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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一点一点的消散。顾砚龄抑制住喉中的哽咽,将有些酸涩的眸子闭的更紧了。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的孩子真正的离开她了。恨意之后,或者说快意之后。顾砚龄突然生出了几分悲悯,她不知道,到底是为谁而悲悯。更不知道,这一世她又将活成什么样。从前一世,到以后,她手上沾染的鲜血只会越来越多。因为从再睁眼的那一刻,她就回不去了。即便现在的她有着曾经这个妙龄风华的皮相,她的心却是冷漠的,孤独的。她没有十二岁少女的天真,烂漫,有的只是一个垂垂老妪的手段,心计。她注定是罪孽的,是为仇而活的,她这样的人,除了父亲,母亲,弟弟,又如何能再奢求旁人的真心相待。或许,孑然一身,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免得,害了旁人的一生。这一刻,她突然有些羡慕,羡慕顾砚朝,羡慕储怡宁,羡慕她们无忧无虑,却又能撒娇嗔痴的生活,羡慕她们有着娇嫩的容颜,还有着同样单纯的心。顾砚龄趴在顾敬羲的怀中,嘴角渐渐浮起苦涩的笑。一切,不过是她的奢望罢了。顾敬羲隔着衣物感受到胸腔蔓延开来的湿润,不由低下头来,感受到了幼女努力抑制颤动,故作坚强的身子,不由叹息,满怀着父亲的安慰与关怀,轻轻替怀中的小人儿抚背顺气,希望抚平女儿的恐惧。怀中的人感受到这抹暖意,身子渐渐放松下来,不再抑制,却是几乎将这两世的悲伤都哭的干干净净。(注:若有亲觉得阿九略狠,希望体谅下,毕竟作为两朝的太后,对付仇敌早已习惯,不喜请忽略!)第一百二十五章怀疑深秋的夜冰凉的让人觉得无处可遁,这一夜的定国公府,也注定是无法平静的。宁德院廊下的人都紧紧闭着嘴巴,若是可以,他们恨不得连呼吸都屏住,唯恐惊扰到屋里。一阵冰凉而瘆人的风陡然吹过,卷起了一地的枯叶和小石子,打在镂刻的门窗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廊下的人登时一慌,脑海中陡然想起绥荣院的那一幕,恶心的感觉顿时在胃里翻滚,让人只得一把捂住嘴,强自将其压了回去。渐渐地,一个昏黄而摇晃的灯晕出现在院门处,两个沉默的人影一前一后,一躬一直的走下石阶,渐渐靠近,透过廊下的光,他们隐隐瞧出了。是三老爷回来了。众人脸不由一白,将头埋了下去,当人走至台矶上时,轻而小心的唤了一声。“三老爷。”顾敬之没有出声,只在软帘外顿下了,如预料一般,他的脸色并不好,眸中夹杂着复杂而又畏惧的意味。过了许久,他那微微驼下的背渐渐挺直,在夜色中,一丝坚定的光芒从他的眸中猛然闪现,随即倏然消逝。软帘轻微作响,再落下时,白忠垂着头,规矩的等候在外面,而顾敬之的身影早已不在原处。进了屋,透过屏风,顾敬之可以模糊的看到后面的人影,不由紧紧攥起双拳,好似这样便能给自己几分胆量和勇气一般。脚步刚转过屏风,顾敬之微微抬眸觑眼,看到父亲和母亲都坐在上面,旁边只有个景德(顾正德贴身侍从)和周嬷嬷在伺候着。顾敬之不语紧张的强自舒了口气,刚一迈步,却是陡然听到一个愤怒而激动的声音。“逆子!”顾敬之被惊的一震,抬起头,正好对上傅老太太迸发着火气的眸子,几乎是同时,顾敬之“嘭”的跪了下去,继而颇为忏悔的泣道:“父亲,母亲,儿子错了。”顾敬之知道,这一次他是铸了大错,虽说一切都是秦氏招惹的,可二房失去了一个孩子,却是个铁一样的事实,让他无可辩驳。见眼前的三子忏悔的态度还算真诚,原本有着冲天怒火的傅老太太也算是消了许多,可一双眸子仍旧冷冰冰的看着,不再说话。顾敬之不安的跪在下面,手心也渐渐冰冷了几分。始终阖着眼未发话的顾正德终于睁开了眼,屋内一片寂静,连傅老太太也不由将情绪收敛了几分。顾敬之被看的身子一震,不由埋下了头,父亲的眼神原本不如母亲那般,没有怒气,没有指责,也没有那么冰冷,只是如平日那般平淡,可不知为何,他却是觉得这样的目光比母亲的更可怕,更携着他难以承受的压力和罪责。看到眼前的人身子渐渐颤抖,顾正德终于启唇,慢悠悠的问出了第一句话。“老三媳妇儿说你养了外室,是真的。”屋内原本静滞的压抑,却是陡然响起了这个低沉而缓慢的声音,顾敬之不敢敷衍,忙应声道:“是,是真的。”顾正德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对于这个回答没有点头,也没有斥责,却是连眼皮也未抬得继续道:“是定安伯府的老四主动送你的?”顾敬之闻言,连忙又点头道:“是的。”这一次,顾正德将沉然如水的眼眸抬起来,随即听不出一丝语气道:“你二嫂的事情,知道了。”顾敬之脸色陡然惨白,明明这是在父母亲的院子里,可他却是有一种在刑部受审的感觉,而眼前的父亲,就像是掌握生死的判官。“儿子——”顾敬之紧紧咬了咬牙,终究愧疚不已道:“知道了。”“那你打算如何。”顾敬之闻言一怔,抬头却是正对上顾正德的眼神,心下骤然一跳,随即小心翼翼道:“儿子会亲自负荆请罪,求得二哥,二嫂原谅。”“请罪就不必了。”陡然听到这句话,顾敬之还有些懵然不敢相信,而座上的顾正德却是已平静道:“和老三媳妇儿抄抄,请悟真观真人座下的弟子烧了,替孩子虔诚超度吧。”顾敬之登时明白了顾正德的意思,忙道:“儿子知道了。”顾正德终于点了点头,随即用难以洞悉的眸子看向下面道:“在绥荣院辟出一个地方来,叫老三媳妇儿好好参透下老祖宗留下的道学吧。”顾敬之闻言诺诺点着头,却是猛然听到顾正德随意般喃喃道:“三年,也该够了吧。”顾敬之猛地一震,本能的想替秦氏说些什么。毕竟,也是夫妻一场。然而,他终究没敢张开嘴。因为他知道,在定国府里,父亲说的话从来是无人敢反驳,也是无人能反驳的。父亲方才的话不是自言自语,而是一字一语的说给他和母亲听的。当顾敬之抬起头,仍旧犹豫着还未答话,却是看到了母亲坐在一旁,皱着眉向他摇了摇头,终究明白,只能更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