为简,寥寥几刀就是一朵惟妙惟肖的花朵,极具质朴之感。陶洛迟疑了一下:“这是手工做的吧?看着可有些年头了。”她是知道的,如今纯手工的东西大多珍贵,能被陶琛长年留着,说不定还有什么特殊意义。陶琛拿着匣子又看几眼:“这是你爷爷的手艺。当年闲来无事的时候,他就上山捡木头,回来弄干了做匣子,做完还用桐油刷了一遍又一遍,一做几十年,整整做了两屋子,还不卖。后来他老人家走了,我就想,留着这满屋子的匣子干什么用啊?搞批发的都不一定有我们家多。”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