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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掌就只有两株,想来东朝并无人喜爱这种花卉。如今这远离东都城的偏远小院已经被封恒买下,他领着薛盈来到院中一处秋千架前。“这是我命人做的,你坐上去试试。”薛盈坐下,封恒在一侧为她推动秋千。她随着摇摆弧度飘荡起来,目光眺望见屋顶,她喊“再高一点”,目光随即望见了远处的山林。层层青峦叠嶂,这是薛盈离开周朝的一旬以来第一次望见这么远。她笑出声。封恒听在耳中,这笑声清浅,一如多年前的温柔。午时,封恒要回宫处理政务。薛盈不舍得离开:“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你可以让你的禁军守着这里,反正我也无法逃离。”封恒权衡这。“我喜欢这里。”他终于答应下来,但是他没有走,而是命人回东都将宫里的奏书都搬到这里。有随身宦官想劝,但是碍于封恒的天威终是没敢开口。只因薛盈说了不想回宫,只想留在这里。御厨便在随后被召来此处,开始在农家小灶房忙碌。宫人也开始入房中布置起来。封恒瞧着小院中的两株观音掌道:“此物通身是刺,你喜欢它们什么?”“通身是刺,便不会受人所伤了。”封恒目露愧色:“盈盈,从前是我不对。”薛盈一笑:“我不是荒唐之人,你如今是皇帝,随我留在这处多有不便,还是回宫吧。”“不碍事。”薛盈没有再劝:“这里满院的花,为何只有两株观音掌?”“此物东朝甚少。”“我想将这片院子都种满,可以吗。”她蹲在两株观音掌前,抬眸祈求似的目光无辜而怯怜。封恒俯首凝望这样的薛盈,点着头。他吩咐禁军四处去寻,薛盈起身道:“我也想去后面的山林中看看。”她拿了锄镰自己去寻。封恒跟在她身侧。薛盈走得急,封恒明白她不想让宫人随行,便屏退了众人。江媛见此有些踟蹰,她知道薛盈不待见她,一直未曾主动开口说过话。此刻不太放心,朝封恒请示道:“皇上,此事会不会有什么不妥?”“有何不妥。”封恒沉吟,思量后问,“你在周朝可曾见过观音掌。”江媛摇头:“奴婢不曾见过,主子也从未接触过此物,也不曾提过。”“那就是了。”封恒转身跟上薛盈,嘱咐众人不必跟来。薛盈在山林间没有发现观音掌,她有些泄气,转身时脚下竟踩滑。“啊——”随着脚踝处传来的一阵疼痛,薛盈吃痛低哼了一声。封恒冲到她身前搀扶起她:“伤到哪里了?”“脚……”封恒扶她坐在一处山石上:“我看看。”“别。”她的手被封恒握住,他眸光坚决,脱下她的鞋履帮她查看伤势。脚踝处有些红肿,封恒按压着问薛盈:“这里疼?”薛盈疼得蹙眉点头。“我背你吧。”“不用,让宫人瞧见会不好。”封恒低低一笑:“又不是没有背过。”薛盈一怔,他声音温和:“快上来。”薛盈僵硬地伸出手。她感知着封恒刻意放慢的脚步,他说道:“我曾弃掉轮椅学走路的那段时日,也这样疼得锥心刺骨。”他轻描淡写,但是薛盈明白一定比这更疼。两人穿林而过,快要回到那处茅草屋,薛盈瞧着身下这条竹林小径,微微一笑。“封恒,你说如果咱们脚下都种上观音掌,会不会也很好看。你在昌平元年送给周朝朝贡时带给了我几本书,还记得吗,那些书中就有记载观音掌。它们喜阳,不惧风沙,还会开出花来,我真想守着它们直到开花……”封恒抿起薄唇:“好,我一定为你亲手种下。”夜晚的偏远小村庄一片宁谧,偶尔有远远的狗吠声传来,虫鸣蛙吟,一派田园好风光。薛盈让云归在院子里铺下几块锦缎,她席地坐在院中这样临月赏花。宫灯垂挂在一片花院里,月光比这些灯光更耀眼。封恒立在檐下,刚从房中批阅奏折出来。他目光所至处,薛盈的背影茕茕寂寥,她抱着双膝昂首望月,迤逦的裙摆镀着一层碎月流光。他望着望着,心口蓦然泛起一丝疼。他转头吩咐宫人:“后山应该有萤火虫,去捉一些来。”片刻,宫人陆续带回来萤火虫。封恒轻声走到薛盈身后,放飞了手中的笼子。薛盈瞧着眼前一闪一闪的光亮,一时缓缓起身,她伸手要抓时又弄疼了脚,险些跌倒。封恒及时拦腰将她搂住。手中的细腰不盈一握,他没有怎么勉强过她,几年前两人相处时,哪怕浓情深处,他也守着君子之礼,只想婚后对她好,觉得婚前的一切亲密都是对她的轻薄亵渎。此刻,他却不想再松手。薛盈要避开,后退时他却揽得更紧。她通红了脸,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你放开我吧,我能站稳。”“这些萤火虫,你喜欢吗。”薛盈点头。她垂首间,发丝从她耳鬓滑下,给这张温柔的脸添上柔媚风情。他的指腹摩过她唇畔,她在害怕,睫毛轻轻颤抖。他很想吻下去,却怕惊扰她。他的指腹这样抚.摸了许久,爱怜不够,低头轻吻在她额心。她蓦然闭上眼,后退的瞬间更被他紧紧拥住。两具身体再无距离,她的芬香全部钻入他鼻中,刻入他肺腑。他在这一刻像被点燃的干柴,终于不想再守着这君子之礼。他的吻落在她鼻尖。她更加颤抖,伸手要抵挡,被他双臂紧紧钳制。他的唇蓦然落在她唇上。这是第一次他真正吻了她。薛盈呜咽着,浑身都仿佛颤栗起来。封恒停下。他气息粗重,在她耳边许久才开口:“我是第一次。”薛盈僵住,她拼命想要后退,但是不敌一个男人真正强大时的力量。“景北别院,没有什么婢女。在东朝,我也没有侍妾,没有妃嫔。”薛盈被恐惧占据。可这瞬间传来封恒的苦笑,他失笑地松开手,扶住她站稳。“这些萤火虫你若喜欢,以后每晚我都让它们与你相伴。”他抬头望月,仿佛方才的亲密无间都不曾发生,“这等好景,我还有政务要处理,不能陪你共赏了。”他嘱咐宫人好生照料,回到了屋中。薛盈浑身才得以舒展,彻底松了口气。房中,太医正在为封恒诊脉,又为他施以银针打通腿部经脉。江媛候在门外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