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人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天齐的境况和前世的古代历朝历代有些相似,地大人口多,边疆接壤的小国多的数不胜数,这些小国、部落虽然不敢跟天齐硬碰硬,但是sao扰抢劫是长有的事,西北本就是苦寒之地,朝廷的兵马鞭长莫及,就这么乱了百年,边关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西北之地民众为躲战祸向中原迁徙,长此以往,天齐疆土被侵占不少,这种杀乱终止于老睿王辰靖。老睿王是天齐的传奇人物,熟读兵书、英勇无敌,率兵将西北之地的蛮夷全部赶回沙漠以北,主张以战养兵,愣是将那些姿势扰乱的小国杀的不敢再南下,最后各国使者都和天齐签订了停战朝贡协议,保了西北几十年的安定,老睿王在民间声望极高,所以就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原主对他的大名也如雷贯耳。老睿王死后西北也曾乱过一阵子,后来年仅十六岁的小睿王披马上阵,在现在安溪县的地方一夜之间屠杀了几万蛮兵,震慑八方,扼杀了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听说当时泾河河边死尸无数,鲜血染红几十里,只那一战杀神之名威震四方,所以流民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地界都不敢造次,谁敢在这里起义造反估计刚举起锄头尸体就被抛在泾河里了。这位年轻的睿王虽然也奋勇杀敌,名声却不如老睿王好,传言是个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主,所有人提到现任睿王那都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文天佑对这些都无感,他只想衣食无忧、平平淡淡度过这来之不易的重生,他前世就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说好听了是脚踏实地、认真安稳,说不好听的就是胸无大志、胆小怕事,女生都不想找这么不求上进的人,所以前世都快奔三的人还没有谈过恋爱更别提什么结婚。当然文天佑也没觉得自己性格有什么不好,世间人有千万种,有人喜欢轰轰烈烈,有人更喜欢默默无闻,他就是属于后者,但是不管怎么活前提是得解决眼前的困难,他都可以看到高大的城门却被拦在百米之外,前面人群堵在城门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文天佑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但是现在人群挡住了去路只能跟着他大哥向里面挤。俩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到人群里侧,偌大的空地上搭了三个简易的帐篷,帐篷里的板床上躺着十几个正唉唉叫痛的人,看那破烂的装束和枯瘦的身体,应该是城外的流民,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疼的满地打滚,旁边几个衣着周正的大夫正在号脉,时而低语时而沉思。这不由得勾起了文天佑的几分好奇心,他的中医是师傅手把手传授的,因为没有取得从业证书没法到大医院坐诊,所以除了师傅很少看到别的中医看诊,更遑论中医在古代才是全盛时期,有了尊崇的心思看的时候便十分认真。要说文天佑穿过来上天对他还是挺照顾的,因为这具身体的五觉敏锐于常人,不知道是原主生来就五感超人还是他穿过来的缘故,原主的记忆里无迹可寻,怕惹的文家人怀疑他也没问,也许敏感的感官会给普通人带来一些不方便,毕竟看自己洗干净的手心肌理中残留些处理不掉的污渍还有夜深人静时候别人听起来正常在他耳朵里跟打雷一样的呼噜声这些都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好在他天生心大,经过几天的适应和心理暗示习惯不少,现在折磨他好多天的困扰总算有了点回报,那就是他现在几十米以外能看到那些病人的症状。这些流民无一例外全都是四肢浮肿,有两个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看上去很痛苦,这些人的浮肿可比他爹身上的厉害,腿肿大了两三倍比腰还粗,看上去.十分瘆人。文天赐着急买药,但看眼前的架势一时半会恐怕没法过去,想要跟弟弟回去却发现他看的出神,只得站在一边护着他,俩人都瘦的跟竹竿一般,但他比弟弟强壮有力的多,独自把文天佑留在这估计等会就得被人群挤趴下。