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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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清缴丰饶民军团不掺杂任何政治因素,如果有那么一点别的原因,也只可能是寻看丰饶民不爽。 寻:丰饶令使倏忽是吧!敢打上罗浮来,没你好果子吃! 然而寻好不容易赶回罗浮,战争早已结束,他来晚了。 “只要你回来,就都不算晚。”景元温柔地说。 景元的身边已经没有旧人身影,他也会怀念吧。 寻更加愧疚于自己没有早点赶回来。 好在他们未来有许多时间能弥补。 他们成亲那天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两个人都放弃休婚假主动加班,景元忙于政务,寻拿着把柄去清缴垃圾。 寻回来时孤月高悬,顺路买的浮羊奶被他用命途力量一直热着,送到景元手上时还保持着最佳的温度。 “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寻说。 失策了,五张纸还是少了,早知道最后一封信该多写一点,不然不至于和曾经的挚友处得那么客气。寻有些懊恼。 景元没放下笔,就着寻的手喝了口暖乎乎的浮羊奶,胃部感到的暖意就是最好的安慰剂。 “喜欢的。”景元抬头看着寻的眼睛,笑着回答。 不管是吃食,还是踏月而归不忘给他带吃食的那个人。 就是铁树开花堪比水倒流。 寻挑了下眉,显然也是开心:“那就好,以后我还给你带。你喜欢的东西倒是一直没变。” “景元是个很长情的人。”景元轻笑道,“自然不会轻易改变心意。” 这话说得跟告白一样,他真的好喜欢浮羊奶。寻决定以后给景元多买点。 在短暂温馨后,两人重新进入工作状态。 寻半夜上门找老登……咳,找地主豪强们聊天,讲的内容不太温和,结果也不甚理想,只有少数人同意站在景元这边,那些人还全都是他们俩的童年玩伴。 就算在外面当了百来年的巡海游侠,寻当初没点亮的技能依旧没亮。 早知道小时候就不把景元当外置大脑使了,离了景元他还有些束手束脚的。 但重来一次寻还是会把景元当外置大脑,那种一体同心效率翻倍的滋味太爽快了,哪个巡海游侠能拒绝自己的驾驶员? 不擅长谈判,可把一些尸位素餐的家伙送进去,这事寻就很在行。 只是苦了同样遭了大扫除的十王司和地衡司,本来新职员就没选好,大半夜还得加班,工作量还是平常好几倍。 “多谢,有你在我就可以放心了。”景元说,目前情况比他想的要顺利得多。 景元原本做好了长期扯皮的准备,甚至想过自己如果不得不当一段时间的空杆司令该怎么以最大效率处理罗浮事物。 结果寻一回来就为他解决了大难题。 修养期间,罗浮经不起更多动荡,寻可以说是靠一己之力替罗浮解决了诸多棘手隐患。 “你的情报源…罢了,只要可信就好。” “酒馆一点也不能信。”寻想起这些情报都是怎么来的,情报里又塞了多少陷阱,立马按起太阳xue缓解头痛。 喝酒喝得他都有后遗症了,把一个不分解酒精压根不会喝醉的巡海游侠灌到对酒有心理阴影,那群乐子人绝对是故意的。 景元伸手抵上寻的手指,又往边上坐坐挤出半个位置:“我给咱们的大功臣按摩一番?” 寻也不客气,贴着景元坐下:“按摩倒是不必,你批阅卷宗也累了。” 说完寻就把景元的手拉下,为对方揉捏指节。 当然寻也没有扛着累不说,他把头靠在景元卸下铠甲的肩膀:“让我靠一会儿。” 黑发像流动的墨玉,随着寻的动作蔓向景元,两人一黑一白,倒也和谐。 “什么时候留的长发?”景元明知故问。 “不是你从前说不能只有你留长发,央我也留么?”寻顺便说了景元是在几岁几年几日讲的这些话。 那年寻还是短发,景元硬是给他扎了个小马尾,说什么‘我有的你也得有’。 哼,幼稚。 但面上无语,仍然同意景元天天给他扎马尾的人也是寻。 “嗯。”景元声音带笑。他记得,他只是想听寻说。 “我们要不要结发?” “……嗯?” 结发是仙舟习俗,新人各剪下一缕头发,然后将两缕头发相互绾结缠绕起来,以示同心。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景元把下意识的开心藏了起来,以他对寻的了解,开窍是不可能开窍的,想结发一定有其他理由。 “他们说结发还能祝健康长生。”寻把老朋友们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我希望你从此无灾无难。” 景元完全能想象出来他们的共友们为了助攻如何编出一堆话,连健康长生都冒出来了。面谈时大概表面淡定,内心紧张得不行,生怕寻拆穿他们。 景元不意外有人知道他在暗恋谁,或者说除了寻,大家多多少少都看出来了。 当年旧友未散,他们也是给景元出过主意的,就连师傅镜流也给他放了一天假,让他不用急急忙忙赶到流云渡取信,还能写上一份字字斟酌的回信。 曾经啊…… “结发不止这些含义。”景元拒绝了,他不想哄骗寻,“虽然我们已经结契,但我们并非真正的伴侣,假使未来你寻得心上人…你会对今日之事后悔万分。” 他恐怕是仙舟唯一一个在新婚夜对新郎说这种话的人吧?