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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秣背着一个方布袋,其间装满了包好的点心,香气扑鼻,清甜可人。只听他笑道:“赚些糊口钱,自然赶早!也就这几日了,长此以往,掌柜必定容不下我。”陈酿点了点头,心绪太过低落,也不想与他多言语。徐秣见他神情有些不对,面上亦满是倦意,只不解道:“陈兄这是怎的了?可是有甚烦心事?”陈酿看他一眼,摇摇头,只道:“今日你自己卖吧!我还有事,便不耽误你做生意了。”徐秣听他说话没头没尾的,很是不解。他微蹙眉头,凑上前去,低声道:“你不是还有五成的红利么?不要啦?”陈酿敷衍笑笑:“本是与你说笑来。你赚的都是辛苦钱,哪好与你伸手?昨日帮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太上心了。”正说着,陈酿便要关门。徐秣愣了一瞬,忙伸出双臂卡住门框。他歪着头朝门缝探去,只道:“你这一进去,店小二再来赶我,该是如何啊?”陈酿冷眼看着他,道:“你只将分我的红利分些与他就是。”说罢,他遂沉沉关上们。只留徐秣一个,愣然立在门口,看上去很是没面子。徐秣一时不解,又敲了敲门,见里边没甚么动静,只得讪讪作罢。状元楼的住客陆续醒了,徐秣也不忌讳,只在陈酿房门口做起生意来。因着昨日那一闹,等着买他点心之人不在少数。不多时,点心售卖一空,徐秣赚得盆满钵满,直笑得合不拢嘴。陈酿对外边的喧闹只作充耳不闻。他将点心放在案头,见七娘依旧不肯起身,只无奈摇了摇头。他端然立在七娘床头,低头望着蜷成一团的她,只道:“过会子我出门去,你总该起身梳洗,再将早点用了。左右,身子是自己的,便是心事再重,亦要努力加餐饭,方才不辜负枉死之人与受难之人。”七娘躲在被窝中,却是仔细听他言语。陈酿接着道:“再者,那件事本不与你相干,你又何必如此自苦?”七娘抿了抿嘴唇,只依旧不愿起身。陈酿叹了口气,又嘱咐道:“我出门看看驴车,再歇息两日,咱们也该备着回扬州去。我不在之时,你再莫独自出门了,我会叫掌柜看着你,,今日没那么好混过的。”说罢,陈酿一时默了许久,总觉得还欲再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又看了她几眼,方转身而去。刚至门边,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到底,还是有万分的不放心啊!陈酿压制着心中的沉痛,极力做得与往日无异。可他知道,一切都已不同了。他方启门出去,刚一抬眼,却见徐秣立在门口,憨憨地傻笑。******分割线******多谢剥了壳壳吃米米小宝贝的月票~~这个昵称,隐约觉得我们是老乡~~☆、第五十三章风流子1陈酿自没心情与他打趣。见徐秣两手空空,已知他今日收获不小,难怪笑得这般讨喜。陈酿又朝屋中探了探头,方将门严实关上。徐秣站在一旁,也不催他,只含笑等着,像是有话要说。陈酿遂朝他看了几眼,一面下楼一面道:“徐兄堵在我门边作甚?我这里一穷二白的,可没生意做。”徐秣赔笑着跟上。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便是在不想理会,见着人家笑脸相迎,难免多敷衍一番。只听他道:“陈兄说笑了。你昨日帮了我,咱们便是兄弟。哪曾听闻做自家兄弟的生意的?”陈酿闻言,面上一派冷淡,只蓦地顿住脚步。他转头看向徐秣,审视了一番,方抬手道:“你我萍水相逢,非亲非故,何来兄弟一说?”说罢,他又继续超前行去。徐秣只讪讪笑笑。昨日的陈酿还极好说话,自是温润如玉,与传闻之中别无二致。怎的才短短一日,他便似换了个人?待人也冷淡了,说话也不留情面,颇教人难堪。徐秣跟他行至牌楼处,见他就要往街上转,再忍不住,忙拦道:“陈兄,实话与你说吧!”陈酿这才停下脚步,只看着他不言语。徐秣方道:“也不怕你笑话了!我虽读过几天书,可时运不济,中途作罢,对许多学问皆是一知半解,并未烂熟。今日知府大人于府衙前讲学,广邀江宁学子。我想着去,又怕听不懂,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人笑话!这不,我才来邀陈兄同去么?”他有些难为情,到底还顶着读书人的脸面。徐秣遂接着道:“不过,你昨日说,不愿行事张扬。我本欲早说的,却又犹豫了一回,也不知你是否方便。”这个人做事,果然很是周全。陈酿默了半晌,只问道:“如今新任知府,是赵明诚大人吧?”徐秣点点头:“陈兄不愧是太学生!想你初至江宁,连最新的人事变动也一清二楚,当真令人佩服!我听闻,赵大人才思奇绝,学问颇高,若得他指点一二,当是三生有幸啊!”赵明诚此人,陈酿如何不知?不仅他自己学冠汴京,才名远播,其夫人李氏清照,更是才学无双。当年在汴京城中,一时传为佳话。赵明诚从前亦是太学生,曾是孙夫子的得意弟子,与谢诜亦有同窗之谊。又因二人皆爱金石字画,故而时常混在一处,总比旁人更好些。当年因蔡京诬陷,赵明诚被贬青州,足足十三年之久。谢诜思念故友,还常有书信往来,也算得个知己至交了。如今蔡京已成往事烟云,赵明诚自是翻身而起,如日中天。江宁重镇,他为知府,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未至江宁时,陈酿亦想过带着七娘投奔。她若得安顿,总比跟着自己漂泊要强。只是,他转而又弃了这个念头。寄人篱下,任人摆布之苦,许道萍受过,那时的他,无能为力。而如今,七娘没了家族依托,谁知旁人会如何待她呢?他不能让七娘再步许道萍的后尘。既是她的先生,既是受了谢诜的托付,陈酿自己挣钱养就是了。虽不至大富大贵,总是自由自在,由着她任性的。不过,这层关系,徐秣自然一无所知。他满心所想,便是求人指点学问。日日买卖早点总不是长久之计,身为读书人,早晚是要有一番作为的。他遂向陈酿道:“陈兄,怎样?要不要一道去看一看?你知道,我自是欲同赵大人请教,怎奈才疏学浅,心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