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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后悔,可是心里说不上来地空了那么一下。徐大老爷是不大关注他们的眉眼的,他对又回来一对女儿女婿都不太在意,还是徐大太太忍不住,把茶盅放到桌上,发出当的一声响提醒他,他才醒过了神,回味过来该自己先发话。就道:“三丫头,三女婿也来了,好,好,都坐吧。”倒是很和颜悦色,也没想起来提该叫他们先跪拜行礼的事,方寒霄从善如流,就拉着莹月在另一边坐下了。徐大太太心里膈应了一下,但徐大老爷行事糊涂,先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把人叫起来,只得罢了。方寒霄来,也带了些礼物,玉簪石楠两个捧着送进来,在数量上与岑永春送来的是不能比的,大概就是个意思。徐大太太心里不快,仍旧不敢挑,只想憋着尽快把方寒霄跟莹月打发走,但岑永春不如她的意,他就是要跟方寒霄攀谈,哪怕方寒霄没有纸笔,只能用点头摇头作答他都兴致不减。不多时,徐大老爷坐不住了,站起来叫他们连襟间好好聊着,就找个有事要忙的借口走了。他走后,岑永春继续说。屋子里的气氛其实很怪异,各自婚事的错位令得没有人的心里是自然的,各自揣着各自不可示人的心思,在面上尽力维持着和平,好似当真是新婿齐回门热闹又喜庆一般——但人人又都分明清楚,并没有人相信这一点。这里面真要说有谁心思用得最少,不是莹月,而是方寒霄。有哑疾太方便了,他轻松惬意地跟随岑永春的步伐演着戏,视情况随便动作一下就算配合了,岑永春知道他有这么大个弱项,对他毫无防备,畅快大聊。莹月反而是有在想事情的,她想着怎么跟徐大太太提出来,把石楠的老娘弟弟赎了,她还想去看看惜月。她嫁的那么突然,跟惜月面都没照,有一点想她,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她比她聪明能干得多,应该是还不错。她等来等去,终于等到岑永春停歇片刻,端起茶盅来喝茶,她忙站起来向徐大太太请求:“太太,我想去看看二jiejie。”脱离掉徐大太太的掌控之后,她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怕她了,敢正常一点地和她说话了。徐大太太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她望了莹月一眼,没有拒绝,痛快地点头道:“你去吧。”莹月转回脸,小声向方寒霄道:“我去看我二jiejie,一会就回来,好吗?”方寒霄没什么异议,点了点头。莹月松口气,带着石楠出去了,但把玉簪仍留在这里,算是服侍方寒霄,他头一回来徐家,毕竟人生地不熟,万一有什么需要呢。想到要见到惜月,她心情很好,路上还小声跟石楠道:“二jiejie比我厉害,我们正好去请教一下她,怎么跟太太开口,最好这回就顺利把你的亲人带走。”石楠很激动,连连点头:“好,谢谢大奶奶!”莹月离家不久,家中各处路途还是熟悉的,不过她如今再回来,算是客人了,徐大太太还是给她指了个丫头引路,这丫头带着带着,莹月觉得不对劲了。她以为丫头是没听清楚徐大太太的吩咐,拉了她一下道:“我先不去清渠院,我找二jiejie。”丫头笑了笑:“奴婢知道。二姑娘搬了地方,如今就住在三姑奶奶的旧居里。”莹月愣住了。第42章第42章搬到清渠院的不只惜月,还有她的生母云姨娘。莹月愣过之后很奇怪,问丫头:“为什么?”她的小院子不但地处偏僻,屋舍还十分窄小,原来只住了她一个姑娘带着两个丫头还算刚好,如今主子变成了两个,伺候的人跟着叠加,地方应当是不够用的。丫头道:“云姨娘和二姑娘犯了错,太太罚她们搬到了这里来。”这莹月猜到了,她追问道:“什么错?”丫头含着一丝奇怪的为难的笑意,道:“奴婢不便说主子们的是非,三姑奶奶想知道,就问二姑娘罢。”她是得了徐大太太的吩咐才这样说的。莹月无法,她不会逼问人,只好加快了一点脚步,往清渠院走去。她之前走得突然,徐大太太后来把她的书和旧衣物给她陪过去了,但她种的一些花草都还在这里,有些种在花盆里,有些花盆不够用了,就直接种在了墙角地上。如今她再迈进门里,只见院子里空无一人,而不论地上的还是花盆里的花草全部都枯光了,四五个花盆叠成一摞丢在墙角里,只从缝隙里冒出几根坚强的杂草。莹月呆呆地在她的小院子里转了个圈,打量了一遍,她原来的布置已经面目全非了,但能看出来不是被人刻意糟蹋的,而像是主人无心打理,以致破败了下来。她心里沉了一下,从这院子的情形看,云姨娘和惜月犯的很可能不是一般的错,不然随便收拾一下,也不会荒成这样,而她们连这一点点心思都懒得费了。丫头已经扬声通报上了:“云姨娘,二姑娘,三姑奶奶回门来了。”听到声音,从正房里出来一个丫头,满眼吃惊,一时竟未上来招呼。莹月认得她,是惜月身边的大丫头菊英,她向她笑笑,主动道:“我回来了,来看看二jiejie。”菊英低了头,好似没精打采,又好似不敢看她,声音飘忽着:“三姑娘——三姑奶奶。”莹月领着石楠走上前去,等菊英打着帘子,她们进到屋里,才知道为什么院子里都没有留个人应门,因为除菊英之外,屋里就只得还有一个云姨娘的丫头梅露。莹月对这里的屋舍极熟悉,知道别处都呆不了人,云姨娘和惜月身边,很可能就只有这两个丫头了。和她当初的待遇一样。惜月没有出来,直到她自己掀帘又进到里间,惜月好像才知道她来了似的,动作迟缓地从窗下的炕上下来穿鞋,头也没抬地道:“三meimei。”莹月没觉出异常,她走近一点,只是又吃了一惊:“二jiejie,你——”她想说惜月怎么憔悴成这样了,话到嘴边,没忍心出口。惜月虽然和她一样是庶女,但她有亲娘,境遇上就要比她好得多,她自己也好强,很有心气往上挣一挣。然而不过三个月没见,从前走路都要把腰挺得笔直的惜月,身上的精气神竟就xiele大半,眉眼间全是晦暗。莹月眼圈红了:“二jiejie,你受苦了。”惜月随手撩了一下发丝——她连发辫都是随便梳的,鬓边毛糙了也不拿梳子抿一抿,她开了口,声音沉沉地:“没什么,我自找的。”她望了一眼莹月,“你走吧,我那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