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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北京的单身男人都要奔走相告了。”于苗苗嗤笑一声,“得了吧,你还好意思劝我别较劲?”她抬起下巴朝顾建年的方向点了点,“你跟顾建年都较了八年劲了。怎么着,你较劲就是真爱,我较劲就是犯贱?”陆濛顺着于苗苗的下巴看了看顾建年。昏暗的灯光下,他坐得笔挺,整个人仿佛自带滤镜,周围的凡夫俗子都成了他的背景墙。虽然现在他总自嘲是个商人,但是,他身上那种隐隐约约的书卷气,那种自律,矜持,克制的感觉,让他和油腻商人隔了一整个太平洋。比如此刻,在鱼龙混杂的酒吧,他往那儿一坐,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正经了好几分。于苗苗说完,发现陆濛没有反应——她在盯着自家老公发呆,就差没流哈喇子了。于苗苗使劲瞪陆濛一眼,“要发花痴回家发去!”陆濛回过神来,讪讪一笑,“苗苗,你不要这么凶嘛,我今天已经很够意思了,你知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干嘛吗,我正跟顾建年躺一张床上,眼看就要干柴烈火了……”于苗苗的眼睛瞬间瞪大,连自己失恋的事都忘了,八卦雷达迅速启动,“什么情况?难道昨晚你们已经成功嘿嘿嘿了”陆濛被她的想象力感动了,有点愧疚,“那倒还没有,不过,今天顾建年摸我头了。”于苗苗翻个白眼,喝了一大口酒,“摸头算个屁,我还以为摸胸了!”陆濛:“……”这孩子,太心急了呀!慢慢来,欲速则不达懂不懂。“算了算了,懒得听你那堆破事了,来,喝酒!”于苗苗把杯子倒得满满的,跟陆濛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两人喝了好几杯,陆濛的眼睛忽然直了。她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边,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那个长发及腰,清新柔美的女人不是周雪晴吗?两个小流氓似乎在纠缠她,拉拉扯扯的。于苗苗也看见了,直着眼睛看着陆濛,“靠,这么巧?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忙?”陆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顾建年走过去了。顾建年身高腿长,几步就走到周雪晴旁边。周雪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顾建年,又惊又喜,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水雾。“建年!”周雪晴颤悠悠地喊了一声,“你,你怎么在这儿?”两个小混混见周雪晴有男伴,互相对视一眼,很识趣的走了。“我陪我太太过来喝酒。”顾建年扫一眼周雪晴面前的杯子,“你一个人来的?”听见“我太太”三个字,周雪晴的眼眶红得更厉害了,她低下头,咬着嘴唇轻轻“嗯”了一声。“这里人太杂,你早点回去吧。”顾建年说着,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他看到了周雪晴的手臂。周雪晴穿了宽松袖子的上衣,露出的半截手臂上,有很明显几道红肿的淤痕,不像是碰伤,像是被人用力扭打造成的。周雪晴也意识到顾建年在看她的手臂,赶快缩缩胳膊,把伤痕隐藏起来。她低着头,垂着眼睑,只能看到她两排长睫毛正瑟瑟颤抖。顾建年盯着她,眼神极深极黑,像是想说些什么。不过,顾建年最后什么都没说,他移开视线不再看周雪晴,语气也很淡,“我送你出去吧。你独自一人,这里不安全。”陆濛和于苗苗眼睁睁看着顾建年和周雪晴并肩走出酒吧。快走到大门的时候,周雪晴脚下滑了一下,顾建年还伸手搀了她一把。陆濛看得真真切切,顾建年的手托住周雪晴的手臂,在她的手臂上至少停留了三秒钟!三秒钟,足够他感受到她肌肤的嫩滑了!足够他心潮澎湃,意乱情迷了!“我是个商人。及时止损是一种本能。”这句话还犹在耳边,顾建年已经跟在周雪晴的屁股后面消失了!连个招呼都没打!陆濛冷着脸,端起于苗苗倒得满满的一杯酒,像喝白开水一样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了。好气啊!她再也不想保持围笑了!于苗苗笑得直抽抽,“哈哈,原来我不是最惨的,有人比我还惨!老公跟前女友就这么郎情妾意地走了,正牌老婆只能干瞪眼!”陆濛没法跟失恋的于苗苗计较,只好跟瓶子里的酒计较。咕嘟咕嘟,又是三杯酒下了肚。等顾建年把周雪晴送上出租车回到酒吧时,陆濛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立志要一醉方休的于苗苗倒清醒得很,目光灼灼地看着顾建年,“咦,怎么回来了?没跟你前任去开房?”顾建年:“……”他再次深深感到,如果没有于苗苗这个损友,陆濛的身心肯定会更健康一些。顾建年扛着醉醺醺的陆濛,旁边跟着不停说风凉话的于苗苗,觉得心很累。走出酒吧,于女士冲顾建年挥挥手,“好了,别装绅士了,我清醒着呢,自己打车回去,不用你送了。你好好把濛濛照顾好。”于苗苗潇洒地上了出租车,绝尘而去。顾建年扶着陆濛上了出租车。司机见惯不怪地把车窗全部打开,散散空气里的酒气。陆濛睡着了,顾建年把她往座位上一放,她的头就自动朝车窗那边靠过去,随着车子的飞驰,头很有节奏地磕着车窗:砰砰砰,砰砰砰。顾建年听不下去了,伸手把她往自己怀里一薅,让她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唉,这女人怕不是个傻子吧?头撞玻璃撞得砰砰响,都不知道把头往他这边靠吗?顾建年终于意识到,陆濛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嘴炮上的巨人,行动上矮子。就像她总吵吵着要睡了他,可真躺在一张床上了,她连脸都不敢朝着他这边。看着车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听着陆濛均匀的呼吸声,顾建年又想起周雪晴手臂上的伤痕。是叶广陵弄的吗?也许吧。他没有问,因为没有必要,也没有立场。周雪晴为什么逃婚跟叶广陵在一起?这个谜底,他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酒吧里出手相助,也不过是因为道义。到了家门口,顾建年伸手按门锁密码的时候,整个人是崩溃的,因为刚才在电梯里陆濛吐了,吐在她自己的胸口,要多恶心有多恶心。顾建年强忍着满心的不适将陆濛拖进大门,还没来得及换鞋,灯亮了,徐燕青从洗手间出来,愣愣地看着他。“哎哟!濛濛这是怎么了?”徐燕青大呼小叫的,把陆柏和陆廷恩也吵醒了,都跑出来看。顾建年只想赶快去洗个澡,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然后,他跟徐燕青商量,“妈,你帮濛濛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