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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老实、听话、能干的。”“福晋!云儿万万不能接受!云儿不过是纸行的一个小伙计,身边有鱼儿jiejie帮衬着足够了,荣儿姑娘是您身边得力的人,云儿哪能……”“你这丫头就想太多了,jiejie身边服侍的有十几个人呢,就是这个荣儿最老实能干了,你给鱼儿姑娘多少月例就给她多少。她是我和王爷出去云游期间碰上的,丫头的身世挺苦的,你就当个作伴的小姐妹。来来,荣儿,快给你新主子磕头。”荣儿果然很认真地跪下给云儿磕了三个头:“奴婢给主子磕头了,以后就是主子的人,还请主子多多教导。”云儿赶紧搀扶起荣儿:“快起来!这是怎么说的,福晋……真不行啊。”云儿是真的不想接受这么大的馈赠,这是一个大活人,给自己干活要给工钱的!可是又不能说自己给不起工钱,那样多没面子啊。“你就别为难了,领走吧。对了,荣儿以后就是你身边的丫鬟了,你可以给她另起名字的。荣儿没有卖身契,如果你实在不喜欢随时让她回来就好。”福晋说话还是有余地的。这么一说,云儿倒是不好不接受了。再不喜欢也不能给退回来吧?驳王爷、福晋的面子?那得多大的胆子?鱼儿也没有卖身契,她是自愿服侍云儿的,身份并不低。云儿只能把荣儿领回纸行,因为这个时候陈大彬夫妇已经回到遵化的任上,还不知道这件事。在将军府干了七八天的活儿,赚了一个大活人回来,还是满划算的啊。可是仔细一琢磨就觉得哪里不对似的。这个荣儿可是王府的丫鬟,是服侍福晋的,也没犯什么过错,就送给自己了,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云儿心里嘀嘀咕咕的。纸行里有云儿的住处,她一直和鱼儿睡在一张床上。房间不大,再加床就放不开了。只好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好在是云儿的床很大,三个人横着睡,倒也不觉得挤。水儿在王府的住处肯定比在纸行的强多了,怎么就跑到这儿来受清风?这个事儿还不能问,怎么问?纸行掌柜、云儿的舅舅也很奇怪,这位瑞王府的福晋实在是太大方了,云儿不过是帮忙裱几张字画,就送了一个丫鬟给云儿。云儿是很自立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人精心服侍,她身边的鱼儿是为了报恩非要给云儿当丫鬟的,这个新来的王府丫鬟怎么使用?月例怎么给?问了问,这位荣儿姑娘居然是府上的二等丫鬟,每个月有二两银子的月例!自己这个小店一个月的利润最多的时候也才七八两。能给少了吗?给多又给不起,妹夫的年俸也才四十五两,平均月收入还不到四两!荣儿的新名字叫水儿,是云儿给起的,和鱼儿凑成一对:如鱼得水,日子越过越滋润的意思。至于水儿的月例,云儿告诉她,鱼儿jiejie的月例是五百文。水儿马上就明白了,给云儿施了一礼说:“姑娘不要为这件事为难,鱼儿jiejie是多少就给奴婢多少。奴婢是孤女,没有要赡养的家眷,单身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云儿感到内疚:多了给不起,少了亏待人家,让人家回去吧,福晋的面子不好看。这个水儿真的是忠厚老实,来了就做事,很有眼力见儿,什么都能插上手,一点都不因为是王府来的拿乔摆架子。鱼儿的心里很郁闷!并不是因为来了一个和自己争宠的人,而是不明白福晋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不明白的是这个水儿怎么会吃这么大的亏不在乎,这里一定有问题!鱼儿八岁之前还在一个三品大官的府上当小姐,意外的变故改变了她的命运。对大户人家府上那些事儿都比云儿明白,趁水儿不在身边的时候提醒云儿注意:“姑娘,您不觉得这个水儿来的蹊跷吗?我问过她,她在王府里根本不是粗使丫头,是在福晋房里专门给福晋梳头的,是上得台面的、算是贴身服侍的了,是二等丫鬟。据说瑞王府的下人月例很高,二等丫鬟是二两的月例,您给得起吗?”云儿说:“我就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过瑞王爷这个人在市井间的口碑一向很好,没听说他有什么不良行为。再说了,咱们小门小户的,人家稀罕搭理咱们吗?有必要给咱们窟窿桥上吗?”“姑娘!有些事情不像您想的那么简单,哪有王府的丫鬟送给平民百姓的?鱼儿也觉得真的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大户人家的心思可不是您能明白的,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我怎么小心?人家是王府,我是谁?纸行的小伙计。真是猜不透王爷福晋要做什么?打探我的底细是不是jian细?不可能啊?”“鱼儿觉得不是这种事,好像是……”“是什么你说。”“鱼儿总是觉得福晋对您的态度怪怪的。很尊重、很维护的样子。她可是亲王福晋,在明朝就叫王妃,是咱们这样平头百姓随便就能见到的吗?好像裱画就是个借口。”“我也觉得怪怪的。”陈大彬就接到吏部的公文,就开始交割公务,恨不能一时离开这里。虽然知府大人暂且不会提云儿的事,可也不敢保证他再处什么幺蛾子。到京以后一定要把云儿藏起来,女儿漂亮也成了罪过。三天之后,翰林院的马车来接陈大彬赴任,帮忙搬家的都是他的同僚。陈大彬的下属还是不少的,县丞、主簿、典吏、六房三班、教谕、训导、巡检、驿丞、师爷都来送行。人缘儿还不错。他本来就没有多少家产,无非是书多。琉璃厂附近一处普通的四合院,便是他的新居了。内兄周文清一家、马大人和云儿、鱼儿水儿很快就帮助安置好了新家。这一带是汉族文职官员比较集中的地方,离琉璃厂书市很近,这一点很称陈大彬的心。可是令他惴惴不安的是怎么会突然升职,而且和先前的知县职务风马牛不相及。加上水儿的出现,使他深感不安。马员外倒好象略知一二,胸有成竹地说:“这是情理中的事,正所谓水到渠成啊。”陈大彬说:“马员外,您能不能不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呢?下官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马大人说:“说不定还有好事呢,不信的话打个赌。”陈大彬说:“赌不起,这云山雾罩的事还是头一回碰见。”搬进新居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就听外边有人高声问道:“此处可是新任翰林修撰陈敬陈大人的府上?”陈大彬忙迎出去,只见来人是宫里公公模样,赶紧施礼说:“下官即是陈敬。公公是……”公公点头微笑说很好,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绫,身后是两位太监和四位宫中侍卫。陈大彬有些明白了,但还是问了一句:“请问几位是……”“老奴姓李,李廷章,在内务府当差,是太后派来宣读懿旨