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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的话说到一半儿就停了,他冷脸捏着花锦程扔过来的鞋子,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我家梨儿如今在哪儿?”花锦程的声音喑哑,那双眼睛也更像是淬了毒一样,让年轻人满身的不自在。“呵呵,当初大人踹我们的门的时候可是威风的紧啊,怎么今日不见了当初的威风?”花锦程低咳了几声,面上一阵不正常的涨红,“将军大人,如今,你打算如何处置我花锦程呢?”千牛卫的少年将军,年方二十,武艺高强,熟识兵法,家母乃皇家公主,家父虽是文官,但行军打仗却也不下数十次,虽不会武,但却另所有的武将都从骨子里敬佩。花锦程见过那位大人一次,可惜那个时候心高气傲,年少轻狂不懂事,硬生生的将这个位高权重的人给得罪的死死的。“你敢说那个黑衣人不是你手下的?”年轻人涨红着一张脸,如果别人敢拿鞋扔他,他肯定会一拳头砸过去,但看着花锦程他不敢下手,也更不好意思下手。“的确是我的人,大人准备怎么办?”花锦程嗬的一声笑了,她懒懒的靠在了车壁上,身体好似在轻微的颤抖着,“官字两张口,什么话,不都是你们说的?”她扯起了嘴角,双眸半合着,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一般。中年人见状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姑娘……”他凑近了人,这才现她的脸上已经挂起了泪水。他看到了,年轻人自然也看到了,当下就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年轻人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羞愧,“姑娘,刚刚是在下不对,太过着急了,姑娘不必心急,梨儿姑娘,我自然会让人找回来的。”他的声音有些软了下来。中年人看着心中着实震惊,但现在却不是说这些事儿的时候,“还不快去请大夫!”中年人也顾不得什么了,提高声音就对着年轻人吼了一声。年轻人一愣,也顾不得什么礼法,上前一些捏住花锦程的手腕,然后脸色大变,“这是寒毒入体,寻常的大夫怕是不能治。”“你知道?”中年人愣愣的问道。“曾经见过。”年轻人寒着一张脸,“大人请坐好,咱们要快点回去了。”他转身出了马车,将赶车人一脚踹下去,唤了一个婢女上来让人将花锦程搂好,然后什么都没有解释,一抖缰绳,马车就飞奔了起来。大夫跟他们几乎是同时到宅邸的。花锦程费力的睁开眼睛,觉得自己的牙关子都在打颤。‘你这是要害死我啊。’花锦程觉得自己这是自讨苦吃,可偏偏如今她也没有别的法子。‘就这点,还不够要你命的,本姑娘自有分寸,你啰嗦什么?我看那位将军倒是对你挺上心的。’一如既往的带着些许喑哑的嗓子。花锦程没有再理会她,被婢女扶着手臂进了屋子,暖炉搂在了手里,她这才感觉那股子的寒意稍微的散了一些。一杯热姜水入肚,花锦程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这才绝了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变成冰疙瘩的心思。花锦程躺在床上闭眼休息,手指捏紧,琢磨着云修寒后来给自己的那些药究竟有多大的作用。尽管这种事情很匪夷所思,但降临在花锦程身上,也由不得她不相信。她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能控制这些寒毒的,但那些能要人命的东西如今的的确确是那个人能控制的。身上的温度好像已经定格了,花锦程听着从外间传来的絮絮叨叨的声音,知道这一劫,自己是暂时应付过去了。入夜的时候,木易之过来了一趟,又喂她吃了一颗药,说梨儿已经醒了,他也看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花锦程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了木易之藏好,不必担心她这里,然后就让人离开了。木易之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花锦程,但却有一句话没说。出了宅邸,身形没入了一片巷子里,他便停下了脚步。“你可以出来了。”鞘中的长剑露出了一尺宽的锋芒。“你们做一场戏,究竟是为了什么。”年轻人同样一身黑衣,他从黑暗处走了出来,目光灼灼。“我家主子,于你并无坏处,你趟这趟浑水做什么?”木易之转身,声音低沉,“我只不过就是为了护主子周全,同你又无坏处。将军又何必咬着我不放?”“人是在我手里丢的。”年轻人拧起了眉头,天上悬挂着的银月洒下了光芒,映着他半边脸颊。“人本来就是我们的人。”木易之挺直了脊背,眸光清冷,鞘中的剑又多露出了一指。☆、第173章目的未明月色如水,显得燥热的天也好似多了一份清凉。弯刀跟长剑碰撞在了一起,两个人一触即分。寂静的巷子里,刀光剑影连成了一片。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两个人这才停了手。“好身手。”年轻人赞了一声,“兄台可考虑为朝廷效命?”“我的命不是朝廷的。”木易之长剑入鞘,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拧起了眉头。年轻人笑了一声,摸了几块银子甩给了他,“我赔给你的。”木易之倒也不客气,将银子接过来就揣了起来,琢磨着等这件事儿过去了,就用这些钱给梨儿买好吃的东西,那丫头一定会忘记了这场差点夺走她性命的大病。年轻人看他如此爽快微微一愣,然后便哂笑一声摇了摇头,“兄台的命是锦程姑娘的?”“一半。”木易之将钱收好,心满意足,“还要打?”“不打了,咱们不分上下,更何况若是兄台想走,在下也没那个能拦住的本事。”年轻人摇摇头,“那另一半是谁的?”“想不到千牛卫的将军也有如此闲心。”木易之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找我麻烦,那我就走了。”“你怎知我是千牛卫的?”年轻人神色一肃。木易之没有搭理他,纵身一跃,就如同一个鸟儿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年轻人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并未追上去,原路返回了宅邸,在花锦程屋子的窗前站了很久这才离开。花锦程开始了养病,对她而言,不管是被人监禁还是在自己的家里终究都是迈不出门去,所以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如今她躺在床上这种模样,不管那些人想要问什么,也终究会暂时止住话头,更何况他们手上没有了能威胁她的筹码,那么做事就势必会束手束脚她所等的,就是那个看似无所不能的人。“将军已经来了一些时候了,为何不进来坐坐?”花锦程手中抱着暖炉,身上盖着大氅,她合上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