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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这边的,除了方奇然、蒋存、周行三人外,都是些早已定居在外地,为了乡试才归籍科举的学子。第三方人,则是在金陵颇有才名的本地书生。但是不知为何,徐思年这个金陵第一才子并未受邀,而身具神童之名又是金陵知府之子的谢显也未到来。一边观察众人,一边听他们闲谈,一心二用的刘拂灵光一闪,突然发现了一处异样。收回扇子,单手合起后在掌心轻轻一敲,在众人被这声突响吸引望向她时,主动权已自然而然地归于刘拂手中。乌木所造的折扇在刘拂白玉似的手指间打了个转,扇头正正巧划了一大圈,点到了在场所有人。“贺兄莫不是知晓小弟要来?”贺子寅不明所以,微笑以对:“为兄并不会未卜先知之术。”刘拂“哎呀”一声,颇为惶恐的站起身:“可是还有别的仁兄未至,我可不好抢了旁人的座位。”她坐下后,椅子便被占了个满满当当,以刘拂所知的贺子寅的待人处事之道,绝不会早早就空上一张椅子。见少年一脸歉意,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满满地都是赤子的纯粹,贺子寅与他身后的常州学子全都轻笑起来,宛如看着自家弟弟一般。反倒是其余两帮人,大部分都是一脸纠结,看向刘拂的目光宛如见鬼。他们竟不知道,那个打遍金陵无敌手的刘小公子,居然也会有如此腼腆模样。莫不是……真的白日见鬼了?***全不知他们心理活动的刘拂,只一脸无措地望着贺子寅。一般情况下,她这样不请自来的,要么是被当成砸场子的,要么是被当作打秋风的,再要么,就是被当作来攀附投靠的。仅凭刘拂的衣裳行头与一身澄澈之气,在场众人就无人会以为她是后两类人。便是初初对刘拂颇有敌对之心的常州学子,此时也不会觉得露出这么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少年,会是来砸场子的。坐在贺子寅身侧的书生先是看了贺子寅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示,才拱手笑道:“刘贤弟请坐,不过是加张座位的事情。”见这王姓书生很有主人做派的招手吩咐下人,刘拂也确定了他是这场集会的主办方之一。王春镭……常州人……刘拂咧嘴一笑,道谢后乖巧坐下,在脑海中搜索着对方的信息。质疑今科有人作弊的几个主告中,似乎是有这么一位条件相符的。旧年案宗中不明记状告获胜者的姓名,真是一处大大的弊端。“是有一位兄台未至。”贺子寅解释道,“那位兄台是我去岁与你在定山寺分别后,于山脚偶遇的,见他行事磊落文采不凡,很是投契……只是今年因着旱灾失了联络,等我前日到后,想去请时,才发现他搬了家。”他将两人的对论形容的颇具声色,在显现自己的才学时,也将对方描述得极具风骨,引得众人好奇不已,心存向往。刘拂合掌笑道:“亏我在金陵游历许久,竟不识如此妙人,真是憾事!”金陵众学子面上一抽,具目光灼灼望向贺子寅,对她的话恍如未曾听到一般。见大家的胃口都被吊起,贺子寅笑道:“所幸多问了几位街坊后,得知那位兄台是举家搬回了乡间故居,昨日家中小厮便驱车去接,想来中午开宴前便能再见了。”他说罢笑望着刘拂:“贤弟仅需安坐,不必介怀。”刘拂点头,挪了挪屁股彻底坐稳。假使她猜的没错,贺子寅此时已与安王搭上线,且他真的在舞弊案插了一手……那么按着老师对贺子寅的描述,一个从不做无用功的人,不辞辛苦去接人,就说明还未到来的这个书生,应是他推动整件事的关键一环。会是谁呢……刘拂搔了搔下巴,陷入苦思冥想之中。最后一位客人,确实如贺子寅所料,是在中午开宴前到来的。出去迎人的贺子寅的身影再次出现时,众人都按着规矩起身相迎。身量最低的刘拂毫不意外地,被面前的所有人挡住了视线。见她点着脚尖一副好奇模样,蒋存与周行对视一眼,分立两边,用巧力为刘拂拨开了人群。当刘拂看清来人是谁时,再如何处变不惊也愣了一瞬。正因此,全部心思都被来人拉走的刘拂,并未发现身边周行骤然僵住的身形。第73章走运“你……”男子的声音低沉微哑,满含着喜悦与不可置信。在对方望着站在众人之间的刘拂,愣怔当场时,周行趁着他还未吐出第二个字的空隙,将话头拦了过来。“上风兄许久不见。”周行深吸口气,越众而出,一把抓住青年欲要挥起的手,笑得十分和善。他笑着拉着对方走近,温和有礼平易近人的模样,几乎要惊掉一众金陵学子的下巴。就连方奇然与蒋存,都忍不住在心中夸赞周行竟也有如此知礼数的一天——按着周行表现出来的亲切,足以让众人相信他与来人是极亲密的伙伴。在这样的情况下,虽是顶了主人家的面子,倒也算不上什么错。故知相逢,一时忘乎所以,也属正常。别说是旁人,便是贺子寅也嘴角含笑注视着两人,面上没有一丝不满。直到周行跳过了宴会主人贺子寅与王春镭,头一个将刘拂介绍给青年。被他拉得步伐不稳的青年站在刘拂面前,想说的话全被周行堵了回来。周行正色道:“上风兄,我来与你引荐,这位是刘拂刘贤弟。”他说着又转向刘拂,躲开她的目光,轻声道:“阿拂,这位是刘平江刘上风……你俩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刚好亲近亲近。”回应周行的,是擂在嘴角的重重一拳。听到拳风本可轻松躲开的周行,只悄悄回转了视线瞧着刘拂,对身边怒火冲天的青年视若无睹。他一个趔趄,站稳脚步后用舌尖顶了顶火辣辣的伤处。刘平江提拳正要再打,便被踏前一步的蒋存紧紧挡住去路。望着他赤红的双目,刘拂推开想将她拦在身后的蒋存,反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轻声道:“二哥,我无事的。”站在刘拂正对面的刘平江,在听到她的话后,因气愤而涨红的脸rou眼可见地快速颓败了下去。扶着被当众打脸脸面全失的周行,刘拂望向刘平江,神色柔和轻缓,全不似上次相见时的尖刻:“上风兄,久仰了。”刘平江的上唇抖了抖,唇角微提,强扯出个笑容来:“刘……贤弟,久仰。”他说罢便走向贺子寅,拱手致歉道:“是某一时冲动,扰了贺兄的佳宴。”一头雾水的贺子寅面上丝毫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