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高阿姨

    这面徐今良一夜春梦，算是睡得不错。

    最近高谦章也是频繁做梦，且都是噩梦。她又梦见了那个雷雨夜，由多个人体缝合成的怪物爬进她的窗口，她听到了童寸寒对她讲话可是根本就不见人。

    接下来她没有从冰窟中转醒而是继续梦了下去。

    那个雨夜仅仅是怪异的开始。

    高谦章意识到这个怪物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别人发现，她出门给办公室锁死，交代暂存着绝对机密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后就离开了。不过多久，她背着包，带着滚轮箱子返回来，打算将缝合的尸体处理掉。

    她解锁开门到处找，满头满身的汗。

    ——不见了。那个怪物竟然不见了！

    她质问有没有人进过她的办公室，得到的答案是没有。她出去后没有任何人靠近过她的门口。

    接下来的一个月无事发生，高谦章甚至以为那夜是她的幻觉，是人在高度压力下碰到雷雨夜这种自然现象而产生的臆想。

    这天她在一个私人会所和朋友一起多喝了一些，酒局到后半程在座的人都醉醺醺了，这时候服务生收拾了桌子又上了一点爽口的小菜。然后，又给每个人端上来一小杯“酒”。

    高谦章端起来嗅嗅，这个熟悉的味道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什么。她笑着对身旁的人说：“您有心了呀，刘局长。”

    被叫刘局长的人也邪邪笑起来，强调，“无副作用，不伤身。”他抬了抬手掌，示意在座的朋友们饮掉。

    饮了最后的酒，他们几个人就分开走了，被服务生引着去了不同的房间。

    高谦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三张牌子，分别是红、白、黑。红色代表可以虐待出开放性伤口，黑色代表可以杀死，白的嘛，就是不许伤害只做性交易。

    她的手指在红色上停留，可突然想起柴大她们的死有些害怕，然后她点在了白色上。

    因为饮品的影响高谦章现在状态极佳，唯一有一点与往常不同的是她的精神竟然也开始亢奋起来。她有点怀疑这一次是不是掺杂了兴奋剂？她对这些东西反感，如果刘局长害她染上不该染的她一定是要翻脸的。

    暗门打开，一个女人走进来。

    高谦章一抬头，吓得立刻就把裤子穿好了，“老婆？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的女人高贵而美丽，是她第二任妻子顾望舒。顾望舒一步步冲上来，高谦章也连忙起身，“老婆你听我解释，我就是喝醉了被带到这个房间里的，我就是想小睡一下。哎呀，也不知道刘局长怎么回事，这搞得都是什么？”

    女人竟然在她脚边跪下，抬脸，“高女士您在说什么？”

    高谦章揉了揉眼睛挑起女人的下巴仔细看她的脸，很年轻，幼嫩，漂亮，却不是顾望舒。她闭上眼晃了晃头，有一点点晕眩的感觉，再睁开眼看还是这个女孩子。

    看来她真是喝多了。

    但刚才的乌龙让她颜面失尽，她也没了兴致。往床上一坐，用脚踢开女孩，“出去吧，我自己睡一会。”她又爬起来瞪着那个女孩，“出去别乱说话！不然割了你的舌头。”

    “是，女士。”

    高谦章的梦就做到这，剩下的内容是她连做梦都不敢回忆的。

    不过徐今良的记忆帮着补全了这个故事。

    高谦章第二天回了家，休假，回了别墅。让她有点心烦的是她女儿高允睿在军校里惹了事被休学在家，实际上她背靠老妈和柴大只是被学校没记录在案的放假。她一想到自己这个女儿就头疼，管也管不听，现在柴教授死了她还没想好女儿接下来的出路呢，这孩子就不能懂点事？

    “你mama呢？”

    高允睿坐在楼梯扶手上流里流气一点都不像是军校的学生，嬉笑着问：“我mama？在天上呢，你要去看看吗？”

    高谦章一下子就火大了，“你少放屁！我问的是顾望舒。”

    高允睿：“顾望舒不是我mama，我不知道。”

    “真是烦死了，我下午就走，这个家我一点都不想回来。”说来也是奇怪，昨天那个女孩顶多是清秀些不算绝美，当时看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自从早上醒来开始这心里就像是长草了一样安稳不下去，十分想再见见那个女孩。

    还没到下午，正午时就下起了大雨。

    佣人提醒，“女士外面雨下大了，路上不安全，别出去吧？”

    “呃……”高谦章沉吟一下，脱掉了大衣。门口有响动，抬头看是顾望舒回家了，佣人正在迎。顾望舒见她在家挑了下眉，好像有些意外，但没说什么，淡淡应对：“回来了啊。”

    “嗯，你出去了？”

    顾望舒没出声，好像眼里装不进她一样沉默着回了房间。

    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要停的样子。高谦章接了几通工作上的电话然后就在书房坐不住了，她下了楼看着外面延绵的路，“真的不能走车吗？”

    “很危险的女士。”

    高谦章回去又拿起电话想打给刘局长，刚按完号码她就挂了电话，没有拨通。一股烦躁升起，她想了想去洗了澡然后进了顾望舒的房间。

    反正结婚了，同房再正常不过了。

    顾望舒正在对账见是她进来了就把账本和文件全都收好锁进保险箱里，高谦章冷笑一声：“这么防着我？”

    “没有防着你，最近总感觉不太对劲谨慎一点而已。”

    顾望舒很快洗好上了床，她知道高谦章干什么来，也配合。同房过后高谦章舒服多了，好像对顾望舒更喜欢一些，但过去的那些风流事让她心里产生愧疚，当下就允诺再送顾望舒一些房产让她打理。

    “多谢啦。”

    她们婚侣二人会同房但基本不会过夜，高谦章心思多，多疑，独自睡。顾望舒也没有不满，好像也挺喜欢自己睡的，所以她们二人分开，高谦章回了自己的房间。

    高谦章离开不久顾望舒的窗子就开了，落进来一个人，对她说：“希望没打扰到你。”

    顾望舒冷吸一口气整个人戒备起来，质问：“你怎么找到我家来了？”

    来的人正是徐今良，徐今良手里甩着一叠相片，那是柴大、郭卯安、徐顺慧等人惨死的照片，“我需要你把这些照片放在你们家里，让高谦章自己找到看到。”

    顾望舒：“我不做，你再不离开我就告诉她去。”

    徐今良把照片随手洒在她床上，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刀。冰冷的刀刃在灯光下反光，似是地狱魔兽的獠牙。徐今良笑容扩大，“好哇，你去。这样我省了事把你们一家子全都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