景元情绪复杂。 “我知道啊,生死相依永不分离,对吧?”寻靠在景元肩膀上,下意识歪头结果蹭到景元的脖颈。 景元复又震惊起来:“你知道,那你…?!” “说起来有些…不过我找相熟的朋友聊了聊情感方面的话题,由于我从来没喜欢上谁,朋友就说让我用现实角度看问题。” 巡海游侠老前辈的告诫能错吗?错不了,没那个可能懂吧。 “比对家庭和个人条件,还有三观。”寻思索朋友当初还说了什么,“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步调一致。” “你看,我们俩的家族就不用说了,昭景两家利益一致,哪里会给我们阻碍呢?” 何止,景元当上骁卫后家族就改变了想法,没有人能拒绝自家族谱里有位罗浮将军。 昭家疯狂查找寻的下落,不就是希望能借往日婚约分上一杯羹么? 当然把他们的名字写族谱里可以,让他们徇私枉法、以公报私绝无可能。 不过现在两家都挺安静的 ——难道寻顺路上门威吓…约谈了某些人? “个人条件,你就不必再夸了,你没有一处不好。至于我嘛…虽然过去一直在外面行侠仗义,但我的政审还是合格的。” 景元失笑,寻还是对他有非常厚的滤镜,人怎么会没有缺点呢?但寻就是坚定认为他的缺点也是可爱的、别致的优点。 景元:“真的认为我没有一处不好?” “当然了,身为将军尽忠职守,身为景元你没有做任何违背本心的事——是谁说你不好吗?”寻危险地眯起眼睛。 是持明龙师吧,等杀完丰饶民回来就处理了他们。 “没有谁。”景元赶紧说,他怕自己说慢了寻就打上鳞渊境了。 以防万一景元又补充了一句:“你别冲动,没人骂我。” “嗯。”他只要冷静地打上鳞渊境就不算冲动咯。寻觉得自己的江湖智慧完美派上了用场,难道他真是天才! “说回刚刚的话题…三观就不必说了吧,我们心中都有罗浮。”寻相信景元,同样相信着养育众多子民的罗浮仙舟。 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讨厌仙舟吗?不存在的! 如果有,把那家伙解决掉不就好了? 只能说寻在异乡漂泊久了,对故乡的敬爱又上了一个新峰,已经到了极端过激的程度。 “至于步调一致,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我们以前不也这样吗?” 高达寻和驾驶员景元,唔姆唔姆,很生动的形容。 “你完全就是我的理想型。我也想过解契后会如何,我没你那么聪明,但我知道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和别人结婚,只有你能理解我。” “虽然那天的事是我下意识的反应,但那都是真心话。如果婚姻对象不是你的话,我怎么可能拿着信物来问要怎么处理,早就把信物烧了。” 景元把寻的眼睛捂住了,他闷闷地说:“现在先别看我。” “郎君,你接受不了吗?”寻又换回了童年时的称呼。 “你还漏了一个因素,婚姻中没有爱会很痛苦的。”景元轻轻叹息,他要的远比陪伴和拥抱更沉重。 “你说得对……我没爱过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爱人。”寻尝试翻阅前世记忆,可在残存的记忆里,他一直是孤身一人。 “所以,今晚的话,景元可以当作没听过。” “郎君,你对自己那么没自信吗?要我爱上你是件很简单的事。”寻的睫毛扫过景元掌心,他不知道自己的话和行为给对方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景元深呼吸数次:“……你或许将友情与爱情浑肴了。” 寻愿意给自己写上一百年的信,不就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是唯一的挚友吗? “两种感情到极致的时候不都一样吗?想要独占你、想要彼此一直在一起,我很早就让你体验过了。”寻即使不满,也没有挣开景元的手。 “如果你是指身体接触,我们现在还不算近的话——你介意让我亲你一口试试吗?” 俗话说得好,乱拳打死老师傅。 一直以来都在各种谈话中占据上风的景元,第一次面临如此不利又极具诱惑力的局面。 “我两个都不选。” “原来你想我强吻你?也不是不行。” “…和谁学的?”谁把他家寻给教坏了!? “江湖智慧,小子!” 景元放下手,寻赶紧坐直身子。 寻跃跃欲试:“那我亲了?” “我没同意。”景元说完又捏了一下寻的脸,“也不许说‘申请同意,望批准’。” “那我申请撤销不同意,望批准。”寻立马回。 景元使用了万能借口:“我还有公务要处理,这个问题以后我们再讨论。” “不行,乘胜追击是巡海游侠的信条。” “你可没有胜,等你真正了解爱情之后再说吧。”景元已经开始看起公文,他知道寻不会胡搅蛮缠。 “好吧。”寻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有点遗憾,“等我杀完丰饶孽物回来,我们再聊。” 景元点头,动作间小心地不将耳朵露出来。 要是寻能听到他的心跳可就遭了。 “你心跳有点快,是太热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