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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回到句府已经天色渐晚,她又去了两家兵器铺子,买了七八柄铁剑才回去。句夫人见她大包小包的带回来,还以为买了什么绸缎首饰,等看到那寒森森的兵器,气得脸都变色了。以前的句旦虽然跟人私奔,但平常时候还是很温婉可人的,还从没做过这么离谱的事。她颤颤地手指指着她,“你以前不是这样,你莫不是被鬼附身了?”句夫人最近连遇几件邪乎事,本来藏的好好的金子莫名其妙被偷走了,半夜睡醒还见过一个男人站在她床边嘿嘿傻笑,今天又看见三春一副被鬼附身的样子,不受惊过度都算奇了。三春吩咐人赶紧把句夫人扶进去,心里一阵别扭,句容也说过她不像以前的她,难道真的是因为失忆才变了这么多吗?回到房里还在想这件事,一抬眼看见琪站在屋里,不由一怔,他已经两三日没上门了,句容说未婚夫妻成亲前不能碰面,还以为他不会来了。琪皱皱眉,“你去哪儿了,我等许久了。”三春把一大包兵器搁在几上,笑道:“出门挑了几把剑,防身用。”琪拿起一把,对那剑的品级很瞧不上眼,“你要剑,宫里多得是,何必要上街去买?”三春跪坐下来,静默一会儿,忽然道:“我买剑,大王不觉奇怪?”琪摇头,以前她都有自己专门的兵器库,买几把剑算什么?“我会剑术,你不觉奇怪?”琪再摇头,她的剑法经过名师指点,还曾经教过他几次。说起来她还算他的启蒙师傅。三春又问:“我不会刺绣,你也不觉奇怪?”琪更觉好笑,她一个太子学什么刺绣?他的表现令她心疑更甚,又问:“我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你不觉奇怪?”琪深深看她,失忆后的她确实有点不一样了,最起码原先的她没那么啰嗦,一个个问题问来问去的没完。他道:“你没变,一点都没变,是你想多了。”也不知她今天是怎么了,或者想起以前的事,也或者感觉到什么,但不管是哪样,他都不希望她记起以前。若她想起了,那他只能是她的弟弟,永远变不成她的恋人。“天色不早,你早点休息吧,过两日我再来看你。”三春好笑,“马上就要大婚了,哪儿有新郎总往女家跑的?”琪脸颊微红,一想到两人即将成亲,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盼了这一天不知盼了多少年,越到这一刻反倒心里紧张了。在她的印象的他都是有礼自持,还没见过这般羞涩模样。那微红的脸颊,还有几分孩子般的可爱。被她亮晶晶地眼睛看着,琪只觉脸上guntangguntang地,匆忙说一声:“我明日再来。”然后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三春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走远,不禁心中暗叹,即便要做他妻子,但心中竟然无半分爱意,反倒有一种刺痛的感觉,很是难受。吸了吸鼻子,很想流两滴眼泪配合一下,只是吸了两口,只吸到了一股淡淡的饭菜香气。是哪个好心人知道她肚饿,所以拿了饭菜过来?“秀珍,秀珍——”她唤着自己丫鬟,可没人回应,只一转身,屋里已多了两个人。好心人出现了。仲雪跪坐在案几上,洞洞天正把一碟碟菜摆在上面。一看见他,三春心里就一阵发虚,可架不住饭香太吸引人,忍了住步走到他对面坐下。正要伸手拿箸,一只筷子伸过来在她手背上狠狠敲了一下。“不听话,还想吃东西。”仲雪冷冷看她一眼,自顾夹起一块鸡rou放进嘴里。三春轻叹,原来他特意上这来是为了气人的。吃不到不吃也罢,等他走了可以叫厨房加个宵夜,只是要打发他走可不容易了。第一百章未来的王后丢了这一回不同往日,她要成亲的消息,想必早就洞洞天那小子添油加醋的转达了吧。瞪了一眼洞洞天,转过头来偷瞧仲雪,见他神色如常,竟不像是有多生气。要不是刚才敲她那一筷子用了点力气,那模样似比平常看着还要温和些。仲雪仿佛没看见她,一箸一箸地夹着菜,半个时辰之后大约吃得酒足饭饱,才终于对她抬了抬眼皮。三春可怜兮兮地瞅他,想用柔弱的眼神感化,不过效果似乎不怎么好。她只好换了种表情,嘻嘻一笑,“君侯大人吃完了?”仲雪颔首,放下筷子,淡淡地眼神飘在她身上。她吐舌,“你不生气?”怎么可能会不生气?仲雪哼一声,站起身来,“你今日收拾一下行李,明日午时会有人来接。”她假装,“你要出门吗?”他咬牙,“是你要出门。”三春叹口气,“这里是燕国。”“放心,有本侯在定能送你安稳离开。”三春语噎,她担心的又不是这个。她说他来了怎么这般安静,原来是心里早有计较。新婚之日新娘子不在,这个婚还有什么结头?她一点不怀疑他能把她带走,可她根本不想跟他走啊……这位君侯喜怒无常,又心狠手辣,这会儿说喜欢她,谁知道哪天会不会不喜欢了?咬了咬牙,有心说不跟他走,可瞧他那深沉的模样硬是不敢说出口,只能叹了口气装作自己很服从。仲雪走时夜已经深了,真难为他一桌子的菜饭硬是一点也没留下给她。本来想吃点东西,奈何厨房已经封了火,便只好饿着肚子躺在床上。睡到半夜,忽然惊醒,更感饿意浓厚。她爬起来沿着梅花盛开的小径缓缓走着,时而伸手从树上摞下几朵白梅放到嘴里嚼,轻轻甜甜的味道很好,只是却不能解饿。夜空中,月亮昏晕,星光稀疏,四周寂静一片,整个府里的人似乎都沉睡过去了。琢磨着要不要把某个丫鬟叫起来,或者干脆冒着烧掉厨房的风险自己动手试试。正犹豫不决之时,忽瞧见屋顶影影绰绰,似乎藏着有人,环目四望,不知何时府里已多了许多不明身份的人,他们的人数太众,树上有,屋顶有,犄角旮旯的角落也有,许多躲藏之处都被站满了,最后干脆挤得梅树上也站的都是人。这些人服装各异,面目不一,相互之间也不认识,似不是同一拨人。这些人好像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出来,有的瞪着两只眼睛瞧着她,有的转过头装没看见,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