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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地直视裴澈慢慢道:“徐禅是我,淳于宴是我,卫简也是我,她喜欢卫简,我就只是卫简。”他向宋云萱道:“勾陈,故地重游的感觉如何?”宋云萱抿着唇不言,淳于宴和她的交集是在上一世,她对淳于宴的印象本就薄弱而这座宅院被卫简翻新地太过完美,她没有从中感受到任何过去的痕迹。卫简了然:“有一个地方你见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举步离开,宋云萱和裴澈跟在他身后。那是一个地牢,修建在淳于氏的宅院之下,与外面的崭新华美不同,这个地牢卫简没有做任何改动,幽暗逼仄的甬道,结满蛛网的角落,潮湿阴暗的墙壁,只有成人蜷缩住手脚才能勉强进去的牢笼。“勾陈,看到这里你不觉得眼熟么?”卫简站在台阶上问宋云萱。望着那地牢里的水洼泛起的阴森暗光,一股深入骨髓的冷意攀爬上后脊,宋云萱面色逐渐苍白起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手悄然握住了刀柄。她不记得,可是那莫名的窒息与恐惧感还是攫住了她,她知道她待过这里。裴澈不动声色地站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让她镇静下来。卫简闲闲地搭着两只袖管,轻飘飘道:“这里是你上辈子生死轮回的地方,当年你被江爵所杀,我将你的尸身带出藏在了这里,我花了一年的时间看着你从死到生,也是我送你去靳川和他重逢。”宋云萱沉默片刻,冷淡道:“如果你是想我向你道谢的话,那你是找错人了。”卫简耸了耸肩不以为意,他走下去几层用脚踢了踢地牢的另一道暗门,告诉她:“你知道么?你的少主也被关在这里过。”宋云萱一惊,卫简轻笑出声:“六姓后人手握龙脉的传说算不得隐秘,总有那么几个人知道,当年,江澈从我身边逃走被淳于宴所救,这个淳于宴为人仗义收留了他,可惜你的少主运气实在不好,淳于宴收留他为的不过是他手里那部分龙脉罢了,为了得到龙脉下落,淳于宴把他关在了这里。”宋云萱轻声道:“阿澈,还有这样的事么?”裴澈眸色暗沉,那些过往早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是人心险恶。卫简笑眯眯地继续道:“后来,我杀了淳于宴假扮他接手了整个淳于氏一族,放走了江澈,算起来我可是你们两个的恩人。”第65章尾声篇之夜月“恩人?”听到这两个字宋云萱几乎要冷笑出来,她知道这个世上她最难以理解的人物就是卫简了,这个人没有常人的感情,她已经无法用常人的想法对考量他。从他们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她觉察不出他有什么险恶用心,他没有居高临下的睥睨之气,同样他也没有丝毫的愧疚恻隐之心。好像他们被他摆布的命运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宋云萱:“卫简,我们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卫简斜斜靠在墙上,认真地扫了一眼二人,郑重道:“你就像我的孩子,我亲手培养出来的最完美的孩子。”他指着裴澈。“而你,”他看着宋云萱笑道,“你......也算是吧。”裴澈不愿与他多纠缠,冷道:“你见我们究竟想做什么?”卫简笑眯眯地问:“你们......愿意与我合作么?”“合作?”“我们合作,然后我得到我想要的,承诺你们你们想要的。”“我们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诺。”“不要急着拒绝我,”卫简看着两人,笑容愈发像个和蔼的长辈,“一坛‘千古风流’让你记起了很多事,那你记得朱雀的下落么?”“朱雀还活着?”卫简看了裴澈一眼,笑着道:“他是当年我为你和江爵准备的药罐子,我从没想过杀他。”他坐在繁花掩映的石桌边坐下,气定神闲地饮了口茶,向宋云萱道:“看来你们对我误会很深,一直以来我的确是想把六姓后人赶尽杀绝,但是我绝不会去动六位绣衣使的性命,他们的身体是上天赐的宝贝,我有什么理由去破坏他,你看,就算我让金家绝后了,玄武不还活得好好的么?”宋云萱气窒却无法反驳。“朱雀现在在哪里?”“他失踪了,但应该活着。”“你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凭什么要求与我们合作?”卫简幽幽道:“我不是不知道,我要想知道他躲在哪里根本不废吹灰之力,只是这些年我懒得去找他罢了,只要你们与我合作,我可以把朱雀还给你们。”“你用朱雀做交换,那你要的是什么?”“我要永恒的生命。”宋云萱盯着眼前这个气质高贵的王爷,费解:“你是从百年前就活到今天的人,甚至你比我们都要活得更顺遂,你已经长生不衰了不是么?”卫简低着头看着自己保养得宜,修长白皙的手,半晌才道:“我和你们刀魂一样都是天地间游荡的灵气,但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的身体会衰老腐朽,但重生后你们还会拥有不变的容貌,同前世一样强大的力量和身体,我不一样,我衰老腐朽之后我的一切归于虚无,我只能四处寻觅适合我的身体躯壳,就像以前以前的徐禅,以前的淳于宴,现在的卫简......你们不知道一切重来是有多么艰难。”“既然那么难,你何苦在尘世流连,远避红尘不是自由自在么?”“呵呵呵......一脚踏进红尘之后再想抽身就难了,”卫简轻笑了起来,“这又是我和你们刀魂不一样的地方,我太容易被牵绊,权利、财富、感情......任何一个我都不能潇洒地舍去。”“我选择卫简这具身体是因为他有不俗的容貌还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地位,不过可惜,这么完美的身体不用过几年就会慢慢老朽。”“你当初抓住了朱雀为的就是利用他卫简淡淡叹息,眉宇间是一抹难以言喻的愁思,宋云萱觉出诡谲的异样:“你的每一具身体都非常难得,但是抢夺不死之身是从无前例的事,所以你抓到朱雀之后不敢用你自己冒险,于是你就用江家兄弟做你的试验品。”“不错,事实是我当年的考虑是对的,如果我当时冒险的是我自己,我恐怕就是另一个江爵了。”只有说到这里时,卫简那几乎无懈可击的神情上才露出一丝松动,那一闪即逝的神色是劫后余生、化险为夷的后怕。宋云萱只觉浑身生出一股恶寒,这个人自私到了极点,他病入膏肓已经不剩半丝人性。裴澈蓦地心生警觉:卫简至今并没有完全得到不死之身,那就意味着其余的绣衣使还是他的目标,包括宋云萱。“我们合作,你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