相对于外面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流民,安溪县县令武良才心里可急的要死,听说城外突然多了很多病重的人他便急冲冲赶来,结果请来的几个县内大夫对这病人浮肿诊断不一,都拿不定主意没法下药,眼看这病人哀嚎声越来越大,刚才又搬来十多个同样病症的流民,这怎么能不让他着急上火?倒不是他真的爱民如子心系流民安危,而是现在雍州来了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他可不敢触那人的霉头,眼看流民就要分派到各片荒地,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事,而且他听其中一名大夫的言外之意这病症可能会带来瘟疫,差点没把他吓死,几十万流民真要爆发瘟疫这不是要他老命了吗!早在看过他爹的症状时文天佑就了解个大概,现在看过这些重症病人的表现后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只是他很疑惑,为什么那些诊治的大夫还不开药,那些人有的已经痛的失去理智抓伤了肿胀之处,再不及时治疗就怕是要感染了。“武大人,西北风寒露重,流民一路奔波又风餐露宿感染风寒,这关节之处才会肿胀至斯,应开驱寒之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大夫摇头晃脑得开口道。“武大人,小人刚替这些病人把过脉,并无不妥,应该只是普通的水土不服,只是因为长期吃不饱所以才如此厉害,不需用药,只要好生养着便可。”大夫里最年轻的王青山开口说道,说完瞥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人,“梁大夫,上次被你差点医死的孩童家里人最近没来找了吧,怪不得还能这么悠闲的出城看病!”语气相当的不屑。“你,你个黄口小儿……”梁大夫被他这么不留情面的当场揭开伤口,气的差点跳脚,但是这人是武大人的远房亲戚,自己得罪不得,只能吞下这口气。武县令现在没心思追究他俩之间那点事,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赫大夫,赫大夫家里经营着草药生意同时他还是安溪县有名的大夫,现在众口不一,他只能盼望赫大夫给个定夺。已到花甲之年的赫大夫皱着眉头,半天开口道:“浮肿之症并不少见,引发的病因也有很多种,老夫一时也不能确定。”武县令一听就xiele气,略带不安的低声问道:“这是否会传染?”瘟疫这俩字那就是催命符,他不会看病却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曾经柳州就发生过一场瘟疫,死了几十万人,那真是人间惨剧,他怕这些流民死在城外更怕会传染给县城里面的人,一直提心吊胆的。赫大夫行医多年,自然明白他的顾虑,开口道:“如若不然先将有此症状的病人先安置到一起?”言外之意就是要隔离,这可是相当大的工程,毕竟城外流民众多而且还不固定,但是想想那可怕的灾难,武县令咬咬牙,“事到如今,只能这么着了。”文天佑讲他们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十分心惊,这么多人都没看出来这只是小小的中毒,怎么就能引发这么大的波动,看武县令就要下令顾不上考虑其他赶紧上前一步,斟酌着口气开口道:“大人,学生倒是有个方子可以试试。”中医传承到现代可以说是走了下坡路,客观上讲土壤和种子的变化让中药的药性减弱,主观上西药吃着方便见效快所以压制了中医的发展,中医的精髓在古代才体现的淋漓尽致,所以文天佑虽行医多年但穿过来以后对自己的医术却妄自菲薄,的确,他一个嘴上没毛的大夫跑到古代当着这么多老大夫的面说要治病有点班门弄斧的嫌疑,只是看他们将这么简单的病复杂化,实在忍不住,何况他爹也有这症状,要是被隔离指不定受什么罪呢,所以他才硬着头皮跳出来。“你是说你能治这病?你可不要信口胡说,欺骗朝廷命官可是杀头的大罪。”文天佑被穿着盔甲的官兵引到帐篷内,武县令急不可待的开口问道,他做官久了,倒是有一些官威,即使此时心急火燎,还是没忘记敲打来人一下。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人权可言,真的像电视那样动不动就杀头灭九族,看来以后坚决不能出头,他在心中腹诽面上却带着恭敬,“是,学生不敢妄言,对医术略懂皮毛,也听师傅提过这种病症的医治办法,所以才敢斗胆直言。”他前世确实医治过相似病人,但是他现在是个流亡的书生,不能表现的过于怪异。“你且写出来看看。”武县令现在心急如焚,也没在意文天佑的穿着和谈吐。“呃,”盯着桌子上的笔墨,文天佑熄火了,他只用钢笔开过方子,这毛笔怎么写?原主留给他的只是记忆可没有写字的技能啊,难道自己前世身为一个大学生现在的秀才身份就要成为一个盲流了吗?第5章病人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