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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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数年,秩序双子依照歌斐木的设想成长,哪怕有“母亲”和“挚友”的存在,他们的命运并没有偏离半分。 ——或许吧 歌斐木再一次成为「梦主」后便安排星期日担任家族「铎音」,寻带领猎犬日复一日清理匹诺康尼的不洁。 他们揽下知更鸟在家族中的责任与工作,让知更鸟飞向更遥远的宇宙,唱她的歌、行她的路、尽她的善,让她得以同受难的人一道为希望和明天奋斗。 寻并没有遵从歌斐木的命令,他选择了猎犬并凭借自身的强大和功绩得到猎犬现任家主的重用,如今他已是板上钉钉的次任家主。 寻不需要没日没夜的查证,生命体的记忆是不会说谎的,匹诺康尼的梦泡忆泡同样不会,只需根据记忆将证据翻找出来就是,身为忆者的优点在刑侦与查案中凸显。 随意查看别人的记忆不道德,但特殊情况特别处理,早日找到真正的犯人对受害者及其家属都是莫大的宽慰。 猎犬在家族中并不算非常强大的家系,但有一点是其他家系不能给予的——那就是在匹诺康尼自由行走的权利。 基层猎犬要忙的事情很多,真正的命案会交由上层处理,寻也少有恣意行走的时候。 在匹诺康尼的梦中不存在死亡,梦之外就不同了,无论有何等显耀身份,归根结底都还是有情绪的人,或者说得严谨些,有七情六欲的生命体,会愤怒会憎恨,同样也会产生杀意。 只不过富豪政客们会用其他方式去杀一个人,而不是直白的使用武器。 有些灰色行为,猎犬不能裁决,寻也只好使用自己的办法。 忆者能做的事有很多,只要记忆稍微有些偏差,就会像引发风暴的蝴蝶一般带来意料之外的结果。 当然,为了安全,他们不会在匹诺康尼出现任何意外。 如果是从前的我,应当不会如此不顾法律,不会动用私刑。寻用手帕擦拭手指,尽管他浑身一尘不染。 寻走向告解室,他并非自觉有罪,他只是想见星期日。 “求您赐福,希佩尊贵的代言人。” 格笼屏风后的鸟儿欢快振翅,连声音也变得放松,星期日知道寻是来接他回家的。 “请上前来,我已恳请祂与我等同在。” “请您解答我的疑惑,若我想打开告解室的门,我该如何行动?” 星期日轻笑着,像从前一样将回答说出。 他不讨厌这个小游戏,甚至很喜欢。 “求您宽恕,铎音大人,我将窃取家族的珍宝。” 寻缓步走进告解室,但不巧,又有人来告解。寻也只好安静藏匿起来,不教任何人看到。 来者是一个偷渡客,卖掉了一切包括妻女来到匹诺康尼,如今尚未被猎犬家系追捕,但他听说星期日宽恕了像他一样的偷渡客还为那人提供了一份工作,他便跑来告解室碰碰运气。 卑劣的投机者,恰好在寻憎恶范围内。 上一个偷渡客,星期日宽恕了他,寻不愿与星期日争吵便假意赞同,还亲自赎回了偷渡客的两个孩子。 然而幸福并没有降临,在某个灯火通明的夜晚,两个孩子合作杀死了他们的父亲,踏上毁灭的命途。 如今两个孩子被猎犬家系看管,命途行者和罪人两个身份叠加,他们便成为了猎犬暗中的獠牙,寻最忠诚的部下。 寻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在归途中照顾了两个孩子一段时间的好心人而已。 星期日对人感到失望,宁愿独自承担一切责任,同时他又对弱者抱有比星海更庞大更深沉的怜悯和怜爱,他每日在匹诺康尼见到的尽是精神脆弱的弱者,他怎会束手旁观呢? 待偷渡客走后,星期日沉默地看向寻。 寻:“我知道了。” “不,还请将他绳之以法。”星期日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眼中情绪。 他知道寻一定做了什么,才致使上一个偷渡客死在两个孩子手中。 被抓起来、遣返回旧土,好歹还能活下去。若是留在匹诺康尼,最好的结局是因入梦手段不完善导致精神错乱,最坏的结局…要看寻如何布置。 ——在奴隶市场,女性奴隶的死亡率要比男性高上两倍不止,他的妻女大概早他一步被折磨而死,你不必担心匹诺康尼再次上演相同的剧目。 寻本想冰冷回应,但他看到星期日更加阴郁的神情,终究什么也没说。 他做不到像过去的自己那般温柔,但至少他希望在面对星期日和知更鸟时,他能一如往昔。 寻像小时候一样将星期日抱入怀中。 星期日长大后就少与他们再做这些亲昵的举动,乍然被寻抱住,他身躯有几分僵硬,做不到像小时候一样在寻怀中安然自若。 寻又伸手轻抚星期日的后背。 “够了……” 打碎我幻想的人是你,治愈我心伤的人也是你,你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才满意? 星期日紧紧抓住寻的衣服,在熨烫平整的外套上抓出数道褶皱。 “你太累了,我带你回去好好休息。” “他还能活下来吗?那个偷渡客。”星期日追问。 “这始终取决于他自己。”