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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同意了,此时丫鬟已引着她去了厢房歇息,世子爷的随从还在少爷屋内,恐怕一时半刻也不会离府。”主仆相处几十年,早已知根知底,余下的话不多说,各自心里都明白。许离忧愿意留下看诊已是天大的喜事,而景熠与白锦书有多年交情,这事儿并无几人知晓,若不是因身子孱弱的缘故,白锦书便是这日渐落败的白国公府的唯一希望。就凭今日许离忧对白锦书的救命之恩,白国公府一众人在杨凌云与成瑾浩面前势必要说谎的。在路上时,杨凌云便找了由头将身边跟着的公子哥打发走,原本想独自偷偷跟去瞧瞧这许姑娘到底是何底细,没成想成瑾浩却是死乞白赖地不肯走,非要与他一道。瞧着景熠的马车转进了道,他们二人才带着小厮一路跟着许离忧主仆来到了白国公府门前,本想守株待兔,但一炷香过去了,也未见许离忧出来,杨凌云这才让小厮上前叩门。国公府的独苗自小缠绵病榻是众所周知的,以这探病的由头上门再合适不过。然而,满心欢喜上门却失望而归。白老国公亲自接待二人,只道白锦书已转危为安,如今正陷于昏睡,说了一大堆客套感谢的话,并无一句是杨凌云想听的。随即他便问道,“方才是何人为白公子诊治?”老管家恭敬笑答,“是许大夫,少爷无恙后,许大夫便从后门离去,想必是不愿惹人注意。”话说到这份儿上,杨凌云与成瑾浩也不好再多问,只谦和有礼道待来日白锦书好转后再来探望。身后国公府的大门缓缓合上,杨凌云遗憾叹道,“本想着趁此机会结识这位胆识过人的许姑娘的,终是慢了一步。”“有缘自会再遇,小侯爷无需挂怀。”成瑾浩笑应。杨凌云摸着下巴想了想,疑惑道,“这位许姑娘既能将垂死的白锦书从鬼门关拉回来,想必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为何我从未听闻她的名声?”成瑾浩笑了笑,未接话。“你笑是何意?”杨凌云冷哼。成瑾浩身边的小厮是个眼尖的,忙上前一步,小声禀道,“小人倒是有所耳闻,坊间传闻这位姓许的女大夫落入凡间的女菩萨,一个月已救人无数,白国公府上门多次都未能请到。”闻言,杨凌云却是怒气腾腾瞪了眼自己身边一脸茫然的小厮,心中气闷,同样是下人,怎地会差这么多,别人的小厮什么都知晓,自己身边的就跟木头似的什么都不清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被瞪的小厮身形一颤,惊恐垂首。国公府的厢房内,许离忧神色复杂望着细心替他重新包扎手腕伤口的清俊如玉的男子,外人口中的生人勿近稍有偏颇。不请自来,登堂入室,世子爷有这个权力。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他动作利落而娴熟。修长白皙的指节在她腕间划过,很快收回,景熠抬眼问,“锦书的病情如何?”“有救。”许离忧淡淡吐出两个字,起身走到窗边,一只手将窗户推开。夜幕包裹了整个夜空,沉沉的。心中有些憋闷,许离忧深深吸了口气,有悠悠清风涌入屋中,灯火摇曳影重重。“累了一日,喝水润润嗓。”不知何时,景熠已来到她身后。许离忧转身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受伤的左手自然垂下,道谢之后抿了一口,右手握着杯子望着他。“我不知世子将我错认为谁,但我不是您要找之人。”深邃的黑眸忽而沉寂下来,屋中氛围顿时压抑了不少,灯火闪闪,几乎要在微风中熄灭,几经挣扎又坚强地站起。轻微的叩门声打破了僵局,丫鬟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世子、许大夫,晚膳已备好,请到前厅用膳。”景熠仿若未闻,双眸只盯着许离忧,眼中辨不出喜怒,不言语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之势。“就来。”许离忧移开目光,对着门口处应声。丫鬟应声退下后,她后退一步,抬眼与景熠相对,勾唇道,“世上相像之人甚多,或面容相仿,有或神似,世子莫要执着于眼前。”话落,许离忧绕过他往房门处行去,景熠在原地未动,望着她的背影。“曾相约七年后再会,我如约而至,她却失约了。”许离忧脚步微顿,回眸轻笑。“时隔已久,或许她早不记得了,世子又何必念念不忘。”第6章偶遇翌日一早,寻月听国公府丫鬟来报说白大公子已醒,她兴冲冲来到房门外又xiele气,昨夜淮安王世子离去后,她便觉着自家小姐心事重重。平日里如何玩闹皆可,但若是小姐心情不畅时,她是不敢去触霉头的。小姐该是关心白大公子病情的吧?寻月在屋外犹豫。就于此时,面前的房门忽然从里打开了。“小……小姐,您起身了?”她磕巴着问。许离忧对她的慌张有些莫名,抬手轻拍她的肩,笑道,“寻月莫不是昨夜偷鸡摸狗做了亏心事,一大早便来认罪?”寻月哑然,随即‘扑哧’笑出声来,“哪能啊,还不是小姐您给吓的,昨夜瞧您精神头不好,寻月可不敢去触霉头,以往您不悦时也只有少爷能让您展颜。”“我看你是被陌儿迷了心智,这才出来多久,时刻将他挂在嘴边,莫不是我知晓你的心思在别人身上,还真会怀疑你对他有别样心思。”许离忧别有深意一笑。先前碍眼的胎记已无踪迹,寻月俏脸蛋上浮现可疑红晕,赶忙垂头缩在一边不敢接话,说多错多,她就算有十张嘴也赢不了自家主子。玩笑过后,许离忧正色道,“我得回医馆一趟,白锦书这边就由你照看,将我昨夜开好的方子交给老管家,他会让人去抓药。”寻月不再多言,只点头称是。听闻许离忧要回医馆,老管家命人备了马车接送她,国公府的马车在医馆门前停放引得不少人瞩目。白国公府的公子命不久矣,早些年老国公也曾请了宫里御医来,但还是毫无起色,如今请动许大夫去诊治,难不成还有转机?前来求医之人无不议论纷纷,这许大夫一双妙手真能起死回生不成?白国公府虽早已淡出视野,到底是百年世家,也曾辉煌一时,白家这几十年的败落最大原因便是子嗣凋零,白国公膝下唯一的嫡孙一只脚早早便踏入了鬼门关,撑到如今二十有二的年纪已是不易。周遭的议论,许离忧置若罔闻,避开慕名而来焦急拥上求医问药之人,一路进了内堂。穿过内堂,径直进了后院的厢房,屋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者,正是医馆的主人,有神医之称的游泊游神医。“游叔。”许离忧含笑轻唤。游神医轻掠花白胡须,带着欣慰与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