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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落旌的肩上就被人披上一件衣服,而下一秒,她尚未来得及回头,整个人便被卷入一个温暖无比的怀抱,带着熟悉的气味夹杂着陌生的浓烈酒香。“诶,你们的宴会这么快就结束了?”落旌浅浅笑道,平静地靠在慕轩的怀中,“看得出,你们喝了不少啊!”段慕轩下颌轻轻蹭她的头发,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还没有结束,是我打了声招呼提前回来的。不过走的时候,我跟那些人说我担心我夫人要回去和你一同跨年,那些人他们便笑话我,说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谁都不怕却怕自己的夫人!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还要拦着我,非要我把酒喝完了才能回来!”落旌忍不住抿嘴一笑:“所以,你就不怕,以后被人在背后笑话,说你怕老婆?”段慕轩偏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神情里带着得意:“随他们说去,反正我也听不见。”他的听力在那场轰炸里损伤得厉害,也许旁人他听不清楚,可是只要落旌叫他,他总是能感应到。他想,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透过落地窗,慕轩望下去,声音放得很轻:“等来年开春的时候,我便在院里搭个架子种藤萝,再养一只大黄狗,阿落,你还想要什么?”落旌靠在他的胸膛上,闻言反握住他的手,微微抿嘴:“有你就够了。”闻言,慕轩轻笑了一声,低头轻轻吻了一下落旌带着清香的头发。壁炉里烧着火,有木柴发出爆裂的声音。墙壁上的摆钟发出撞钟的声音,有雕刻的布谷鸟从钟表中弹出来,‘布谷布谷’地不停叫着,而指针微微旋转正对着午夜时刻。落地窗两架的阴影快要承接不住溢出来的月光,便见那月华映在窗前两人的面容之上,蒙上一层朦胧的皎纱。鱼缸中的金鱼倏地一下不知道去了哪里,偌大的房间就连空气也透着静谧安详。身后的怀抱突然撤离,只留下了慕轩嗓音低沉的一句:“等等。”没过多久,房间中一阵古典音乐突然响起,角落中的黑胶唱机带着唱片,飞速地旋转着。落旌失笑着回头,只见房间中灯光昏聩,可她见到尚穿着军装的男子站在逆光处朝她伸出手,眉眼分明而疏朗如同少年模样:“能否有幸,邀请夫人跳一支舞?”慕轩偏过头轻挑嘴角,露出颊边的酒窝,除去他眉眼间的岁月沉淀和眼角遗留的伤疤,那副神情就像他少年时故作轻佻的模样。“慕轩,你喝醉了。”落旌轻笑着,走过去捏着他的脸颊,一双杏眼明亮,“别闹了,你真的喝醉了。”长臂一捞带她入怀,段慕轩顺势握住了落旌的手,放在唇畔一吻,他的身上夹杂着醉人酒香,然而眼神却依旧清明:“啧,阿落,我没醉。”落旌忍不住盈盈浅笑:“可是我跳得不好,怎么办?”“那我带你跳啊。”段慕轩的额头抵着落旌的额头,两人相视轻笑。落旌脱了鞋子踩在慕轩的脚上,伴随着唱机中的音乐,她感觉自己像一只风筝轻盈得快要随风飞去,但是风筝的线被身前的男子攥在了手里。慕轩的听力不好,脚步全靠自己的意愿,但是落旌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觉得拍子踏得再好不过。近在咫尺的男人闭着眼睛,嘴边沉淀着浅浅的微笑,嗓音沉沉的:“还好,阿落我还有你……也只有你了。”慕轩说话的声音正好在落旌左耳的上方,她还能感觉到他的热气。落旌抬起头想要看他,此时曲子已经放完了。她赤着脚被慕轩一把横抱起来,走在地板上一点声响都没有,就像一场梦境。可落旌明白这不是梦,于是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笑起来——“对啊,我是你的。”南京迎来第一场雪,雪花洋洋洒洒地飘着,仿佛要覆盖住从前的伤痕。额头碰着额头,如此近的距离,落旌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慕轩浓黑的眼瞳、高挺的鼻梁还有光下脸上细微的绒毛,而他的眼睛里带着醉人缠绵的情意。屋檐上雪簌簌落下发出沙沙声,壁炉里火光渐渐暗淡下去,最后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光芒。落旌抚着慕轩顺势低下的脸庞,闭上双眼双臂搂紧男子的脖颈——而她的梦里有大雪也有盛开的木槿花,亦有她在这人世最深的牵挂。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这一章为什么这么短小,因为甜呐~~(看我理直气壮的小眼神)☆、第76章Chapter.76白头到老午后暖金色的阳光照着诺大的屋子,沙发上铺了一层棕油黄的厚垫子。青石色的地毯上绣着精巧的紫碎花,矮桌旁立着一顶青瓷大方尊,里面零散插着几支晚香玉。整个房间的布置都显得屋子主人的别致心思。一身湖蓝刺绣旗袍的落旌从厨房出来,端出几碟点心一壶红茶放在茶几上。而一直倚在沙发上闭眼休息的女子睁开眼,往碟子中看了一眼便笑起来:“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喜欢杏仁酥。”说罢,她那涂了蔻丹的手指捏了一块杏仁酥放在口中,神情里带着几丝惬意。“我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吃这个。”落旌看着式巽,唇畔带着笑,“十几年如一日的口味,难道还吃不腻吗?”“只是年少时候能吃到你的手艺,后来便再不曾有了。”式巽啧了一声,不无感慨地说道,“过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没想到你还是跟六弟在一起。娘若是在九泉之下得知,恐怕对当初的阻拦也是后悔的……说到底,整个家,除了爹能懂六弟的心思之外,再没人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落旌,你别怪我娘,她只不过是想盼着我们盼着段家好。”客厅里流淌着晚香玉的味道,不经意间透着流露着往事的心酸。落旌倒茶的动作一顿,她看着杯子里清亮的茶汤:“放心吧,那些事情我早就不再去想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还能陪在慕轩身旁,我觉得已经是老天给我的福分。”闻言,式巽痴嗤笑起来,眉眼被身上的紫色金蓉旗袍衬得风情万种:“我记得小时候,你们俩就老在我面前腻腻歪歪,没想到如今成婚了,我还要被你们腻歪……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错,是福分,是老天爷给的福分。”女子撑着下巴,蓦地叹了一口气,“爹死的时候慕轩整个人变得我快不认识了,你知道的,他从前总是爱笑,可打那以后神情里渗着冷,让人看了都觉得寒。”在落旌的记忆中,式巽还是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姑娘,而如今斜靠在沙发椅上的女子眉眼神情中带着懒散的风情,不知道沉淀了多少暗淡时光。从式巽的口中,落旌看到了在那分别的时光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