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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寺的住持通晓占卜之术,据说与师父有些旧交。祁哥哥他们已经去了多日,想必一定收益不浅,所以更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哎呀,别想了,今日委屈本姑娘陪你守岁,你还有什么不满的!”玉琉璃挺起腰杆,一副平日的嬉笑。“是是是,难为这位姑娘了!”慕陶连忙迎应和她。看着外头绚丽的景色,脑中映入金玉满堂的鸾音坊,慕陶心头一直有疑问,索性趁今日问了出来。“我一直好奇,你和容鸳夫人是怎么结识至今的?”听后,玉琉璃噗嗤一笑,解释着:“我特别小的时候,第一次被我母……”倏而,话顿住了,笑容僵在脸上。“第一次...第一次被人带去鸾音坊,我就指着台上奏乐的jiejie说‘那是假脸’,纵然无人在意一个孩童的稚语,容鸳夫人一下就注意到了我。之后,我就常去,多是我去看夫人画皮面。还有我的许多识香本领都是受教于夫人。”注意到玉琉璃微妙的表情变化,慕陶不再继续追问。两人在嬉笑玩闹中聊着聊着,不知觉已到夜半。城里城外的鞭炮断断续续开始响起的时候,玉琉璃已经倒在一旁睡熟。慕陶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将她一只手放到自己脖子后,缓缓地托住她的腰身,慢慢横抱起。深睡的玉琉璃无意识地整个小身子攀附上去,垂落的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慕陶的肩膀上,还给自己的脑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埋着。慕陶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轻放在床上,俯身替她盖上被子。“娘……不要不要离开瑶儿……”钻在被窝里的人口中发出呢喃的呓语,慕陶怔了片刻,抬眼看了看,玉琉璃额角冒出了细汗,陷在梦中。陶儿?不像是在叫他吧!瑶儿?是谁?终于,玉琉璃放松了眉梢,在一旁静静坐着的慕陶起身,悄悄离去。第10章庙会正月初一,关中城外的静安国寺附近人潮涌动。作为皇室宗庙,静安寺不多向平民开放,只在多事之年后第一日,开坛讲经,受人香火,且来者不拒。能够在这样一个地方礼佛,在一些人眼中便是三生有幸,早早地,寺中来往的人就络绎不绝。相应而生的是山下的庙会,大部分只为凑热闹的人聚集在此。市场上极为丰富,吃食、玩具、饰品应有尽有。玉琉璃在庙会上逛着,很快手里提了两串糖葫芦,半蹲在泥人老伯的摊子边。“照你的逛法,我们日落了都走不到山上。”慕陶在身后挡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双手抱臂,嫌弃地开她玩笑。“我来的目的本来就是这儿。”玉琉璃头也不回,专心盯着,漫不经心地回嘴,“早就和芫儿说好了,她下来后直接来集市门口找我们。”同样是大早上起来的莫雨芫,倒是对静安寺中的佛理很感兴趣,与同行的玉琉璃知会了一声,直接略过庙会,直奔山上。眼看着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捏出一个栩栩如生的迎福娃娃来,玉琉璃才转过身,抬起头,笑目里带着jian诈:“怎么,你喜欢去听大道理吗!”“不喜欢。”慕陶很干脆地回答,又补充道:“我想那么多人当中应该还有部分为祈福而来吧。”看向远处山路上不断的信徒,以及官道上接连的马车。“在哪不一样呢?”“在哪都一样吧。”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人不由惊愕,都收回远眺的目光,视线相撞。祈福有心,又何必拘于皇家堂皇的国寺呢,玉琉璃好像觉得这是第一次会和慕陶不谋而合。“尽兴了吗?”“我们走吧。”又一次!一天里难得两次愉快地意见相同,玉琉璃立刻背过身去,吐了吐舌头,慕陶只好不做声地笑了笑跟上去。为了和来往的人群再过多摩擦,玉琉璃择了一条偏离主道的草坪小路,自顾自在前面走着。忽的,脚下意外的踩空,脑子一空。下落的瞬间,被一把拉住。慕陶反应及时,迅速捞到了玉琉璃的手臂,却因为事发突然而未多使力,抵不过下坠的势头,一道被拉了下去。啊!两人垂直下落,幸而不深,不过两秒就跌到底。慕陶闷哼一声,垫在玉琉璃身子下面,重重撞到了底。怕自己压坏了慕陶,玉琉璃连忙爬起来,一边把他搀扶起来,一边询问状况。“没事。”帮忙粗粗检查了一下,多处擦伤,还好未伤到筋骨,玉琉璃这才松了一口气。迅速生了怒气,火气凌天地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在这挖了个坑!”“也许是荒废的枯井?但不至于那么浅。”玉琉璃也大致打量了下,的确,深度大约一丈。以慕陶的轻功,待稍作平息,带她出去虽是不可能,但借壁上的石块跃出去还是够的,等一人出去了,就好办了。正要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一个转身,看到所在的井底一侧,昏暗地过于深邃。走进细看,竟然是个可供人行走的通道。“玉姑娘,敢不敢和本少爷进去看看!”忽然凑近的慕陶发出阴森的语气吓唬她,玉琉璃抿了抿嘴,鼻子里出气,猛地捅了慕陶的胸膛。“嗷呜!恩将仇报啊你!”“废话那么多,走吧!死木头!”走了不知多少路、几级接几级台阶,前方终于没了路。只不过,是真的没路了,只有一面黑漆漆的石壁。“没路了。”走在前面的慕陶摊了摊手,冲着落在后面一截的人喊道。像是爬了趟山一样,玉琉璃喘着气,目瞪口呆:“这!这个密道耍人吗!”翻了个白眼,顺势趴在石壁上休息。片刻,如同狗鼻子嗅到骨头一样,玉琉璃唰地直起身,细细端详着这面墙壁。俯身竖耳细听,竟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双手搭在壁上,指尖一下一下地轻敲,果不其然传来清晰的人声。见此传音之术,慕陶有所意识。江湖上对玉琉璃的评判:耳聪目明鬼灵才。至此,真正见识全了。连忙问道:“听到什么了?”听了一会儿,玉琉璃蓦地停下了手中动作,垂着眼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慕陶只好跟着。回程感到越发漫长,脑子里飘荡着的回音也越发深刻。——此番武林大会多亏国公的筹谋,老衲做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这些受之有愧。——收下吧。最后那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令玉琉璃悚然。长安城外,关中地界,唯有国公言氏,那位自小敬重过的父亲。在武林大会筹谋?!筹谋什么?不言而喻。四家那次变故、武林那番大祸,与之脱不了干系了。不知不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