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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下。而爸爸呢,他因为癌症去世,她以为她可以与杨许相依为命地过下去,可杨许却一次次伤害她。当她用最后一点渴望与自尊去相信杨许,当她把所有财产都赠予到杨许名下,杨许却亲手害死了她。这一世,她以为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可却还是在命运面前低了头,被迫嫁给那个冷漠的男人,被迫嫁给了无情的政治。向命运低头?不,她不会!就算要嫁又如何,她是宁禾,是重生一世的宁禾,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吃亏,也一定不会让自己在这政治,在顾琅予身前败落低头!春日的气息越加浓重,山峦绿裳连绵,道路两侧亦是一片红情绿意。暖阳下微风轻柔,将这春日里的缕缕花香送入行人鼻端。这分明是怡然之景,浩浩荡荡的队伍长如龙,这如龙的队伍中间,大红的喜车分外耀眼。浩荡队伍路过小镇集市,行人涌满两侧,有人艳羡几句,亦有人交头指点。“这是谁家的派头,可是活了四十年第一次见!”“你竟不知,这是当朝三皇子娶妻,娶的那个宁家嫡孙。”“宁家嫡孙?那个失了贞洁,还要嫁人的妇人?”空气中掠过的风将车帘吹出一线缝隙,宁禾端端坐于车内,眼角余光处是市井中交头接耳的百姓。她并不能听到他们说什么,但瞧这指指点点的举止,恐怕话并不好听。她的名声,不早就在一个多月前已经坏了么?此刻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去了京城,非议声恐怕比现在还要不堪吧。宁禾心中冷笑,顾琅予,这可是你要娶的宁家三小姐,娶进门可不要后悔。第20章滑脉这一路,宁禾并不好受。她除了厌恶抵触这场婚事,身体更在这颠簸中十分受累。马车快要抵达京城时,宁禾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吐起来。但这一吐却是干呕,胃中翻江倒海,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这种感觉才是说不出的难受。为这场不值得的婚姻受这些罪,真不值得。阵阵恶心之下,阿喜忧心不已,派了人去道路上寻有无郎中。宁禾无力地摇头说道:“不用寻了,我应该是赶路所致。”说来也巧,进京的道路上正有一个回京的郎中,医者父母心,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那大夫马上与护卫朝这边跟来,一面跟护卫先打听着出现的症状。行至这边,大夫见着这浩荡的车马,是他生平从未见过的派头,发愣道:“这是……”那护卫回他:“是去给未来的三皇妃瞧病,你瞧好了少不了银子。”三皇妃,大夫毕竟是京城中人,当今三皇子要娶安荣府的三小姐不早就在这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了,只因为这三皇妃的名声……实在不好呐!宁禾这边却是阵阵恶心不休不止,那大夫恰已候在了马车外,垂首道:“草民给三皇子妃请安,三皇子妃是要悬线诊脉,还是……”“路途中不讲究这些,你且看着来吧。”宁禾实在难受得紧,见着护卫已经寻来郎中,便朝车帘外伸出了一只手去。那郎中替她手腕上覆上薄帕,马上落指诊脉。而喜车外,这中年大夫的脸色由平静到瞪大双目,再到焦躁不安,几次张唇却欲言又止,仿佛遇着巨大的震惊。阿喜这时掀开车帘,探头问:“大夫,可否是因车马劳顿所致?我家小姐一路可难受得紧。”中年大夫抬眸朝车上匆匆瞥去一眼,喜车内,这一身红衣喜服的女子肌肤胜雪,容貌绝佳,她正蹙着眉头,想来是十分不适。大夫张唇几次才颤声回:“对,对,三皇妃只是车马劳顿所致,勿须……勿须服,服药,休息……休息休息便能缓解不适。”护卫准备给中年大夫银子,他却连连摆手:“草民没诊出个什么,不敢要要……要银子。”说罢已转身大步离开了这如龙的队伍。他如何敢说,他如何敢说!这脉象是滑脉,脉来流利,如盘走珠,世间女子只有在……他又如何敢说!而马车内,宁禾饮了些水闭目小憩,她闭着眼,声音有些虚弱:“我便说了是赶路所致,你倒非要寻个郎中,这不也没瞧出什么来么。”阿喜道:“小姐自打落水醒来便经常感觉疲累,也未有寻个大夫仔细瞧瞧,待去了皇宫安顿好,一定要寻个太医给好生看看!”队伍按期抵达京城,驶入皇宫。红漆宫门徐徐敞开,道路两侧的侍卫与穿行的宫婢皆停下跪地行礼,队伍缓缓驶入吉玉宫,有妇人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宁三小姐,请下车吧。”阿喜替宁禾撩开车帘,有侍监躬身于马车旁替她当着脚凳,宁禾尊着这云邺皇宫的规矩来,踩在那人背上下了车。妇人垂首道:“宁三小姐一路车马劳顿,请先入这吉玉宫歇息。待大婚之日,便是从这吉玉宫出往三殿下的常熙殿。”宁禾颔首,谢过了这妇人后入了殿内。她确实十分疲惫,只想好好歇息。第21章大婚离婚期不过只有三日,这三日内,因着云邺的规矩她并没有见到她这今后的丈夫顾琅予,而是宁知在这三日皆来到吉玉宫陪她。对于宁禾的嫁入,宁知完全是出乎意外的开心,而对宁禾来说这也是这厄难中唯一的值得欣慰的事情。云邺的婚礼讲究越早举行越好,这日婚期,才卯时初刻宁禾便被一簇官家妇人拥坐到菱花镜前,她们受命为宁禾梳妆打扮,一头及腰青丝高高绾作流云鬓,发间斜插金钗珠玉,大红嫁衣是宫廷赶制出的凌霄锦,密密的织锦间参有金丝缎,宫灯下,这一身嫁衣熠熠流光。有贵妇惊赞:“上月六殿下大婚,也是在这间宫殿里,臣妇为六皇妃打扮时惊为天人。而今日,这三皇妃亦是容貌惊世,殊于世姝啊!”有妇人道:“可不是,今日三位皇子大婚,我有福气将三位皇妃都瞧着了,可只敢与你们说,这三皇妃当真是容貌绝佳!”宁禾抿唇一笑,坐于镜前,这镜中的女子今日确实与往常不同一般。镜中之人容貌精致艳华,五官明明柔如春_水,那一双眸子却慧似星辰。这一双眼睛有片刻是洞察人世般沾惹荒凉,有一瞬是无可奈何般的放纵。镜中的人,确实是殊于世间别的女子。这双眼眸即便无奈,却也是泛着顽强而不认输的倔强。被人落上盖头,宁禾再望不见这镜中的人。触目之处皆是一片红色,她被人拥簇着出了宫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