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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对了,你们之中,可有会催发稻谷,汲水浇园的?如今坞中人多粮少,如能使田地多产些粮,或能用道法去远处运粮过来,坞中都是不胜欢迎。”严径柳抢着说:“我与jiejie识得催谷之术,运粮交给晏如寄。”晏如寄:“诶,干什么要我跑腿啊!……”老张:“晏姑娘稍安勿躁,本坞在深山中开垦田地之事乃是绝密,良田位置所在,非坞主亲信不可得知。坞主曾交代,对你们几位可无所讳言,老张我才脱口而出。真要参与运粮,还得有坞主的首肯。”尤道漓拍了下晏如寄的肩道:“看来想跑腿都未必能跑。话说张叔,我们只认得你们少主,怎地坞主也对我们几个如此放心?”老张:“少主?哈哈,尤姑娘有所不知,如今老坞主与少坞主并为惠子坞之主。我适才所称‘坞主’,便是指少坞主。”尤道漓:“一坞二主?难道不会吵架吗?”老张:“争执自是有的,若有龃龉之处,小的服从老的便是。”晏如寄嗤笑道:“哈哈,看来庄知濠这少坞主做得不大顺心。”老张:“是也,是也,说起来,晏姑娘可愿意为少坞主分忧?”晏如寄:“我哪有能耐为他分忧?我连跑腿都未必跑得上!”老张:“不不,老坞主道,只要少坞主一成亲,他便将坞中人事全权交给少坞主。所以少坞主的忧心事,就是缺一位夫人。”晏如寄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老张话中所指,霎时红了脸。尤道漓见她这有些害羞的模样,不禁想到了漆则阳的孤星之命,默默为那大个子捏了把汗。她岔开话题道:“张叔,除了医病、催谷、运粮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活儿可做吗?”老张:“还有一件,最是辛苦……便是去惠子坞周边巡视,有敌,则来报。若遇见流民、伤员,或给予水粮、就近安置,或将之带来坞中。”尤道漓:“嗯嗯,我就做这个吧!谢谢张叔。”往世洞中,谢瞻白正在修习坐忘之术。五识具灭,仿佛置身一片虚空。心中澄静,忘却物我之别。能达到这般境界已是相当不易,但要论追寻往世记忆,却是一无所获。难道,真该带上琅玕珠?那宝物灵力太强,他暂时还无法强用。那可否让居渊行崖助自己一臂之力呢?他不是不想提有关琅玕珠的事,只是每当想开口时,嘴就像被封住了似的,发不出声。天意也好,有人从中作梗也罢,看来他都得独自去寻解决之法了。天快亮时,见谢瞻白出了往世洞,太虚阁中的行崖副掌门才撤去探照其行动的天心之镜。她朝枯坐的居渊掌门看了一眼,得到了一个摇头的回复。作者有话要说:欢迎点阅已完结的~第16章去巡山五人按照山中习惯,把床铺首尾相连围成一圈,中心摆上随身带来的夜明珠。左寥夕见尤道漓有几分郁郁不乐,不知她是否还在为谢瞻白的事伤怀,便用四指拍拍她的脑门,问道:“想什么呢?”尤道漓没有立刻回答,在床上左翻了个身,右翻了个身,终于忍不住说道:“这惠子坞也不知是站在哪边的,万一将来他们趁两王俱伤时举兵谋反,我们在这里治病救人运粮草,岂不是为虎作伥么?”严槐枝听言,吓得从床上噌地坐起:“哎呀妈呀,那不是得诛九族!?”严径柳倒不太担心,道:“有丞相之女陪着我们,怕什么?何况我看那庄知濠是心向朝廷的,否则何至于对寥夕如此优待、几番想特地为之安排上房?”“不不不……”晏如寄从被窝中探出头来,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试探过,庄知濠那小子对此事的态度颇为暧昧……他当然不会明着说要造反啦,但想要他拥戴朝廷,恐怕还得听他讨价还价一番。”“我想去军中。”尤道漓此话一出,其余四人都惊得一愣。晏如寄:“助东越王克蜀?你别想了,如今蜀道断绝,鱼凫关上把守重重,崖关下的死尸堆积如山,尸毒瘴气直冲天际!……啊对了,还有道人结界封印灵力,你插上翅膀都飞不过去。”严槐枝:“照你这么说,那东越王要打过来岂不也是难如登天?”晏如寄:“可不就是难如登天么……最好的结果是两边各退一步,朝廷将成都王的爵位再升一级,以蜀国国主目之。成都王也别称帝,每年入个贡……唉!”左寥夕:“此例一开,豫朝江山恐怕便要四分五裂了。”严径柳:“好了好了,睡前莫论国事,明朝还有活要干,大家都睡吧。”诸人默然,虽不无报国之心,但自知能力有限,只能暂听周公召唤,去梦中图谋济世大业了。在惠子坞附近的山坳中守株待兔,每隔两天就能遇上几个伤兵流民。尤道漓根据老张的要求,把看似读过书或会武功的人都送进了坞中,其余的则尽量带去附近村镇的义庄中暂住。若见死尸,就地火焚,以免其传播疫病。这一日,她御剑愈行愈东,已能远眺蓉城之所在。这里距离官府的势力范围太近,按理说惠子坞的人是不许插手的。但她这些天见了太多死于半道的逃难者,实在不想再闻到腐rou焚烧的气味了,此刻恨不得直接从蜀道上背活生生的人回来,便把心一横,继续向东探去。又翻过一个山头,隐隐听得前方有官兵sao动的声音,她才知此处的确有哨兵守岗。不过林深树密,前线尚且吃紧,后方这有限的兵力又怎可能守得住每条山道?思及此,她又大着胆子没有折返,在草丛中一动不动地呆着,想伺机而动,看看有没有可能扰乱官兵的布防。“追!——”不远处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号令,差点没把尤道漓吓得灵魂出窍。她一手捂着狂跳的心,一手拨开三尺高的杂草,偷偷向有脚步震动的方向窥去——但见昏黑天色中有一群举着火把的官兵四散开来,像是在搜寻什么。正要弓着身子后撤,脚上突然似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低头一瞧,竟是一只淌着黑血的手!尤道漓差点惊叫出声,余光瞥见有一簇火光匀速逼近,紧张得血流凝结,好像一盆川椒水从头淋到脚一样浑身发麻。独自逃走自然是没多大问题,可就怕这样会给惠子坞惹来额外的麻烦。而且,脚边这半死不活的人,难道就不救了吗?突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有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迅速披下头发,从伤者的血手上蹭了一点血涂在眼角,接着隔空灭了那逐渐靠近的火把,同时施了一个火咒,使一道幽蓝的火焰自下而上照亮自己惨白淌血的面庞。自从她放弃火系修为之后,便再也点不着真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