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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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的眼神點著淡淡的火光,他不害怕,反而有些興奮。 就像你唬著他救你出山洞的那次,你反口就咬爆了他的頸動脈。 程昱那種不敢置信的表情混著興奮,和現在如出一徹。 只不過那次他連rou沫都沒怎麼吃到,這次他好歹嚐到了一口。 床幔漸落,你伸手一拉將小半邊扯落。 絳色的布條鋪在床上,和青白色的頭發重疊交織成零落的棋盤狀。 你毫不費力的退去食材外殼,像水煮蛋一樣乾淨。 高級的獵人絕不會掉以輕心,你時不時餵程昱一口血水,以防萬一。 一邊細心的拿著布條固定住食材,將要到口,絕對不能讓他飛了。 手腳、頸項、內側與外側,深紅色的河流流過雪色的大地。 緊縛勾勒平緩的土讓,帶出了高低起伏,勾勒出了山巒與峽谷。 邊緣有些青白,又帶著漸層的粉色,大大方方的展現在你的餐盤上。 你褪去了半指手套,看著程昱結實、肥美的大腿,忍不住描繪。 劃過皮膚、按壓肌rou,像是在找准從哪裡下口比較好。 「啊……」一聲痛苦的低吟從程昱喉頭滾出。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你稍微抬起程昱的膝窩,閃電般的朝他大腿內側狠狠咬下。 一點力也沒有收著,扎扎實實的咬了下去。 腥甜的味道在你喉間蕩漾著。 你的唾液控制不住的分泌,包裹融合那些細細密密流入你口中的甜。 每一口絲滑都讓你捨不得吞咽。 你沈醉的又大大吸咬了幾下,程昱也因為疼痛,不受控制的繃緊了肌rou。 松了松牙口,變硬的肌rou妨礙了你的進食。 「嘖!」 你憤怒的咂嘴,緊握右手不滿的出拳狠敲兩下程昱的腹部。 「呃啊!……」 突如其來的攻擊確實讓程昱卸了力,又因為你過激的咬合叫出了聲。 你煩躁的將剩下的布塊塞入程昱嘴裡,不想要他出聲妨礙你的進食。 不知是不是麻痺生效,程昱並未用舌頭將布料頂出,而掛落在嘴側的布料也稍稍變深了。 「……」 偌大的寢室十分靜謐,只剩下你埋首吸吮、激烈進食的聲音,還有隱隱約約粗重的吸氣聲。 過了好一會兒你才直起身,用衣袖胡亂擦了擦嘴、整理了一下衣冠。 鮮紅色暈染了你的唇,看著既凌亂又殘暴。 程昱的左大腿已是一片血rou模糊。 你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看著你眼帶笑意。 你伸手挖出他口中的布料,未被布料吸去的涎水還順著沾上你的手指。 見不得浪費,你便將其舔去。 程昱撇過臉斷斷續續的喘息「哈啊哈啊……殿下這是……在報私仇嗎?」 他說話還有些緩慢,帶著苦痛又似是歡愉,眼中名叫興奮的火光閃爍。 「怎麼會,我待校尉向來真誠。」你的理智回歸,兩手一攤「這不和你一樣,取之有度、用之有節。」 「殿下說笑,我做的生意可是充滿誠意、心甘情願的等價交換,那是一點苦痛都沒有。」程昱看你的眼睛,掙扎的想要起身,卻因為布條的限制只能靠在床頭,露出美味的頸項。 「喔是嗎?」你抬著眉毛面色平靜,看著美食當前,理智尚未跟上,本能已經行動。 腳一跨,坐在程昱腰腹上,虎口掐住他的面頰道「校尉臉上帶笑,確實心甘情願、毫無苦痛可言。」 「殿…..」 「失控的鬼一個月可以帶走三人。」你居高臨下地看著程昱,他知道這什麼意思。 「三成。」 「不可能,就三人。」 「太過分了殿下,欺人太甚。」 「米rou仙可不是人。」 「兩成。」 「五人,再多你就滾吧。」 「……成交。」 又是數月過去了,廣陵以及其他地區開始出現能力更加強大的鬼。 隨著系統性的處理,廣陵以及其他地區並未發生大規模的暴力事件,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你也履行承諾,每個月挪五具新鮮屍體給程昱,他也會按時進繡衣樓自成盤中飧。 很快的消息就傳開了。 這個正當的交易關係、這個獵人與獵物的反轉,在樓裡造成了轟動。 吃人的人被吃,原本是獵物卻轉而制肘獵人將其吞噬飽腹,實在有趣。 驚訝歸驚訝,但繡衣樓又有幾個正常人呢? 大家很快就接受了。 直到正當的交易關係變得不正當,單純的吃與被吃染上了其他顏色。 繡衣樓的眾人才真的炸鍋了。 和程昱滾床單這事,你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不過就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月亮挺圓的、挺漂亮的。 程昱熟練又配合的被五花大綁,你也準備愉快的吃大雞腿了。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這次的親吻很不一樣。 伴隨著吸吮、輕咬和勾纏。 更多的短兵相接和綿長的推拉,程昱急促的氣息和你的迫不及待。 似乎有些地方轉變了。 若是上次的居高臨下是一種震懾的形式,那這次的居高臨下則是徹底掌控。 體溫的上升,使程昱的香甜蒙上了一層水氣,更加誘人。 你情不自禁的咬了一口又一口。 像是在濕度極高的雨林,吃上了本不該存在的多汁蜜桃。 汁水橫流,吞置入腹。 果汁被隨意抹在綢布勾勒出的綿延不斷的山上。 雪白的山像被上了一層冰糖漿,晶瑩閃爍。 純白的畫布在你的一筆一劃下,呈現出斑斑點點的紅紫色。 布條一圈又一圈的纏繞,似是初次補食的場景。 這次你不僅吃到了美味的雞腿,還喝上了上好的酒水。 然而,誰是獵物、誰是獵人,又誰被困在這紅粉色的陷阱中?已經不得而知。 食色性也。 合一是如此理所當然。 就像銜尾蛇咬上了自己的尾巴,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圓,形成了生命的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