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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看着莫城，微微皱眉。

他该不会在那儿站了一整晚吧？

愧疚，心疼，懊恼。胡小妖再也忍不住，迈开步子就往前冲，刚跑了没几步她陡然回神，背后一个冰冷刺骨的目光刺得她浑身发寒。

差点忘了，莫古还在她身后。

不仅是莫古，江暖也在。

江暖冷笑着看了看莫城和胡小妖，对莫古说了句，“他在这儿守了一整夜。”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胡小妖听见。

“那个……”她慢悠悠地回头，这个时候再折回去显得有些做贼心虚，她刚刚慌张的动作太过于自然。思虑片刻，她干脆大方地说，“我去和他说说话。”顿了顿，敛下眸，“可以吗？”她正在小心翼翼地征求莫古的意见。

江暖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冷静地笑，似乎正在等着看一场好戏。

不一会儿，莫古竟然轻轻地回，“去吧。”

胡小妖仿佛得到了赦免权一般，开心地笑了笑，转身大步向莫城迈进。江暖放下环在胸前的手，不可思议地盯着莫古，伸手推了推他，“你还挺大方。”

此时的胡小妖已经走远了，莫古的眼神却收不回来，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微微放空，片刻后他才小声地回了江暖一句，“她不爱他。”

“呵？”江暖笑得嘲讽，“她爱你么？”

此刻的阳光那么刺眼，浅粉色的发如此骄傲，可他的脸上却笼上了一层掩饰不住的心虚。

背对着他们的胡小妖，此时此刻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神情，她看着莫城，性感的红唇扬起一抹俏皮的弧度。

只需一眼，莫城便了然。胡小妖的这个笑非常熟悉，她在和他分享胜利的喜悦。

“你和他……”散乱的眼神不由自主飘向胡小妖背后的莫古，又迅速收回，略显紧张地盯着胡小妖。

“第一阶段。”

这么多年来，她早已习惯和他一起享受这种成功。莫城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他内心纠结，知道自己该为她高兴，可是……

永远忘不了，胡小妖曾一次次在他面前诉说和别的男人那缠绵的情事。她告诉他，谁有多爱她，为了她做了什么什么，她差一点就感动了。

事实上，胡小妖有好几次都被真正的感动了。愿望完成的她却没有离开。那个时候莫城很想问，为什么他这么多年却无法让她感动？那些男人能为她做的事，他都可以，那些男人无法为她做的，他也行。

可是，为何一次次他只能做忠实的听众？

“我们要结婚了。”她高兴地说，“他要娶我，应该会很快。”她声音很小，却眉飞色舞。

莫城往后退了退。看上去那么忧伤，那么无助。他永远都陪着胡小妖演戏，她会觉得他此刻也在演，而且演得很好。

是啊，她每一次都会因为他的演技而夸赞他。

他想起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个小丑，正在表演的时候突然失误，摔倒在地鲜血横流，所有的观众都为他的滑稽笑了，只有一个孩子，天真的说了一句话——mama，那个小丑在哭。

可是，不论如何，表演还得继续。不然他最想逗笑的那个观众会不开心。

“恩。”他面无表情，强撑着，最后看一眼莫古，两人对视，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恨意。然后，他匆匆回头转身，小心地扔了一句话给胡小妖，“名单查出来了。有空联系。”

名单是指胡小妖吩咐给他，为丁科人复仇的名单。

胡小妖看着他颤巍巍的背影，不禁在心里夸赞着他的演技和办事能力。

第一个愿望完成，第二个愿望的达成也只是时间问题，如今第三个也有了眉目。看来她离自由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题外话－－－－－－

今天实在太忙，只能缩水更新一章，我明天也忙…大家先忍受我两三天。

☆、第43章放松点

曾几何时，拥有千年不灭灵魂的狐妖，和万年不毁rou身的他们有过这样的对话。

“你说，如果我们是白素贞和小青该多好啊。”她活了这么久，从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还有别的妖精，她知道这个传说是假的，但她希望那是真的。

知恩图报，以身相许的白素贞；姐妹情深，永远相伴的小青。狐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在这个世界上不论是人，是妖，或者是神，最终抵不过寂寞。

她，也是。

当时她迫切地看着他，期望能从他口中说出感人至深的话。她并不希望他们之间只是“债务纠纷”关系。

而，聪慧如他，瞬间听出她话里的深意，这个深意无论如何也让他开心不起来。

于是，他回，“其实小青是男的。你信吗？”当时她诧异地看着他，眼中也有不信，他却笑得温文儒雅，有条有理的解释道，“雄长雌短，小青是一条雄蛇，但它变身成人的时候觉得如果是女的，留在白素贞身边会更方便一点，帮她做事也能避讳人间的流言蜚语。”

然后，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小青喜欢她。深爱着她。你懂吗？”陪伴才是最深情的告白。

其实她也不傻。这句话里的深意她也听懂了。但是她很自私，只能装作不懂，于是爽朗地笑了笑，毫不在意，“切~它是雄蛇又怎么了，不可以做姐妹了么？性别有那么重要吗？”

却没想到这句话正中他的心思。

“当然不重要。你不要忘了，你的灵魂可以附身在任何人身上，而我的身体也可以寄住在……”顿了顿，“不论男女。如果你真想和我做姐妹，可以试试啊。”

她当时就立马地摆了摆手，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和他成为姐妹这个想法特别疯狂。

所以，这么久了，她和莫城之间的关系一直特别微妙。

豪华的布加迪威龙驶出莫氏庄园，胡小妖坐在副驾驶，视线放在后视镜上，此时还能看见远方的莫城拖着那句腐朽的身体，正在慢慢移动。

又想起，曾经她问过，她的灵魂附身在别人身体上，想要自由使用是需要代价和条件的，那么他的rou身呢？

那毕竟不是他的。

他当时拉着她的手覆上心脏。

没有心跳。

“我是死的。”他说，“它时而会动，但常常都是死的。我的内脏全都是死的，所以不能吃，不能喝，可是我又会饿。每时每刻都在饥饿当中。”不过他会吃，也会喝，不仅为了缓解饥饿，还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人，可是吃喝的代价是有的。

他会很痛苦。不过这么多年来胡小妖从来没有见过狼狈的他。他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去承受那些痛苦。

换言之，莫城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天，都饱受着折磨。

有时候，她不明白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