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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蒋存的不对,与他更为相熟刘拂与刘昌自然也已看出。从刘平江身后走出,刘拂抿唇主动上前,挽住了蒋存的肩膀,将不知为何浑身僵硬的人硬撑着坐下。“二哥。”刘拂坐在他身旁,用着往日的语调轻轻唤着。蒋存并没有立时回应。刘拂见状,心头不由发紧。她又靠近许多,放柔了声音又轻唤了一遍。这一次,蒋存终于缓缓调转了空洞的目光,重新与刘拂对视:“阿拂?”“二哥,是我。”看透蒋存神思不属的本质,刘拂只觉鼻尖微酸,“二哥,你已回来了。”到底是何等惨烈的战事,才会让少将军失了心智?她的二哥,正是处于千锤百炼的紧要时刻,少有不慎,都会损毁了神兵出世的道路。而她,就是那个变数。刘拂张开手臂,学着蒋存方才的样子,轻轻抱住了他。就算是满心不满的刘平江,与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的刘昌,也都察觉不对,具收敛了脾气屏住了呼吸,不敢打扰分毫。蒋存的眼睫颤了颤,紧黏在刘拂身上的眸子中溢出一丝疑惑与迷惘,又在刘拂的一声声呼唤中渐渐恢复清明。正在此时,窗外传来一声急促的询问声:“阿拂,阿存可有来寻你?”第127章还好刘拂闻言,第一反应便是望向刘平江。果不其然,刚刚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刘平江,此时脸上五光十色,煞是好看。竟是仅凭一个三年不曾听闻的声音,就认出了周行。这满把烂账,竟全撞在了一起。眼见蒋存似有触动,刘拂也不敢擅离,手上不停,如安抚孩童般稳固着他的情绪。她猜不出让刘平江与周行撞上会发生什么情况,只得向刘昌示意,使他去开门。“二哥,是三哥来了。”刘昌看一眼神魂不定的蒋存,轻叹口气,去门前引竟周行:“师兄,蒋世兄确在屋中。”他停顿一下,将声音压得越发低了,“不过看着似有些不妥,先生正陪在世兄身边。”剩下的事,不必刘昌再说,走进门来的周行已全能看在眼中。他看着书桌旁相拥的二人,提起的脚步轻轻放下,眉头紧蹙目光沉沉,满是对好友的担忧:“阿拂,阿存可还好?”周行才踏前一步,就被一旁被他完全忽略了的刘平江伸手拦住去路:“此时不宜上去。”本就心中焦急的周行一时火气,不管不顾地抬手拐住来人肩膀,微使巧劲便将人反拐住。他的视线依旧黏在那二人身上,只低声怒斥道:“谁给你的胆子来拦我的路!”刘平江被勒得臂膀生疼,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出,却也再说不出旁的话。被这突生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的刘昌,此时终于回神,小心翼翼上前,对着周行轻声道:“师兄,这位上风兄,是先生的兄长。”周行大惊,终于收回视线低头去看,下一瞬便认出了曾有数面之缘的刘平江。可惜当他反应过来放开手时,刘平江身上洗到发白的长衫已被周行扯裂了一个口子。而变故,也是在此时产生。随着布帛裂开的声音响起,本已抬头看向周行的蒋存面色一变,眼中已布满了血色。他猛地起身,拂开惊觉不对的刘拂阻拦他的手,将她揽到身后。“杀!”“二哥!”一声低吼从蒋存嗓中挤出,他眯着猩红的双目,抬手掀开了身前碍事的桌椅,直击周行。出手如刀,不留丝毫余地。周行大惊,正欲闪躲就想起身边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文弱书生,除了将他们推开外竟来不及做其他反应。他仰头偏身,硬生生用左肩接下蒋存一击,闷哼一声的同时,用另一只手狠狠推了衣衫不整的刘平江一把:“带着刘昌出去!”只有与蒋存一同长大的周行明白,认真动起手来的武威将军府少将军有多难对付。以刘拂的性子,定不愿她的兄长与喜爱的学生受伤。甚至是伤了性命。可是阿拂……周行抬头,正见刘拂抿唇,煞白着脸望向他们。刘平江二人就在门前,跑出去很是容易,但阿拂被蒋存挡在身后,除了硬拼再无法子带她出来。周行咬牙,全力挡住蒋存的攻势:“快走!”一个踉跄后,站稳身形的刘平江拉住想要冲进去的刘昌,低呵道:“走!咱们在这只会添乱!”“你先生不会有事的。”刘平江紧紧拉着刘昌,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向着记忆中护院的位置走去。即便都不是少将军的敌手,晋江书院的护院好歹也能护得其余学生的安危。“那先生呢?”刘昌一张小脸惊得毫无血色,“先生会不会有危险?”许久之后,因脚下不停满头大汗的刘平江终于松开嵌入掌心的手指,轻声回道:“……莫怕,有周……周公子在。”他本以为,此生凭着自己的本事,定能护得meimei周全,竟没想到,还会再经历一次可望不可即的困局。只希望,周行真能护得阿拂周全。而在此时,方才那间清净宜人的琴房中已变得一片狼藉。“阿存!是我!”周行大惊,急急闪开,“你清醒点!”第128章避忌蒋存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一味强攻。他能毫不避忌,神智清明的周行却不能。面对失了常性的好友,周行又惊又忧,只守不攻的同时又要伺机制服对方。比之蒋存自幼苦练的功夫,周行平日里与他比斗时输赢也在四六之间,还多是凭靠了灵活的身手以智取胜。此时的胜算之低,已可忽略不计。反手架住蒋存的手臂,被掌风激得面颊生疼的周行微微眯眼,视线越过蒋存,望向不远处一瞬不瞬注视着他们二人动作的刘拂。就算再没可能,也不能退让一步。周行侧身避让,将战局远远引开。他不敢高声呼和让刘拂快走,只能不断的用眼神示意,满心焦躁下,唯一让周行感到安慰的是,从一开始蒋存就只将刘拂拦在身后,没有丝毫伤害她的意思。授课用的屋子算不得多小,可不论是排列整齐的桌椅还是桌椅上的摆放着的七弦琴,都严重阻碍了他的动作。蒋存却视其如无物,或丢或掷,只将上好的瑶琴当作武器。满室铮铮之声,全是丝桐哀鸣。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周行就已伤痕累累,一个不慎,就被蒋存猛灌在地。他在即将倒地前拼着一击重锤死命抱住了蒋存,用双臂紧紧将对方禁锢着一起倒下。两人翻滚着撞倒无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