寻平静地说,“他是弱者,同时也是恶人,我愿他退后受辱。” 那个偷渡客也活不下来。 星期日什么也不想说。 * 那两个孩子偶遇了星期日。 在告解室,星期日倾听孩子们的心声、得知被偷渡客欺瞒的真相:偷渡客作为父亲从未爱过两个孩子,否则怎么会在有房有地的情况下把孩子卖了,而不是找户好人家寄养呢? 但孩子不会因为父亲的冷漠而停止爱父亲,他们只会停止爱自己,会认为是自己不够乖才不被父亲所爱,会对人渣父亲随口一句敷衍信以为真。 两个被卖作奴隶、被打上奴隶烙印的孩子在一开始坚信父亲来救他们,他们未来会过上好日子,到那时他们一定会努力成为让父亲骄傲的好孩子。 但是奴隶生涯真的很痛苦,镣铐磨破皮rou得不到救治、只要哭出来就会被鞭打,他们在漫长的等待中丧尽一切期待。 到最后,他们想:要是从未出生在这世上就好了。 两个孩子都安静下来,星期日没有催促,只是等待着。 “对不起,我们可以下次再来告解室吗?”两个流泪的孩子很有礼貌地向星期日道歉。 “当然,祂与我等同在,愿祂赐福你我。” 在那天夜晚,星期日又一次敲响寻的房门。 这次不像从前,因为压力太大睡不着而求助寻,请求寻像从前一样为他唱安眠曲。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有这般和谐场景。 “强弱可以在一个人身上共存,这值得深思,不是么?” 寻才泡好一壶红茶,他没有计算错星期日的到来。 “对于别人,他是弱者,可对于两个孩子,他却是毫无疑问的强者,能够轻易决定两个孩子的生死。” “孩子不该被扯入任何争端中!”星期日忽然觉得挚友很陌生。 既然要与他辩论各自的理想,那就该堂堂正正的,而不是无视站在面前的他! 寻站了起来,认真地注视星期日的双眼:“我们并非敌对的双方,星期日。” “在被猎犬拘留后那两个孩子每晚都无法入眠,同时还患有厌食、幻觉、幻听等病症,他们不得不使用大量镇静催眠类药物才能维持正常生活。” “由于他们对除了我之外的人都抱有极强的防备心,让他们去见你耗费了我很大精力。” “我很担心他们会被自己的命途所毁灭,幸好有你在,未知倾听者的无言对于饱受歧视的他们来说也是莫大安慰——从告解室回去后他们愿意接受医生的治疗了。” 听完,星期日的脸色缓和许多,寻没有骗他,更没有变得面目全非。 他也为两个孩子的向好而感到喜悦,他一直如此,因他人的幸福而浸于满足,因他人的不幸而陷入悲痛。 “我知道当初你宽恕那名偷渡客,并非觉得他行为正确,你只是希望自己的帮助能让事态变得更好,或者不变得更糟。如果先一步出现的是那两个孩子,你也会宽恕他们。”寻说。 星期日的想法总是带着空想与幻想的味道,寻并不会责怪他,他做不到嘲笑为理想献身的鸟儿。 只是,寻也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二者理想碰撞时,势必会有人受伤。 “世人本该回归到自己原本的位置……”星期日眉眼间的疲惫再也藏不住,知更鸟不在,他能依赖的只有寻。 星期日对万事万物自有一套等级秩序,并不许任何一环有疏漏。尽管他没有意识到,但他所行走的道路早已不是「同谐」。 歌斐木令星期日担任铎音,便是想让星期日在另一条路上愈行愈远。 该死的乌鸦,满嘴谎言的幽灵…! 寻面色平静,在内心对自己的老师再一次作出礼貌问候。 “我很高兴你还愿意见我。”寻带着星期日坐到桌边,茶汤温热,是不会烫伤鸟儿软舌的温度。 “我不会不见你。” 星期日抿了一口放了三倍糖的红茶。寻更喜欢原汁原味的绿茶,但星期日喜欢甜食,寻便取了清甘茶叶,还做了几块星期日爱吃的小饼干。 星期日自小就对寻抱有极强的依赖和信任,长大后也不会消减。 在寻刻意塑造的氛围中,星期日耳翅悠闲舒展,不复之前焦躁。 ——你的愤怒有多少是被我的‘背叛’所激发? 寻没有问,他不想让星期日那美丽的面容再度阴沉,白羽如盔甲般炸起。 “相信我,我会一直在你们身边。”寻说,“我们都在为了实现理想中的乐园而努力,就算稍有分歧,我们所眺望的未来仍是一致的。” “猎犬收容了多位偷渡客,在他们的精神损伤痊愈后,猎犬会教他们谋生手段,重塑他们的人格,令他们被遣返后也能安心作业。” 寻把点心盘往星期日方向推了推:“我想找到我们理想得以共存的解决方法,而不是将你推远。” “我相信你。”星期日露出柔软的微笑,像小时候一样。 * 深夜,星期日合着眼睛,沉湎于童年旧忆,并不想在此刻入眠。 耳翅忽然被谁的手指轻抚,然后被轻轻拢在掌心,靠近根部的绒毛被慢慢梳理了一遍再一遍,让人睡眼朦胧。 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让他们疲惫,他们如幼时一般相互依偎。 星期日牵住寻的衣摆。 “嗯,我不走,睡吧。”寻低低唱起童年的安眠曲。 如果醒来能见到你,那这夜再短一些……也好。 星期日在坠入安眠前的最后一刹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