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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看看她吧这个消息有些意外。许艾想起上次见到赵梦静的时候,她确实咳得厉害,嗓子也哑着——但那也是一周前的事了。许艾:这么严重啊李扬:是啊,大家都很担心,毕竟离校庆演出也不远了李扬:我们准备去探病,你要不要一起来?那肯定要去。于是许艾和李扬约定了时间,下班的时候在店里买了些慰问的零食点心,一起带回去了。第二天下午下了课,许艾就和“坏脾气”一起上车,去探望赵梦静。赵梦静是在一个老小区租的房子,离学校不远,但房子真的很旧,看上去少说也有三四十年历史了。老小区没有物业,环境倒也不是太脏乱差。许艾跟着乐队的人一路走去,看到沿途墙壁上贴着“请勿乱丢垃圾”“垃圾入袋”之类的标语。她想起赵梦静说,这里住的都是些老年人;也许上了年纪的人,更注重生活习惯吧。她看到前面一幢小楼的空地上搭了个棚子,黑压压坐着一群人,还有“咿咿呀呀”的戏曲调子传出来。李扬也看见了,很好奇地停下来张望:“那个是什么?小区居民演唱会?”“……笨蛋扬扬,”键盘手忍不住说他,“那是有老人去世了,在做丧事。”大少爷大概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李扬又站着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对许艾说:“前面有老人去世了,在做丧事。”许艾点点头:“哦。”赵梦静住的是三楼。楼道里虽然没有垃圾堆放,但还是很暗很湿,转角墙壁上还被油烟熏得黑黄黑黄的,也许曾经有人在这里搭过厨房。几人找到赵梦静住的门牌号了,吉他手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隔音不好的木板门,什么动静都听得见。门开了,赵梦静披着头发戴着口罩,穿了件家居的长袖T恤,朝几人抱歉地笑了笑。“……病得这么严重吗?”许艾被她的口罩吓到,脱口而出。“倒也不是,”赵梦静闷声闷气地说,“只是我没化妆,不好意思让你们看见,就戴个口罩吧。”于是大家就嬉嬉笑笑地走进门去了。赵梦静的屋子是两室一厅,打扫得干干净净。房子的面积很小,客厅里放了桌子椅子之后,刚刚就能站下六个人了。赵梦静说站着多不好意思啊,虽然没沙发,不过地板我刚拖过,你们随便坐吧。说完她又拉过许艾说,你是女孩子,咱们一起坐椅子。大家坐着随便聊了会儿,聊乐队,聊校庆,聊赵梦静的病情。赵梦静的眼睛还有些肿,声音也是哑哑的,但看起来精神不错。许艾没什么话能插嘴的,就转着脑袋看来看去。她想,赵梦静养了那么多猫,房间还是这么整齐,真不容易。再看看自己坐着的靠背椅——椅垫上连根猫毛都没有,打扫得太干净了吧。许艾小时候也养过一只小猫,虽然才几天而已,但是就那么几天,她的房间里被弄得到处是猫毛。保姆阿姨天天一边打扫一边碎碎念地骂那只小猫。“怎么了?”赵梦静突然问她,“转来转去心神不定的——你要吃果冻吗?虽然是我自己做的……以前没做过,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许艾立刻点头:“要吃的!”赵梦静就起来去厨房了,许艾也跟着一起过去,帮她端盘子。她的厨房也很小,正好够一个人转个身,台面上只放了简单的油盐酱醋。“说起来,你的猫呢?”许艾忍不住问,“让它们出来玩玩嘛。”赵梦静转头看看她,“噗嗤”一笑:“猫怕生人,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躲还来不及,怎么会想出来玩玩。”“……哦。”许艾扁扁嘴,不提这事了。几个人在赵梦静的屋子里消磨了半来个小时,就告辞离开了。赵梦静送到门口,刚要道别,话还没出口,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呛得又凶又猛,比许艾那天听到的还要厉害得多。许艾连忙折回屋里,给她倒了杯水。“你好好休息吧,”吉他手说,“有什么需要的,只管给我们打电话——总得把身体保养好才行。”赵梦静接过许艾手里的杯子,喝了口水,压下咳嗽。“知道啦。”她在口罩后面笑笑。——许艾突然看到她手里杯子上有什么东西的倒影闪过,似乎是只竖着尾巴的猫。但她转头去看的时候,那里却只有一道关起来的门。从赵梦静家里出来的时候快是傍晚,一行人原路折返;经过那栋办丧事的小楼,看到大棚还搭着,里面的人还在唱戏。“他们这可比演唱会累多了吧。”李扬说。台上的人在唱着,台下的人有的心不在焉地哭哭啼啼,有小声闲聊的,还有几个老大爷专心听戏,一边喝茶一边打拍子。“有啥用呢,”吉他手说,“人都走了,这一套也就做给外人看看。”许艾下意识地抬头一望,棚子旁边的电线杆上,高高地坐着两个老爷爷。其中一个眯着眼睛笑嘻嘻地望着地上的人,还跟着曲子摇头晃脑,好像也是过来听戏的;他旁边那个就没这么洒脱了,低着头弓着背,满脸愁容,时不时还要拿手揩眼泪。“你在看什么?”李扬凑过来问。许艾摇摇头,转回身继续跟着走了。走了两步她又忍不住回头望去,看到那个笑嘻嘻的老爷爷也在看她。视线相触的瞬间,老爷爷稍微吃了一惊,然后朝她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第53章除魔师的来电许艾小时候也养过猫,一只自己从窗口钻进来的小花猫,才两三个月大。本来保姆阿姨要扔了它,她非要养,求mama一定要养。于是它就被留下了。这是许艾童年记忆中最开心的事情之一。她给那只猫起名叫“49”,因为当时她学数数就会数到49。她喂它吃鱼吃rou,抱它,亲它,还要把它藏进被窝里搂着一起睡觉;她天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开口问“我49呢?”然而小猫只在她家住了几天,就因为抓伤了她的手,被爸爸赶出去了。“野猫身上有病菌,不干净”——爸爸是这么说的,她怎么哭求都没用。爸爸说要是喜欢猫,再给她买一只名贵的来;但那就是另一只猫,不是她的49了。长大一点之后,许艾还是常常想起那只小猫:它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好心人收留?还是继续在野外流浪?今天下雨了,它有没有饭吃?天气这么热,它有没有水喝?哪怕是现在,许艾看见差不多月龄的小猫的时候,还是会想起49;哪怕知道以猫的平均年龄来算,49早就不在了。这次去赵梦静家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