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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兴高采烈地扑来,“赵姑娘。”他也瞧见了顾明勇,脸上欢喜淡了几分,“顾兄。”顾明勇哼了一声转过头,居然有脸称他为兄,他明明才十五出头而已,怎么都该比这个秦郎年轻——顾明勇此时倒未考虑是自己长相显老的缘故。赵寻宁微笑着同秦郎招呼,“秦公子还带着面纱?”秦郎摸了摸面上薄纱,有些不好意思,“脸伤未愈,不便出门。”赵寻宁很欣赏他的小孩子脾气,同时也瞧见秦郎旁边的公孙鲤——依旧板着一张脸,好像天下人都欠他钱似的。她忽然起了一丝逗弄之心,笑道:“公孙大人怎么也没出门,你不是京中第一号风流人物么?”公孙鲤忙疾言厉色说道:“喂,你别乱想,我可不是什么浮浪子弟。”还真以为她听到了什么闲言闲语,这样急急忙忙辩解。赵寻宁觉得心情大好。第15章委屈秦郎也忙说道:“我也不是。”到底有些信心不足,“从前或许是,但现在一定不是。”公孙鲤淡淡扫了他一眼,“我觉得赵姑娘一定是把我和我表弟弄混了。”秦郎气得跺脚,“表哥!”这两兄弟还真会互相伤害,赵寻宁笑道:“比起清名,我更欣赏坦率的人。”秦郎忙抬手挺胸说道:“我正是表哥说的那种浮浪子弟。”玉竹掩口而笑。赵寻宁也客套地扯了扯嘴角,“那么秦公子就随我进来吧,其余人等在外候着。”公孙鲤似有些不放心,欲跟去看看,玉竹忙拦住他,“姑娘诊病规矩是不许人瞧的。”公孙鲤皱了皱眉,“孤男寡女怎可共处一室?”赵寻宁静静地看着她,“我已经说过,我不在乎清名。”公孙鲤默然片刻,“是,是我错了,姑娘请施术吧。”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顾明勇没想到他这么容易被说服,好生讶异,也好生鄙夷,他自己着实不愿意,做表哥的,怎么也得保护表妹的清誉。顾明勇正要三脚两步冲过去,公孙鲤直接抽出腰间长剑,雪亮剑刃横在顾明勇脖颈上。寒意沁肤,顾明勇不说话了。他自己也说不出什么缘故,只是一种模糊的直觉:眼前这个人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公孙鲤收回长剑,冷声环顾四周,“今日之事,你们知道该如何措辞了吧?”众人都垂了头不说话。赵寻宁倒颇出意外,此人看着古板乏味,没想到也有这样冷静果决的时刻:如此手段,的确比费尽唇舌方便多了。虽然他威胁的是她亲表哥。两人一进去,玉竹便关上了门,自己门神般在门外堵着,又有公孙鲤持剑为她保驾护航,众人于是一个个都变成了石雕,不敢妄动。顾明勇默默叹了一口气,至少表妹的清誉是保住了。*赵寻宁并非存心故弄玄虚,只是若让人见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器具,她恐怕会被当成妖怪。秦郎莫名有些惴惴,“待会儿会痛吗?”好糟糕的台词。赵寻宁挤出一个温和的笑,“放心,不痛的。”她示意秦郎躺下,自己端了一盏碧色茶汤过来,“喝吧,就当是睡了一觉。”秦郎满怀信任地服下,丝毫不担心里头有毒。混沌的睡意渐渐袭来,待秦郎闭上眼睛,赵寻宁才慢慢将他面上薄纱拉开。再度见到那两道纵横交错的刀口,赵寻宁仍不免一阵心惊,伤在面部,将原本优美的姿容硬生生割裂,纵是男子也无法不在意。所幸是新伤,若是陈年旧迹,治起来更费事些。她缓一缓气,打开系统附赠的空间。秦郎醒来时已经近黄昏了。赵寻宁已经不见,独他一人仍旧躺着。他摸摸脸上,厚厚的不知裹着什么东西,正要用指头戳戳试试,忽听一个婉转的女声,“不要乱碰。”却是赵寻宁走了进来,许是方才费些力气,汗湿罗衣,她另换了一身衣衫。赵寻宁将他推到镜台前,秦郎睁大眼瞧了一瞧,不禁失笑,原来他整个头颅都被厚厚的纱布包住,只有眼睛鼻子嘴露在外面,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分辨。“哈,我成粽子了。”“现在还不能拆,过几天拆下便好了。”赵寻宁又取过笔墨,写了一张方子递给秦郎,“照这个方子抓药,日日煎服,每隔三五日,我会过来探视,如此施治几回,大概就无碍了。”她虽入职整形外科,祖上却是中医世家,就连她就职的那家医院,也是打着中西医结合的旗号,倒颇见效。因此赵寻宁除主采用激光疗法外,再佐以汤药方剂,如此更为温和,也可减轻别人的疑虑。秦郎接过,并不细看,“有劳赵姑娘了。”“若觉得不妥,秦公子也可请本地名医查验一番。”“不必了,我相信赵姑娘。”秦郎说道。赵寻宁掩唇轻笑,“你相信我,可你表兄呢?”她何等敏锐,眼光余光早瞥见公孙鲤立在门首,俊秀面上仿佛微红。他轻咳一声,“我未擅闯,是你的侍女开了门,我才进来。”自然是有自家小姐授意,玉竹才开了门。赵寻宁不过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这位公孙公子句句都喜欢当真。赵寻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是该回去了。她开始收拾东西,并道:“曹知州家才诞下一位小公子,听闻曹家预备下月办满月宴,秦公子你会去吗?”秦郎看着镜中,“可我的脸……”赵寻宁斩截地说道:“公子的脸到时一准已经复原。”英国公府与永昌伯府这两家与曹知州并无交情,以他们的身份,更犯不着趋奉一个小小知州,然则赵寻宁如此一问,自然有她的道理。曹家与顾家相交甚好,赵寻宁作为顾家亲眷,一定会去赴宴的。秦langxin中一动,说道:“既如此,拜访一下本地长官也是应该。”赵寻宁又转向公孙鲤,笑靥如花,“公孙公子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