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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震慑军心——敌人既知道了成都王军中如此不堪一击,那大军来袭还会远吗?昏毒,当真是燃眉之急。话说,昨晚偷袭的人为什么不受昏毒影响?莫非他们跟下毒的是同一拨人,早就服过抗毒之方?要抗毒确实容易得很,随便弄点仙药吃即可。尤道漓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在出帐子之前,她忽转头问了一句:“将军,其实我有些好奇……你幼时既在寺庙修佛,为何现在要……打打杀杀?”范僧仲听言,意味深长地回了句:“修罗场亦是证菩提处,总需有人入地狱。”尤道漓回到宿处睡了一觉,反正她也没打算帮成都王军中解毒,干脆就不去想了。清晨醒来时觉出了几分凉意,想到入秋后的风向即将变化,到时候中毒的就不是鱼凫关西面的蜀中地区了,尤道漓才意识到这局势对东越王来说也是危急得很——赶紧趁这会儿攻城呀,还等什么呢?!天还没有大亮,就听院门外有铠甲碰擦得声音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几个卫兵进到了院中。“姑娘,将军让你过去。”尤道漓匆匆穿上衣服,心想范僧仲也未免太急了,说好的一天时间,怎么才一个晚上就又来寻她了?卫兵带她一路穿行,却没有走向范僧仲的营帐。“听说你治愈了范将军的隐疾,对这军中昏病也已颇有了解?”站在面前问话的事一个看起来四十不到的男子,以周围人恭谨的神色看来,这人应是成都王赵绩无疑了。尤道漓膝盖后方被人踢了一脚,痛得她跪倒在地。跪就跪,又不会少块rou,尤道漓抬头应道:“是的,王爷。”“玉浮弟子?巧了。”赵绩面上带笑,但那种笑意却让人背脊发冷,“今日有一个玉浮弟子自称能解军中昏毒,主动来到军中献方。本王想让你二人各自说说,看看你们玉浮弟子的见解,是否一致。”尤道漓:“玉、玉浮弟子?!”赵绩:“把人带上来。”尤道漓转头看去,瞧见了一个身材较高的面生男子。赵绩:“他叫楚北游,你认识吗?”“楚北游?”尤道漓只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回想了一番后,才记起来这人是与严径柳命数最合的对象,“听过他的名字,但从前没见过。”她不知道楚北游是否真的有解毒之方,如果他真是来助成都王的,可如何是好?若他也是来搅局的,那万一他与自己的说辞不一致,他会不会因此而无辜送命?由于楚北游与严径柳命数相合,又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尤道漓比较愿意相信他是好人。赵绩:“没见过也好。本王已听过他的秘方,现在想请你道一道这昏毒的来龙去脉。”没等尤道漓开口,一旁的范僧仲便插话道:“禀王爷,她早已把她的发现都写下来了。”“哦?”赵绩接过范僧仲递来的一沓纸,粗略看了看,“毒源是鱼凫关的死尸堆?呵。”尤道漓听得头皮发麻。赵绩走近尤道漓,问:“那你觉得,若烧了鱼凫关的死尸,可能解决这一代的昏病?”尤道漓当然知道那些死尸不能烧。尸烟的毒性更烈,足够迷晕一城的人。可她不知楚北游是怎么与赵绩说的。如果他说解决之道就是纵火焚尸,而自己道出焚尸等于自取灭亡,那企图撂倒整个成都王大军的楚北游马上就会人头落地。如果楚北游提醒赵绩不能纵火焚尸,而自己却说这个方法可行,那人头落地的便是自己。尤道漓避重就轻地答道:“焚尸?这两天气干燥,焚尸若不能控制火势,恐引起燎原大火!……那会烧了王爷的军粮的。”赵绩:“如此说来,你倒是很为本王考虑。”尤道漓看了一眼楚北游,暗下决心,指着他道:“虽然解决了毒源之后,军中昏病自会好转,但他怎能想出这么个危害山林的方法,请王爷治他的罪!”赵绩哈哈大笑,拍了下尤道漓的头顶道:“若是危在旦夕,要军粮何用?……传令下去,遣神凤营二十人快马去鱼凫关,立即焚尸!”第24章阶下囚是夜东风不缓不急,恰好将滚滚尸烟均匀播散。在众人头昏眼花之际,突袭成都王军营的死士再次出现……副将以上均被五花大绑,成都王亦成了阶下之囚。尤道漓因有修行傍身,醒得比其他人早一些。“殿下永远是兵行险着啊……”尤道漓撑着塌沿起身,把秦畴夜递给她的水咕噜咕噜喝得一滴不剩,“咳咳、万一我没认出您来,为求自保而告诉成都王那些尸体烧不得,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自有两手准备,不过……”秦畴夜拔下头上的玉簪,笑道,“多谢师妹对在下记挂得深。”“所以那些尸体中的太微紫麻之毒,都是殿下……喂进去的么?”尤道漓想到这茬便不寒而栗。“自然不只我一个人。”秦畴夜听着那声“殿下”颇不顺耳,皱眉道,“称我师兄。”“哦,师兄。”尤道漓厚着脸皮改了口,“不知师兄打算怎么处置成都王?……”秦畴夜:“你以为呢?”尤道漓:“可以直接交于圣上,也可把功劳推给东越王,又或者……”秦畴夜:“师妹大概与我想的一样。”“殿下。”真正的楚北游进了帐中,轻声禀道,“赵绩醒了。”秦畴夜似有些不舍地又看了一眼尤道漓,才转出帐去。成都王已被松了绑,但手头没有兵器,头脑亦有些昏沉。不过一见秦畴夜,他便彻底清醒了。秦畴夜立在他面前一丈处,拱手行了个礼,道:“六叔。”赵绩冷笑一声,回道:“六叔已是你俎上之rou,何必如此装模作样?”“六叔大概从没把我当做侄儿。”秦畴夜不留情面地问道,“宫中传说六叔非圣上亲生,六叔可是因此而反?”“轮不到你来质问本王!”赵绩气得脸色铁青,但见四下没有旁人,才勉强平静了几分。秦畴夜:“这里只有你我叔侄二人,六叔不必动怒。但想提醒六叔,侄儿之所以还恭敬地称呼一声‘六叔’,是因为圣上视六叔为骨血。”赵绩:“那你可是奉圣上之命,前来剿灭‘骨血’?”秦畴夜:“侄儿是来平乱的,若是无‘乱’可平,自然就不需再动干戈了。”赵绩:“哼,‘匪首’在此,怎会无乱可平?!”秦畴夜:“‘匪首’?呵,侄儿倒觉得,匪在四叔身后。”赵绩:“你……什么意思?”秦畴夜:“六叔可愿助四叔一臂之力,指挥蜀军东击左贼,将功补过?”赵绩静默了一会儿,忽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可笑孺子、可笑孺子……你真当皇家有骨rou之亲,王室有手足之情?你真以为本王此时反戈助老四灭贼,就可保住项上人头?谋逆是何等罪过,皇帝怎会信你一面之词?!是、是,本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