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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在听的开幕词(国王愤怒地讲几句,宰相冷静地敲打几句,大法官说一说过场台词),等受审人被带进来,才从座位上坐直了。克里斯穿着一件发黄的囚服,清理掉了血污,手脚上戴的镣铐看起来很眼熟,正是神罚之锁。他走进来时激起一阵窃窃私语,安叙不是唯一被吸引了注意力的人。落难的骑士没向窃窃私语的人们投去一瞥,只在被告席站好,向法官和国王行礼。“罪人克里斯。菲尔德。”大法官说,“你可是谋逆者罗纳德的部下,疾风骑士团的支团长?”“是的。”克里斯回答。迦勒小声向安叙解说,法庭上有三名真实异能者,一名站在国王身边,一名站在陪审席边,剩下一个就是大法官本人。多亏这些人rou测谎机,审讯不用变得冗长或血腥,到了公开审判部分,基本只是走过场罢了。“你是否知道谋逆者罗纳德的不臣之心?”“是的。”“谋逆者罗纳德从何时起开始策划这一骇人听闻的恶行?”“我不知道。”“那么,你从何时起知晓此事?”“今年初。只是我并不知道他会这么做。”“你不知道?”大法官严厉地问,“你是否亲自参与布置了汶伽罗防线到乌尔堡的传送阵,导致兽潮在乌尔堡蔓延?”“是的。”克里斯说,“但事前我并不知情。”理查二世冷哼一声,他身边的臣子立刻尖声道:“omega,你以为这样就能推卸你不可饶恕的罪行吗!”“那是‘应声虫’福特,”迦勒在安叙耳边低声道,“异能是情感共鸣的弄臣,没有爵位和实职,但他说的话经常代表国王的意思。”“我并没有这么想。”骑士平稳地回答,“但我的确不知道将异兽放入乌尔堡的计划,而我与副官也是疾风骑士团唯二知道谋逆者罗纳德有不臣之心的人,其他团员对此一无所知,也没有参与到叛乱当中。”“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大法官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克里斯。菲尔德,引异兽入侵王都,造成国王陛下和诸多贵族被冒犯,王宫被损毁,成千上百人死于兽潮,你可认罪?”克里斯的面部线条紧绷着,安叙觉得他咬住了牙齿。开庭以来第一次,他的眼中浮现出痛苦的阴影,他干涩地说:“是的。”“谋逆者罗纳德至今下落不明,你是否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你对谋逆者罗纳德的后续计划是否有所了解?”“不知道。”大法官点了点头,庄严地拿出一卷羊皮纸,说:“那么,如果没有异议……”“等一等!”普兰家的家主站了起来,她面容憔悴,比之前春风得意的样子老了十几岁。她向国王行了个礼,对克里斯质问道:“你的同伙呢?你造成这一切的同伙在哪里?”“我的副官,”克里斯顿了顿,“据我所知,她在兽潮当晚就死去了。我不知道谋逆者罗纳德去了哪里。”“是吗?那么其他人呢?”普兰子爵激动地问,目光意有所指地瞪向对面的陪审席,又飞快地转向国王,“陛下!在皇家骑士团找到这个罪人的时候,苏利文的安娜伯爵正与他在一起!”坐在那里莫名中枪的安叙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一双双眼睛刷刷地聚焦到她身上,安叙毫无被包括国王在内的大人物关注的惶恐,依然坐没坐相地依靠在座位上。迦勒在桌子下扯她衣摆,她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衣摆抢了回来。“罪人克里斯。菲尔德,”大法官干咳一声,“当夜你为何与安娜伯爵大人同行?”“路上偶遇。”克里斯说。“伯爵大人是否与谋逆者罗纳德的计划有关?”“没有。”“看来安娜伯爵大人与此事无关……”“反对!”普兰子爵打断道,“克里斯。菲尔德,你与安娜。苏利文是什么关系?”“没有任何关系。”我认识的那个只是“安”而已,克里斯在心中说。真实异能并非无懈可击,它能判断的只有对方是否在撒谎。至于隐瞒,还有自己都信的概念偷换,并不在真实异能可以判断的范围。“那你为什么要在你带来的兽潮中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普兰子爵咄咄逼人道。“我无意救她。”克里斯说,“苏利文小姐异能强大,我们只是刚好相遇。如果没有她,王宫传送室的传送阵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被关闭。”这是最能把安摘出去的说法,克里斯说的也不是假话。他的目的本来就是去关闭传送阵,根本没预料过会遇见安;而遇到安之后,他又已经在毁灭传送阵和保护安当中选择的前者。在这种情况下,安却无私地帮助了克里斯,与他一起冲向危险的传送室。她的英勇之举不该因为与谋逆者混在一起的罪名而被人诬蔑。克里斯没有转头去看安的脸,他表现得非常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个不值得一提的陌生人。在王庭不会放过他,也不肯放过无辜的疾风骑士团的现在,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安叙看着被告席上的克里斯,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没有一个人rou测谎机叫出来,可见克里斯说的全是实话。哪怕对“此克里斯非彼克里斯”早有了认知,这个克里斯说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时还是多少让她有些沮丧。安叙和这位骑士组了队,好歹一起下过本,总算得上临时战友关系吧?何况一路上安叙还在见缝插针地刷好感,拿动物比喻一下,她觉得自己只差对着克里斯开屏跳求偶舞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而且,克里斯之前没打算救她吗?那么那时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安叙感到一点迷惑,还有种自作多情的尴尬。她走了一大截神,错过了普兰子爵的纠缠不休,国王的拍板定论,还有其他贵族不怀好意的窃笑。再次回神,已经到了宣判的时候。“罪人克里斯。菲尔德,罪行确凿无疑,罪无可恕!”大法官说,“但国王陛下仁慈,念在谋逆者罗纳德行事荒唐,而罪人克里斯身为omega,本性软弱无知,免去死罪,改为……”后面那个词安叙没清楚,因为法庭中响起一阵哄笑。法庭中本来不允许喧哗,贵族们笑得这么大声,多半是国王的传话筒福特正笑得前仰后合的缘故——你瞧,国王也觉得这是件值得一笑的事情。“改为什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