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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动作下来竟是行云流水,毫不迟疑。看起来他还很熟练。林樊靠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他挽着袖子围着小围裙忙忙碌碌的背影,渐渐地就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脸上挂着个傻兮兮的笑容,坦荡荡地望着美人发呆。叶以谦向来是个很专注认真的人,隔着一道玻璃拉门,只能听见嘶啦啦的炒菜声和抽油烟机轰隆隆的响声,兀自忙碌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只怕炒菜的烟气太大要呛到林樊,也不知道林樊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瞧着他的背影犯花痴。直等到厨台上的菜都下了锅变成了两盘子色香味俱佳的佳肴,米饭也煮好了,叶以谦这才松了眉头,舒了一口气端起两盘菜扭过身。这一扭身,林樊靠着门框痴痴笑着的窈窕身影就撞进了眼帘。叶以谦手上捏着的碟子一抖险些掉在地上,稳了稳心神朝她扬了扬下巴。也是他心急,端起菜碟子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没有多余的手去开门了,正好林樊在这儿,便叫她抬手帮一帮忙。说好了是偷窥美人的,没想到被人家抓了包,林樊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忙慌慌张张地将门拉开,没大敢看叶以谦的神色,眼睛只盯着叶以谦手上那两盘菜,又瞧了一眼厨台上正在冒气的电饭煲,便自动自觉地进去盛饭了。这本来就是林樊的家,怎么好意思大爷似的干等着叶大少忙里忙外的伺候她,那岂不是太不像话了,要是被叶以谦全球后援团知道了,还不用吐沫星子把她淹死?林樊麻利地盛了两碗米饭出来,头也没抬,搁在桌上拉出凳子坐下,这才抬起眼来朝叶以谦看,“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像他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一言不合就撸胳膊挽袖子做出一顿丰盛午餐,林樊觉得自己的脸没地方搁了。这一抬眼才看到,对方早就坐下了,面前摆着两道热气腾腾的菜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正支着下巴眼含笑意地看着她。“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灿烂。叶以谦摇摇头没说话。他想的是往后若是林樊不愿意做饭,那就由他来做饭,叫林樊给他打打下手盛盛饭也是不错的。现在林樊的样子,就像他想过的千百遍那样,好像他的妻子。不过这些叶以谦也就是想想,绝不可能说出来就是了。他今天才说了一句情话,林樊就像被踩到尾巴了一样,要是把他心里想的都和林樊说出来,恐怕林樊是要炸毛、对他有多远躲多远了。林樊没得到回答,觉得有点自讨没趣,坐下来一点不客气,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顿时扬起了眉毛。怎么说呢,方才看见叶以谦端出来的这两盘子菜的时候她就有点惊讶了——叶以谦还真的就做了两道她喜欢吃的菜,现在尝了尝更是惊讶了,她口味比平常人要奇怪些,喜欢少油多盐,这两道才偏偏就是少油多盐。方才被美色迷惑忘在脑袋后的疑问又冒了出来,林樊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口味的?”还有上次在饭局上,他替她挡掉花生,林樊发誓自己绝对从来都没有和他说起过的事情,叶以谦竟然都知道。叶以谦显然不想说得太多,只是不动声色地低头填了一口饭,没说话。他还卖上关子了。林樊等了一会儿,见叶以谦只专心致志动作优雅地用餐,压根就不打算解释一下,终于有点忿忿,抬脚踢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叶以谦的小腿,没觉出这举动有多亲昵,眉毛还是扬得老高,“问你话呢。”这口气里就带了点撒娇了。叶以谦没招架住,咽下一口饭,浓墨勾勒的眉眼拢起疏淡的笑意,有点无奈地人数了,“樊樊,想要了解一个人,对我来说三年已经足够了。”林樊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三年是指他们做过三年的同学。叶以谦说话少而精,林樊便要自己脑补,他这么说,就好像他从三年前一入学就开始关注她了一样,不带这样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这话说得好像你暗恋我一样。”既然在一起了,说起话来就口无遮拦了一些,对那个人的期望和要求也就更加严苛,林樊说完这话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她喜欢了叶以谦这么多年,叶以谦却不知道。“我从没暗恋过你。”果然,对方一点面子都不知道给她留,就这么直白地否定了她的话,叫林樊下不来台。林樊脸上的笑一僵,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又见那双墨色的眼眸忽然间变得无比深邃,叶以谦放下手中的筷子,一字一句说得笃定万分,“我喜欢你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说,所有人。林樊手里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中,嘴里还含着半口菜忘了嚼,不知道是自己发了疯还是叶以谦发了疯,“我好像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叶以谦伸手将她手上摇摇欲坠的筷子抽出来放在碟子边,悠悠地解释道:“意思就是说,我妈、我爸、我爷爷,他们都知道。”叶夫人那句“你不就是他那个中学同学么”和叶之素那句“原来把叶以谦迷得神魂颠倒的人就是你”适时的在脑海里回荡起来。林樊一时间有点难以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大脑就有点短路,质疑脱口而出,“那Susan呢?”叶以谦一时间有点茫然,“哪个Susan?”难道他还认识很多的Susan?林樊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声音也有些发涩。答应叶以谦的时候,她已经决定不再计较从前的过往,就当一切都从头开始。可事实证明林樊果真不是一个能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她的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就是你前女友的那个Susan。”五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以后,林樊昏迷了很久,醒来能碰手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叶以谦打电话。那时候叶以谦可以说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林樊不知道除了他,自己还能同谁说说话。可电话打了很久叶以谦都没有接,最后是被别人接起来的。林樊听着这个远渡重洋的电话另一端,那个不耐烦的女声说,“你就是林樊吧?我是叶的女朋友Susan,请你以后不要再给他打电话了。”她还说,“叶觉得你很烦,可是不大好意思说,希望你能好自为之。”希望你好自为之。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