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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的心态,煊儿是自己生的不亲,反而对没有一点血缘的雪儿亲厚。他们哪里知道她的思维有时是另外一个人的。黑龙也喜欢漂亮的事物,雪儿这么漂亮的女孩也是她喜欢的,所以云儿也喜欢。不过云儿本人的思维也是喜欢雪儿的,那么可爱的孩子谁不喜欢呢?这样两个人的喜欢加在一起,就是云儿特别喜欢雪儿的表现。云儿也不是不喜欢煊儿,是黑龙不喜欢煊儿。福晋说:“王爷,雪儿一周岁了,给她也抓个周怎么样?看她能抓个什么?煊儿抓了一个元宝。想是以后不缺银子。”听说给雪儿抓周,云儿自告奋勇地说:“我去准备。”雪儿现在是公主的身份,很高贵,一个小奶娃,每年都要得四百两银子的年俸,相当于护国将军的俸禄。很多宗亲的女眷都来给雪儿庆生,当然福晋也给他们的孩子庆生,哪一次都不空手的。雪儿也一样,得到了很多的礼物,金锁啊、手镯啊、首饰啊、布料、玩具啊。堆了一个小山。皇上政务繁忙,也没忘了雪儿的生日,派人给女儿送来了好些吃的、玩的,还有一盘银子铸的六角形雪花。周岁的雪儿穿着一身红色锦缎棉袄棉裤,脖子上戴着金项圈,手上是带铃铛的银手镯,脚上穿着云儿给做的软底小皮鞋,头上还扎了一个刚刚能扎起来的朝天锥小辫儿,辫根儿上是一朵大红色带金线的纱花儿和两颗不大的东珠。被众星捧月似的放在满是小玩意儿的炕中间。铜钱、首饰、胭脂、毛笔、绣花撑子、小算盘、还有太后给的西洋人进贡的洋娃娃、做针线活用的尺子等等。雪儿的大眼睛都不够用了,长睫毛忽闪着,一双胖手在这些东西上边划拉着,老半天也没找到她要的东西,就转过身到处找。王爷笑着说:“有这么抓周的吗?漫天价找啊?”雪儿指着福晋说:“要!要!”众人大笑:“这周可抓大了,把额娘给抓着了!”云儿把雪儿抱起来,递给福晋。雪儿拉住福晋腕子上的佛珠:“要!要!”原来是要佛珠。福晋忙说:“好,好,雪儿等着。额娘拿给你啊。”她把佛珠从手腕上捋下来,递给雪儿。雪儿咯咯地笑起来,把佛珠双手举到头顶,然后戴在胳膊上,看了又看,满意地拍了拍。雪儿抓到佛珠的事很快就传到宫里,不但皇上高兴,太后也很高兴,说雪儿是个有佛缘的孩子。可是云儿就纳闷了,都是王爷的孩子,怎么煊儿就抓了元宝呢?是说煊儿以后是个有钱的,还是说他以后爱财如命?他已经是世子了,每年有六千两的俸银,还不够啊?可别是个贪得无厌的。云儿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善财童子,是如来师尊派下来完成一个重大使命的。雪儿也是佛国世界下来的,这是他们的缘分凑成了一个家庭。府上有了两个孩子,实现了福晋的理想,耳边经常有孩子的哭声、笑声、尖叫声和煊儿、雪儿的跑、跳、玩耍。最让王爷、福晋开心的是雪儿见哥哥自己吃饭不用喂,她也不让精奇嬷嬷喂饭,非要自己吃。手又不大好使,常常是吃得满脸花,要么是满脸的饭粒,要么是满大襟的汤水,还有一副特别认真的表情。别说是王爷福晋忍不住开心地大笑,就是服侍她的两位精奇嬷嬷也忍不住笑出了眼泪。福晋的心被一种柔情所充满,看着两个漂亮、聪明的孩子,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你们一定要平安长大啊!”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担心和忧虑。那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太让人忧心了。天花、时疫、霍乱、痨病,就是一个痢疾也能要人命的。这些传染病并不因为生病的人是什么出身,有多尊贵。该收走就收走。儿童的夭折率相当高。为此有这样的担心不足为怪。在福晋心里,还有一点隐隐的不满足,觉得云儿应该趁着年轻,再生几个。别的王府孩子都是一群,自己的府上只有两个,太少了!可是少也比没有强啊。云儿现在还在病中,和王爷不能在一起,自然也就不能有孩子,自己马上就到四十岁了,有孩子也困难。就是有了,那个质量也不会很好,今天病了、明天发烧了,还不够cao心的,不如没有。正想着,郑嬷嬷小声在她耳边说:“安王爷的福晋第三个男娃又夭折了。”福晋的心里“咯噔”一下,一片冰凉。因为是安亲王的嫡子,王爷和福晋都要去参加葬礼,回来后山上的衣服都烧了,生怕带回来什么不好的东西对孩子不利。☆、第五十四章井中白莲雪儿一周岁半的时候,又是夏天了。上午天还没上热。看护雪儿的两个小丫头就带着她到后园子挨着府库的那片草地上玩去了。这两个小丫头是一对双胞胎姐妹,是王爷从庄子上的包衣奴仆家里挑选出来专门陪着雪儿玩的。原来的名字叫大丫头、二丫头,福晋说不好听,改名为彩霞、彩虹。经过调教,很是听话、乖巧,还很会服侍人。小孩子和小孩子好相处,她们也非常喜欢雪儿,雪儿也愿意和她们在一起玩。别看雪儿是女孩,感觉比煊儿还好动,去过两次园子就老想去,可能是那里宽敞,跑跳起来很自在,还有很多蝴蝶、小花、蚂蚱。彩霞、彩虹就牵着雪儿的手,一路跑着、跳着的,到了园子里靠府库大门东面近一点的醒吾庐门前的草地上。这里的草很矮,很干净,离住处也比较近,累了就回去。福晋不放心,吩咐门口的两个十二三岁的粗使丫鬟可儿、心儿远远地跟着。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园子里到处都是花、树,空气格外清新。远处有巡逻的亲兵走过,偶尔从园子深处传来啾啾的鸟叫,彩霞彩虹也是孩子,很愿意在这里陪着格格玩儿。主仆三人就在草地上抓蚂蚱、扑蝴蝶、采小花,高兴得大喊大叫,玩得不亦乐乎。这些日子,云儿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好,跟正常人一样,把画画、裱画的事情又捡起来了。因为颜料、纸张用得差不多了,就从账房先生马佳明那里领了二十两银子。虽然她自己每个月有一百两银子的月例,王爷说了,画画的费用由他负责,不要动月例,画画没材料了,就到账房马佳明那里领银子。按理说,云儿是侧福晋,根本不必亲自去领银子。但是云儿坚持自己去,鱼儿水儿也不敢拦着。有过几年看护精神病人的经验,鱼儿水儿知道,云主子最怕生气,就不敢违拗她。领来银子往回走,半路云儿上发现自己把帕子忘在账房先生的桌子上了,赶紧返身回去拿。不是帕子多贵重,是怕有人捡去做别有用心的事。回到账房一看纱帕倒是在桌子上扔着,账房先生马佳明却不在。帐本子在桌子上扔得东一本、西一本的,可能是内急出去了。云儿顺手拿起一本账本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