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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就抽了一份合同出来。翻开一看却愣住了,这是一份捐赠协议。协议上说明jon以个人名义在西部一个贫困山区修建学校。出资五百万。协议特别简单,对jon这个人并没有进行特别描述。只标注写他是慈善家。慈善家?伪慈善吧?jon是秦驰恩的英文名,知道的人不在多数,程婉卿都不叫他这个名字。所以我猜,jon是他混迹在黑三角用的名字,只有那边的人才会这样称呼他。我又抽了一份出来,同样的捐赠协议,只是地点不同。除了中国。还有非洲,叙利亚等这些地方,他都有捐赠。用的也都是同一个名字。我想起来了。他曾说过,那些不干净的钱他一份也没有用过。全都拿去做了慈善。这大概就是他这些年来所做的慈善吧?如此厚厚一叠,金额已经庞大到无法计算了。我估计那些受赠的人永远都想不到秦驰恩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用那些肮脏的钱给了贫苦孩子一个远大的梦,他在地狱给了别人一分光明。所以我不懂秦驰恩,他到底是一个什么人。他能善到极致,也能恶到令人发指,他从不管别人对他的看法,我行我素。我看了好些份协议,又按原样放了回去,关上了保险箱。离开书房的时候我还用毛巾小心翼翼擦了保险箱和地面,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回屋过后,我心绪难平。若非是我目睹了那场血腥的厮杀,看到秦漠飞从悬崖上掉了下去,我恐怕又要同情秦驰恩了,他就是有那种让人对他无言以对的本事。我脑袋很乱,大概是这两天人绷得太紧,可能有些扛不住了。我洗漱了一下就躺上了床,蜷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不晓得是做梦还是幻觉,总好像有人在我床边看我,轻抚我的脸。我这一觉睡得惨,居然直接睡到医院里去了,醒来过后看到秦驰恩一脸焦急地守在床边,我都懵了。“三哥我怎么了?”“没事,可能最近睡眠不好你晕过去了。”“噢。”是晕过去了吗?反正我是不晓得,看秦驰恩那眉心紧锁的样子,不太像没事。我转头看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了,但风雨交加,是我最不喜欢的天气。看样子我来医院很久了,我都不晓得是怎么来的医院。“是小五把你送医院来的,你当时不省人事了都。”秦驰恩看我一脸茫然,解释道。小五又进我房间了?那么我半梦半醒时觉得有人在房间里,莫不是他?可是,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不是秦漠飞乔装的,否则我会发现的。再则,他那么小就跟了秦驰恩,细节上肯定瞒不过他。秦漠飞那样聪明的人,不会犯这样致命的错。可是,他把保险箱的密码暗示给了我,这是为何呢?我不敢再想了,脑袋一阵阵的抽疼,感觉脑浆子在里面动来动去似得。我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连忙又把眼睛眯上了。秦驰恩伸手抚了一下我额头,道,“头很疼吗?我去叫医生过来。”“没事的三哥,我躺一下就好。”“看你难受成这样我心疼,我已经联系了梁医生,他从新加坡回来就会给你治疗。他的针灸很厉害,能把你脑中的血肿尽快消除,还能让你白发变成黑发。”梁医生?不就是梁青山吗?他不会是又去新加坡给杜墨琛治疗了吧,我记得他们俩是好哥们儿。其实我对一头白发也习惯了,能不能变成黑发也无所谓,这代表一个抹不去的记忆,一份无法言喻的伤害。“来,我给你揉揉。”秦驰恩坐在床边,把我的脑袋搁在了他的怀中轻轻摁着,我听着他胸口不太规则的心跳,心绪更惆怅了。如果杨硕那边把硬盘做出来,我想是肯定能收集到他的犯罪证据,届时他会被正义的人杀死吗?我记得他说过,他死在我手里才会觉得幸福,我要不要满足他这个愿望?窗外的风雨很大,偶尔还有一道闪电划过,都能看清漫天滂沱的大雨,跟倾盆似得。我有种风雨欲来的惶恐,这一次怕是要尘埃落定了。……杨硕联系我的时候,都已经是七月初了,我画的这个硬盘,他足足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做好。而这段日子,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梁青山所在的医院里。他在为我疏通脑中的血肿,因为上次我昏迷是脑袋里出血了,所以秦驰恩才会害怕成那样,他怕我脑出血死去。这一个多月来,他每天都风雨无阻地来看我,除非公司有很急的事情他才会去。我看到他双鬓过早地出现了白发,甚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梁青山得知我失忆特别惊讶,但他很有信心治好我。我在医院这一个多月,他几乎把我当成了试验品在研究,已经小有所成,我头发根开始出现黑色了。我是让他特别有成就感的,从半身不遂到行动自如,从满头白发到现如今依稀有一些黑发根,这绝对是他行医多年来的重大突破和发现。据他说,我已经成为他的行医案列了,他准备写一篇文章投稿,把我编入教科书里,我对此不置可否。我只想快点出院,然后联系上杨硕,该干嘛干嘛。我依然在装失忆,不过我想也装不了多久了,等我联系了杨硕,把那硬盘偷梁换柱过后,一切就风平浪静了。这期间,小五成了我的贴身保镖,一直在医院里陪着我,我一直都在怀疑他的身份,却始终没发现异样。大约七月中旬的时候,我坚持要出院了,因为无法再耽搁正事儿了。我在医院里是无法去找杨硕的,我怕被秦驰恩发现,眼下已经万事俱备,我不能再出纰漏了。我出院的时候是秦驰恩亲自来接我的,他看到我时特别激动。此时我的头发已经出现了很大的转变,黑发根是黑色素重生而至,所以我的头发看起来很喜感,就像是黑发染了白发过后,从新长了点儿根出来那样。回家的途中,秦驰恩跟我说,“欢颜,等你的白发全部变成黑发,我们就结婚好吗?”结婚?他居然还在做这个梦,他还没有死心吗?他是真的没有发现我日日夜夜想要杀他的心思吗?漠飞到现在依旧杳无音信,但成业集团和中邦实业却同时发展得十分迅猛,这太蹊跷了。我怀疑秦漠飞是在魔都的,但他为何不来找我就不得而知了,就怕跟秦驰恩太久过后,我已经没有颜面再回到他的身边了。待风云散去,我又何去何从?我转头看到秦驰恩那满眼期待的样子,心头很沉,“三哥,我真的是你未婚妻吗?”“……是!”他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有些言不由衷。我垂下了眼帘,又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